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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殿下,既然你已懷疑百里冰的身份,我這便去找她,」司寇鈺語氣雖然是壓抑下的平和,卻顯而可以感覺到隱隱的焦急。

  瓊函瞥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傷還沒好。」

  司寇鈺冷然側目,「我的傷已無大礙,自會去稟告皇上,不必再麻煩殿下!」

  先前危急之時,她不惜為他用上天香丸,他便能感覺到她對他並未死心,可二弟卻似已動情,他只能佯作不知。可他卻未料到,她竟會使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造成他和百里冰之間的誤會,實在讓人心寒齒冷。

  瓊函垂睫不語,亦不知該說什麼。她的意思他全然屈解。金琴蛇毒已去,可他畢竟受了很重的內傷,需得調養。在她帝姬府裡,到底也會安全許多。若是這般冒冒然出去,功力卻未曾恢復,萬一若再碰上那些人怎麼辦?在未弄清楚那群人的身份之前,又怎能掉以輕心?

  只是很可惜,她的一番好意他是全不領情。

  她從不知道,他竟會有如此不可理喻的時候。

  ……

  司寇鈺不再多言,轉身便走。袖口卻被拽住。

  一道雋雅風流的緋色身影從窗外縱入,眼光在兩人間掃視一圈,得出結論,「婂婂,你和大哥在說什麼?好像不太愉快?都是一家人了,坐下來好好說便是。」

  瓊函瞪了司寇昊一眼。他怎麼又來了?

  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這人。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是否也會如司寇鈺一般將她想成個壞心眼的女子?

  司寇鈺拍掉司寇昊的手,語氣堅決,「百里冰是我未來妻子,自然有權知曉我的一切。她既來尋了我,我便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況且,殿下這般懷疑她,我有義務為她洗脫嫌疑。」

  言罷他頗為擔憂地看向司寇昊,想要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二弟,你即將與婂婂成親,便多陪陪她,免得她總想些個不該想的事情。我與百里冰的婚事已成定局,亦會儘快籌辦,絕不會耽誤了你們。」

  司寇昊眨眨眼,神情困頓,「到底出了什麼事?大哥,你不許欺負婂婂。」如果他沒聽錯,大哥的語氣十分不友善。

  司寇鈺歎氣,「你大哥在你眼裡便那麼差勁?她是我未來弟媳,我只願她將來與冰兒和睦相處才是。」他語有所指,卻並未挑明,相信以司寇昊的聰明應該能意會到。

  司寇昊眼光黯了黯,怔怔地看了眼瓊函,隨即微笑道,「大哥放心,婂婂這麼乖,一定不會欺負未來大嫂。」

  「如此便好。」司寇鈺拂袖離去。

  瓊函苦笑。冰兒,他叫得還真親切。

  第二十七章 駙馬難為

  司寇昊找青喬仔細問清事情原委後,站在窗前思忖良久,自顧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瓊函顯然沒有心情理他。於她來說,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誤會,且那個人還是最疼愛她的太傅之子,她曾經的未婚夫,也是她曾經準備託付終生之人。

  那個人不是向來溫和淡定,笑如春風的嗎?竟會為了一塊玉珮就對她這般不客氣,到底是對她有意見還是真的在乎百里冰?

  這個問題讓她很沉鬱。不論是哪個答案,她都難以接受。這些年來她為司寇府做的還少嗎?而百里冰他才說過幾句話?

  青喬見瓊函沒有趕司寇昊離開的意思,吩咐外間侍候的宮女泡了壺茶進來。畢竟司寇昊已是駙馬,指不定日後就真成了主子。如今,她是愈發看不懂殿下的心思了。

  司寇昊修長的指尖在茶盞上悠悠地轉了一圈,這才漫不經心地揭開,蹙眉淺抿了一口。動作很優雅,表情卻很挑剔。

  直待杯中茶涼,他才緩緩開口,「婂婂,我在這裡坐了許久,你也不招呼一聲?」

  「你需要嗎?」瓊函靠在榻上懶得抬頭。他從來都是不請自進,不是從樹下掉下來就是從窗戶跳進來,那時怎麼不想著要她招呼?

  「喝完茶你就去歇著吧,內傷沒好,別到處跑來跑去。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你大哥遷怒于別人。」臨近月中,她確實沒有什麼好脾氣。

  司寇昊好看的眉毛擰成個結,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你便如此打發我?」

  「那你待怎樣?」

  「我……」司寇昊欲言又止。其實他想問那塊玉珮到底是怎麼回事。私扣定親信物這種事情,他絕不相信是她做出來的。他不知道大哥為何對她偏見如此之深。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用也不屑去做那樣的動作。

  「沒事。」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打住。她不想解釋,自然有她不解釋的理由,他此番可以肯定的是,那百里冰必定和她有著不尋常的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他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瓊函覺得很煩悶。這司寇兄弟二人,一個像她欠了他幾生的債,一個又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娃娃,都當她是什麼了?

  「明天十五了,我要閉關去毒。你可以和你大哥一起回府,若是留下來,有事便去吩咐熙月,」司寇鈺要找百里冰,她必須以此來掩飾行蹤,可這司寇昊精得跟只狐狸一樣,又粘得跟塊麥牙糖似的,怕是不好應付。

  「我陪你閉關。」司寇昊飛快地接話,關切中帶著些憐惜的聲音得讓人不忍拒絕。

  顯然,她料得沒錯。

  「不用。」瓊函冷冷瞥他一眼,「這是我的事情。」她和他還沒有熟到寸步不離的份上。司寇鈺那傢伙要提親,她還偏不讓他和那只老狐狸如意。

  「婂婂,」司寇昊的神情似憂還傷,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低歎一聲,「看來,你心裡只有大哥。」

  「你……」瓊函撫額,這只狐狸表情如此憂傷,難道竟是在想這個?

  「你何以見得?」是,她承認,之前她一直當司寇鈺是未來相伴一生的人,是動了心的,但也沒到什麼情深相許的地步。可如今他既已當著父皇面不要她,她又何必再自作多情?為今她這個半條命的人,早已不想再動情愛的心思……

  司寇昊默然。好一會,他委屈地勾了勾唇,指控道,「大哥對你那麼……,你都不捨得罵他一句。」她是大昱朝唯一的帝姬,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敢給她看臉色,如果不是極為在乎,她何以那麼縱容?

  瓊函歎氣,眼光淡淡瞥向一旁忍笑的青喬。這丫頭看戲看得還真是辛苦。

  青喬在帶著隱隱怒意的眼光下識相地斂起笑容,走到司寇昊面前,幫他又斟了些茶水,「二公子有所不知,我家殿下正因為不想縱容了,這才隨他去。」

  「啊?」司寇昊表情明顯不信。明明她對大哥百般忍讓,連那麼明白的委屈都不辯解,這還不算?

  「相信今晚二公子便能知曉。屆時也許也要連上一份。」青喬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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