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若愛只是擦肩而過 | 上頁 下頁
三一


  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司馬希晨立刻返回到橫樑上。兩個奴婢走了進來。

  「姐姐,趙進和吳生都服毒死了,而且地上有不少蛇,一定有外人來過。」其中一個奴婢輕聲說。

  另外一個輕聲說:「這兒死個人不奇怪。不曉得是什麼貪心的人來此,占了武藝不錯的便宜,這兩人雖擅長馴蛇武藝卻一般般,自然就只有死了的份兒,只要別驚擾了畫中人就可以。」

  「應該不會有事,畫像是用千年寒冰鑄成,除了女子機緣巧合可以推開外,任你武藝再好,只要是個男子,就沒有辦法。這麼些年來,除了我們進去打掃外,也就先皇進去過。」前面的奴婢不屑地說。

  「我去打掃一下。」一個奴婢溫和地說。

  另外一個奴婢點了點頭,看著說話的奴婢縱身躍上畫像前的桌案,輕輕一推,畫像輕輕地退了進去,擦拭畫像的奴婢閃身進入,畫像立刻恢復了原樣。

  留下的女子處理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暈倒在地。司馬希晨輕提著這女子的身體縱身躍上桌案,用她的手一推畫像,畫像再次退了進去,司馬希晨將昏迷的奴婢丟在桌案上縱身躍入畫像空出的空間。

  一股涼氣撲面而至,前面是窄窄的一條小路,冰塊雕刻成的牆上每隔一段放置著一顆夜明珠,沿途照得清晰可辨。隱約看見前面有一個人正在忙碌,安靜地擦拭著冰塊雕刻成的桌椅,是剛才進來的那名女子。

  司馬希晨出手點昏了那女子,四處查看一下這兒的佈局。這兒的佈局和自己幼時與母親一起居住的地方沒有區別。他照著小時候的記憶逐個房間地查看,終於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發現了範曄。

  範曄受了傷,昏迷不醒。

  「範曄。」司馬希晨輕聲喚道,看到範曄唇角有血痕,好像受了內傷。略微遲疑一下,他輕輕取下了範曄面上的面具。

  範曄面上的面具薄如蟬翼,取下後,放在手中,幾乎只是一個小小花生米大小,做工極是精巧出色。面具後,是一張清秀蒼白的臉,雙眼合閉,秀眉微皺,唇畔有淡淡的血痕,看樣子撞得不輕。他突然想起,那香味的熟悉是因為什麼了。

  在傲林山莊的時候,他在書閣處找到葉凡的時候,她身上就是這種淡淡的讓人極舒服的香氣,似有似無。

  雖然是懷了心機,談笑風生不過是演一齣戲,並不曾真的放在心上。只是,竟然於不知不覺中記住了那淡淡的香氣,難怪對這個範曄始終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原來葉凡有如此出色的武藝!

  葉凡慢慢地蘇醒過來,下意識地四處看了看,隱約看到這兒是個潔淨的冰窖,四處皆是千年寒冰,待在裡面,有幾分寒意不禁。身上蓋著件厚厚的披風,躺在一張冰做的床上。

  這兒是哪裡?她為何會在這裡?

  「醒來了?」司馬希晨微笑著,溫和地說,「沒想到葉姑娘有如此好的身手,我真是看走眼了。」

  葉凡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臉,發覺臉上的面具已經不存在,知道司馬希晨已經知道是自己假扮成了範曄,淡淡地說:「我剛才是不是撞暈了?這兒很滑,落下來的時候一時找不到可以把握之處,所以一下子摔到最下面撞到了牆上,多謝你救了我。可以把面具還給我嗎?」

  「當然可以。」司馬希晨微笑著說,「只是,葉姑娘,我可是叫了你好幾次范兄,這可如何計較?」

  葉凡微微覺得胸口發悶,輕輕地說:「你如此稱呼我可曾答應過?」

  「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司馬希晨輕聲問,「你後背撞在了冰牆之上,我已經替你打通了受阻的穴位,服下了藥,歇息一會兒就好。我去看看是否找得到出路。」

  看著司馬希晨離開,葉凡從冰床上勉強坐起,稍微運了一下氣,覺得尚可,站起身,在一處房間找了件淡紫的衣裙換上。

  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葉凡躲在一個冰塊雕成的屏風後面。

  「難道真的會有人進來不成?」是個女子的聲音,「死了兩個馴蛇的太監,打掃的奴婢昏了一個,死了一個,這可是自這個冰窖建成後頭一次。我倒是好奇得緊,什麼人可以有如此的本事?」

  有人輕輕笑了笑,好像公鴨的聲音,紮得葉凡的耳朵難受極了,「哈哈,就算進得來也出不去。只這千年寒冰的寒氣,再加上這兒的環境,只有等死的份兒。」

  後背上忽然傳來一股暖流,立刻覺得舒服了許多。「此人武功甚好。」司馬希晨不知何時出現在葉凡的身後,一隻手護在葉凡後背上,貼近葉凡的耳朵,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不要被他聲音所傷。」

  葉凡輕輕點頭,看著走進來幾個人,全都是太監和奴婢,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有四人,三男一女。

  葉凡認得走在最前面的人是現在皇上的貼身丫頭,叫高鳳。父親說起過此人,她原是先皇身旁的一個小丫頭,聰明伶俐,而且自幼習武,深得先皇賞識,後來就由她陪著如今的皇上一起長大。雖然只是個丫頭,但身份地位卻比宮中的一些嬪妃還要尊貴。

  如今的皇上有個哥哥,才學人品,皆在目前這位皇上之上,因與此女關係不好,不僅沒有繼承皇位,還丟了性命。

  她還曾經將一個得罪她的宮女折磨了足足七天。據說,第七日時那宮女已經慘不忍睹,卻仍無法求死,後來不知是何人再也看不下去,偷偷殺死了這位宮女,才算不再痛苦。

  葉凡輕聲說:「走在最前面的叫高鳳,是如今皇上的貼身丫頭,甚是狠毒,身手不錯,你要小心些。」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輕聲說:「我認得此人,當年我父親就落在她手中。她和莫綠衣是同門師姊妹,後來因為犯了教規被攆了出來。」

  幾個人走過來在一張桌旁坐下。冰雕的屏風後面有一處冰塊雕成的櫥櫃,後面有容人之處,司馬希晨輕輕一帶葉凡,悄無聲息地閃身躲在櫥櫃後面。他輕功精妙,竟然毫無聲息,甚至沒有驚動就在不足五米外的四個人。

  「四下裡仔細找找有沒有可疑的人。」高鳳相貌秀麗,眉眼間也看不出狠毒之意,聲音並不高亢,卻透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冷酷。

  其他三個男的一同點了點頭,分頭走開。

  高鳳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走到屏風後面,輕輕一推櫥櫃,櫥櫃後面突然間閃出一個大洞。躲在後面的司馬希晨和葉凡只覺得一股寒氣逼人,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寒戰。

  由於洞內有隱約風聲,所以,高鳳沒有注意到櫥櫃後面有人。她眯起眼,看著洞內,洞內漆黑一片,只覺得一股股的陰風逼人。

  司馬希晨將葉凡攬入懷中,以半個身子擋住洞內陰風,閉上眼,在最短時間內適應突然出現的黑暗之洞。

  高鳳從司馬希晨和葉凡身旁不足半米的地方走過,全部注意力都在前面,洞很深,很黑,而且很冷。高鳳點亮了火把,洞門在她身後緩緩地關上。她站在那裡,適應了一會兒洞內的空氣,靜靜地沿著臺階往下走,走得小心翼翼,地上相當的濕滑。

  走了許久,總有一盞茶的工夫,才走到一處開闊處,前面有一處類似皇宮大殿的地方,一個人坐在龍椅上,一個人跪在地上,模樣甚是滑稽和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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