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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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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不再作答,只道:「本宮的品階略比妹妹高,只有對不住妹妹,先行一步讓康總管接了本宮的捐贈才是。」 我唯有勉強地道:「那是自然。」 眼見她叫人拿出一個紅綢蓋好的木盒子,讓身邊的小太監遞了上去。 偏殿就在正廳的隔壁,我自然聽得清楚隔壁傳來隱隱的話語之聲。過了一會兒,便人聲鼎沸,大道贊詞,說什麼「皇后娘娘慈德澤被天下」之類的。 素靈匆匆地從門外跑了進來,附在我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我再望向蓋了紅綢的木盒子,便如燙手山芋了。我正遲疑著要不要使人送了過去,卻聽皇后道:「聽聞妹妹今日來,便要給皇上送一份大禮的,怎麼臨到頭了,妹妹的樣子仿佛不想送了?皇上可不喜歡反反復複的小人呢。」 我唯有咬牙道:「素靈,交給康大為吧!」 素靈瞧了我一眼,便走過去拿了那盒子,交給等在殿外的康公公。 送了過去之後,自是也有人贊了兩句,說「華夫人娘娘體恤天下蒼生」之類的,但讚美之聲幾不可聞,自然是沒有皇后送過去的時候大而且多的。 事已至此,我也無可奈何,只得對皇后道:「時家財大勢大,臣妾無話可說。皇后娘娘出手如此大方,臣妾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這時也有她身邊的宮婢從門外走了進來,附於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只見她臉露驚訝之色,幾乎站了起來,卻又緩緩坐下,望著我,神色難測。 我歎道:「皇后娘娘,臣妾空歡喜一場,也累了,就此告辭。」 此時夏侯辰從門外走進來,臉上喜氣盈盈,道:「朕的愛妻愛妃幫了朕的大忙了,朕替天下蒼生謝謝兩位,特別是朕的愛妻。」 他走過去擁住了皇后,讓皇后略為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些血色。我被夏侯辰忽略了,見他們卿卿我我,有些無趣,便又向夏侯辰行禮之後告辭了出來。臨出門的時候看見康大為急步走著,腰間叮叮噹當的,聽起來甚是悅耳。我往他腰間一看,卻見我送給他的銀熏與玉珮相擊,仿佛奏樂一般。 忽地想起那天夏侯辰上朝之前與康大為的一番打趣,不由得笑了。 素靈便道:「娘娘,您被昭純宮的搶盡了風頭,還笑得出來?」 我望著遠處漸升漸高的太陽,道:「本妃與她都是為了皇上,既然皇上高興了,本妃便高興了。」 素靈的臉色便有些變了,轉瞬又恢復了正常,過來扶住了我:「娘娘真是心胸寬大。」 我微笑著沒有答話。 這一晚,夏侯辰自然宿在了皇后處,又賞了不少東西給她。據聞皇后盡皆推辭了,讓皇上換成銀兩,賑濟災民,自是又換得上上下下一片叫好之聲。 又過了兩天,夏侯辰才來了昭祥閣,屏退下人之後,一把抱住了我,久久都不鬆開。我被他摟得喘不過氣來,道:「皇上,得了這麼多銀子,您樂瘋了吧? 不過您是皇上,更多的銀子都見了,怎麼這麼一點兒倒眼皮子淺了?」 他鬆開了我,低聲道:「並不是因為銀子。朕高興的是,朕終於有人幫了。」停了良久才低低地道,「朕終於有親人了……」 他聲音喑啞,眼眶似有紅色。我心中發酸,卻道:「您不要以為有什麼別的。臣妾幫您,是臣妾應該的,咱們之間不是有協議嗎?」 他又一把摟緊了我,嘴唇在我頸中啃咬,模糊不清地道:「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我被他舔咬得頸子發癢,身上發軟,忙告饒道:「皇上,臣妾不說了皇上。」 他一把抱起我,讓我坐在他的膝上,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仔細地望著我仿佛要把我映進他的腦裡,心中。 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便垂了頭道:「臣妾給您倒杯茶來……」 他卻漫不經心地道:「不用,朕不渴。」 手指卻亂動起來,靈巧地挑開了我的前襟,在那裡打著圈兒。我要躲開,他卻不讓我躲,慢吞吞地道:「你要朕怎麼謝你呢?」 他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的臉上又開始發燒,道:「臣妾不用皇上謝。」 他的手指探了進去,幽幽地道:「朕當然得謝……」 他的話語如制得極好的千層酥,入口即化,那綿甜的滋味卻從舌尖直透到了心底。 他望著我,黑色的眼眸如幽幽的千年古潭,深得幾乎要把我整個兒吸了進去,平時有些微垂的嘴角這時翹起了好看的弧度,嘴唇略有些發紅,顯是剛才咬噬的緣故,散著誘惑人的味道。 忽然之間,不由自主地,我便湊了上去,輕印上他的唇。 醒悟過來之後才羞愧不已,心想自己怎麼會如此大膽,一向都是他予取予求的,難道我已不怕他了嗎? 他徹底怔住了,良久才醒悟過來,咳了一聲道:「怎麼這麼少?我還要。」 聽了他的話,我也怔住了,良久才羞惱地道:「皇上怎麼像個孩子?」 他湊上來吻住了我,吸吮著我的嘴唇,好似要把它們吞下肚。雙手的行為也急迫起來,卻不似以往的粗暴對待,耐心地解著我身上繁複的衣服,只是總也不能解開。趁他鬆開我嘴唇的空當,我忽道:「皇上,您以前喜歡撕亂臣妾的衣服,莫不是因為解不開的緣故吧?」 離得近了,我便見他的眼睫毛急速地連番眨動,像極了兩把撲閃得極歡的扇子,眼睫之間卻暗暗地升起了紅色。不一會兒,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朕怎麼會那麼蠢笨?」 我輕笑道:「皇上,那您今兒個是解啊,還是……?」 他便手指動得更勤,並不說話,鼻間卻有汗珠凝結。我在腹中暗暗地笑了,倚在他的身上,任他與我身上的結奮戰。 我身上的衣物與其他人的沒有什麼不同,但每遇打結之處,我便要打一個極巧的結來,除了我自己,很少有人能解開,每次侍寢當然不會如此,穿的都是易除的衣物。現下我如此說,只不過因見到了夏侯辰與康大為之間的逗趣兒便也想試上一試罷了。 在我的心底,上次他們的對話確是不可思議之極。夏侯辰對我來說,是一個如天神一般讓人害怕而不可親近的人,自我知道了他的手段,便更添了幾分害怕,哪裡想像得出我們之間還可以這樣的對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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