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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鬼醫嘻嘻一笑,「乖乖,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想這麼多,也算是不容易了。」

  末了,豪爽地一拍大腿,「好!爺爺我就幫你跑這一次。」

  「別留下任何蛛絲螞跡。」瓊函不放心地又關照了一句。

  「丫頭,爺爺辦事你還不放心?」鬼醫話音落地,人已一溜煙消失不見。

  瓊函搖了搖頭,想到自己隱隱的猜測,竟生出些不安的情緒來。司寇府裡,是誰敢在司寇昊這傢伙眼皮子下面動手腳呢?

  她正準備躺到榻上閉目養神,卻忽聽一聲急促的呼喚在門外響起,「婂婂!」那聲音溫潤清雅,綿似流水,顯而屬於司寇鈺。

  不顧青喬的阻欄,他衣袂帶風的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塊玉珮,「你怎麼會有這個?」

  那靜靜躺在他手心裡的一點瑩綠,正是他給百里冰的定親信物。

  第二十六章 弄巧成拙

  瓊函心頭突突猛跳,掩飾地垂下眼簾。這塊玉珮她曾吩咐青喬要妥善收藏,怎會到了他手裡?青喬……一直和她在一起,不可能會交給他,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叔那只老狐狸了。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入她一水居,並準確地找出藏玉珮的位置又不驚動暗衛的,除了安遠侯她還真想不出第二人選來。

  不過,她此時不解的是那老狐狸是怎麼交給司寇鈺手上的?又和他說過什麼?是否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你從何得來?」司寇鈺清潤的聲音再次響起,又更冷誚了幾分。

  瓊函沉默。她從何得來?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難道要她說這是他親手所送?

  一旁青喬見司寇鈺神色明顯不善,忍不住開口,「大公子,你憑什麼說這是從我家殿下這裡得去的?」她不知該說他愚還是太過自負,如此明顯的證據在面前,他竟然還看不出來她們是同一人?

  司寇鈺直視著瓊函,黑玉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隱隱的憤怒,「難道安遠侯還會騙我不成?」

  「那安遠侯說什麼了?」瓊函緩緩抬起頭,神情十分平靜。

  「你做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司寇鈺似是被氣得不輕,素來溫潤的聲音明顯提高,帶有幾分質疑。

  「我做了什麼?」從沒想到在他眼裡她竟是如此卑鄙之人,難道他竟懷疑是她「搶」了他和百里的定婚信物?

  「不就是塊玉珮麼?我又不知道那是什麼,你既得了那便還你就是。」瓊函淡淡笑開,他既如此篤定,她又何需苦苦辯解?原來他竟是一直當她是個不擇手段,睚眥必報的女子?

  「你!」司寇鈺用力地閉了閉眸,猛地一揮袖,大步流星向門外走去。走到門邊,卻又似不甘地折了回來,原地轉了兩圈,深吸一口氣,道,「你前幾日在安遠侯府上落下此物,今日侯爺特地送了過來。也罷,我便聽你解釋,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百里冰在哪裡?你把她怎樣了?」

  「我把她怎樣?」瓊函錯愕之下有些哭笑不得。之前鬼醫曾說讓她小心皇叔,沒想到這麼快便來了事端。只是,這老狐狸編的藉口也太直接了罷?他就不怕弄巧成拙嗎?此時,司寇鈺非但沒有認出她來,還將她認定為心狠手辣的女子,為報他退婚之仇不惜報復百里冰,且搶奪他們的定親信物占為已有……

  她本來倒也想乾脆承認身份,看他如何失態再行處理。可不知為何,此時心裡卻隱隱有些難受。

  「她前幾日來找你,我沒讓她進來,於是她便扔下這塊玉珮,說是你看到了自會見她。」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解釋。

  「那你為何不讓她進來?」司寇鈺額上青筋暴跳。他居然就此無端和百里冰生生錯過!萬一她來找他確有要事呢?

  瓊函默然歎了口氣,「你不會忘了罷?父皇下旨讓你在此秘密養傷。況且我怎知她是不是別有用心?萬一她便是那黑衣人一黨呢?」

  司寇鈺的臉霎時便陰沉下來。眼前俏麗芬雅的笑容,看在他眼裡卻頗為刺目。

  「她是我未來妻子,怎會與青衣人有關?」

  「你和她才見過幾次,便能這般篤定?你在我府裡秘密養傷她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可敢以性命擔保此事與她無關?」她不知該氣還是笑,她和他至少已是多年的未婚夫妻,他可有相信過她半點?而百里冰他才見了幾面,說過幾句話便如此維護?

  司寇鈺沉默了一會,緩緩歎了口氣。他淡淡地看著她,嘴角依舊是慣有的淺淺笑意,卻含著嘲弄的涼薄。

  「那你又憑什麼給她安上這莫須有的罪名?我明明告訴過你那晚襲擊我的是名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又如何?為何你見她之前沒有被刺,從流煙宮回來便遇刺了?」瓊函氣急敗壞,莫須有?她若是想讓百里冰做什麼,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事?

  青喬搖頭,忍不住上前扯了扯瓊函的袖子。眼見主子將自己越描越黑,真正是看不下去了。

  安遠侯,此次真正是弄巧成拙了。

  「哎喲哎喲,小夫妻吵架,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婂婂,你說可對?」兩人正在相恃之時,外面急步沖進來一個人,正是風姿瀟灑的罪魅禍首安遠侯。顯而,他在外面聽得實在是憋不住了。

  「誰和他是夫妻?」

  「侯爺請慎言,殿下已是在下弟媳。」

  兩人同時開口,冷笑而答,表情難得的相同。

  安遠侯瞅著司寇鈺發愣了好一會,終是搖頭歎了口氣。這小子怎麼就這麼笨呢?為何他覺得這小子對瓊函的成見不是一點點?難道有什麼竟是他不知道的?

  「皇叔,別來無恙。」瓊函撫了撫額頭,慢慢從榻上站起身,緩步走到定遠侯面前。

  安遠侯訕訕一笑,「乖,婂婂,皇叔那麼疼你。」

  「對,疼到連我丟了塊玉珮都親自送上門。」輕軟的聲音一字一句從齒縫裡蹦了出來,「既然皇叔如此空閒,不如陪我進宮看看母后,如何?」

  「不不,本王忙得很。」安遠侯直直地退後幾步,蹭到司寇鈺面前頓住,佯作沒有看到瓊函警告的眼光,語重心長道,「鈺兒,你曾告訴我這玉珮是你送給百里姑娘的定親之物,那你可曾想想,以百里姑娘的武功智慧又怎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意交給婂婂?」

  「可玉珮確實落在她手上。」司寇鈺略頓了一頓,回答。確實,對於百里冰如此輕易拿出此物他心裡有一點點波瀾的,不過如果換作是他或許也找不到別的更合適的信物。

  安遠侯正要再言,胳臂上卻被瓊函狠狠地掐了一把。

  「皇叔,聽說那流煙宮美不勝收,不若我陪母后前去散散心?」

  「唉……」安遠侯長歎一聲,他還是自求多福,別惹毛了這丫頭才好,「婂婂,皇叔還有事,先走了。」言罷便廣袖一揮,飄身離去。

  臨行前,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鈺兒,你看看,婂婂的眼睛像誰?」

  司寇鈺愣了愣,隨即溫聲道,「當然是像皇后。」可是,這與他有何關聯?

  安遠侯差點氣背過去。罷了,他要再說,這丫頭一定要和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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