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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是的,她不會忘記。她瞪著他。

  「別這樣看我。」杜仲達再次無奈的笑了笑,「當初,只是與幾個朋友喝醉了酒,一時興起的惡作劇,並沒有……並沒想怎麼樣你的。」

  妍妍心裡一陣驚跳,卻不動聲色的聽著。

  「那時,年少輕狂,那夜翻進你的屋子之後,原本只是想看看你,想拿一點屬於你的東西在朋友面前炫一下的,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杜仲達歎了一口氣,「結果……卻驚醒了你。」

  「若是你像正常的女人一樣呼救,或者是恐慌,也就罷了。」杜仲達看著妍妍,卻沉浸在往事的回憶裡,「可是,你卻那樣的……那樣的……冷靜,於是我就起了戲弄你一下的心思。」

  妍妍擰著眉,正常的女人一樣?難道她不是正常的女人嗎?

  杜仲達的語氣突然流利起來:「你是那樣的誘惑我,我怎麼把持得住。」

  妍妍的臉更冷了,難道竟然是我的錯,是我在誘惑他嗎?

  「要知道,我本就是喜歡你的呀,你是那樣的誘惑我,那樣的月色,那樣的夏夜,那樣迷人的你,那樣我期盼了許久的你。」

  「……」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我休假回來,無意中看到你,那時候,你穿著淡米色的雪紡長裙,束腰的那種,微微的小波浪卷髮,輕輕的束在腦後。埋頭審稿,那樣的專注,周圍那樣熱鬧的嬉笑聲,都不能進入你的世界。」

  「小波卷?」妍妍回憶著,好像是丈夫剛剛出車禍去世之後吧,那時候她一直很頹廢,為了儘快從陰影中走出來,特地改了二十多年來的直長髮型,去燙了個當時時興的小波浪,可是一個多月後,她嫌燙髮不好打理,仍是去拉直了。

  「你?!你是那個杜仲達?」妍妍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是的,我就是那個杜仲達。」杜仲達無奈的苦笑著。

  「天哪,怎麼亂成這樣了。」妍妍閉上眼睛,無力的嚷著。思緒回到幾年前的某天。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小的編輯,沒有主持任何欄目。

  56、回憶

  「妍妍,主編說八月份的期刊要採訪某位帥哥,你陪我一起去吧。」小白嬉皮笑臉的在她耳邊說。

  為了配合創刊三周年紀念日,八月份的期刊決定採訪一位重量級的帥哥,年少有為,年少多金,長得帥氣的單身鑽石王老五,是一個頗有傳奇色彩的海歸人士。

  採訪計劃早已定好了的,主編派小白負責採訪,小白與妍妍是鐵杆死黨,見她青年喪夫,整日鬱鬱不樂,想趁這個機會帶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你去吧,我還要審稿,就不去了。」妍妍心裡雖然明白小白的好意,但實在提不起精神來,只好拒絕了。

  「哎,那可是金鑽王老五哦,人長得帥,有錢又有能力,你不趁機認識一下,可是你的損失哦。」小白兀自三八的數說著,一臉陶醉癡迷模樣。

  「去吧。」妍妍強扯出一絲微笑,「祝你馬到成功,順利地將帥哥泡回來。」

  「那是肯定的,我小白出馬,定會手到擒來。」小白花癡的流著口水,「況且我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又帥又有錢的,哈哈,定不叫他飛走。」

  幾天之後,小白的採訪結束了,帥哥的照片也如願上了八月份那一期的封面,而主編大人也因此表揚了小白的工作能力,妍妍也看了小樣,的確是很陽光的一個男孩,沉穩又不失活潑,看來小白這次是動了真情了。

  果然,小白的帥哥居然找到編輯部來了,當時熱鬧非凡的場面,配合著火熱的夏季,原以為小白的愛情會在這種火熱中盛開的,但後來卻如曇花一現,妍妍雖然不記得那人的長相,但名字卻是記住了,只因為小白早晚空閒的時候都在念叨,她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只是沒往心裡去。

  「那日,我的假期就要結束了,因此去向你的同事辭行,那樣熱鬧的季節,唯有你是冰冷的,靜得出塵,冷得像一座冰雕,絲毫不染煙塵。就連看著我笑,也是飄忽的,不可捉摸的。」

  杜仲達的聲音再次響起,將妍妍從回憶中拉回來。

  「我看著你笑?」

  「是的,滿屋子熱鬧的人,只有你是格格不入的,我當時好奇的向小白打聽了你,小白就將你介紹給我,你當時看著我笑了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審你的稿子去了。」

  哦,這樣嗎?是有點像我的風格。妍妍暗想著,也許可能是吧。妍妍沉思著。

  「本以為那次之後,不會再有交集的,但我一直放不下你,於是我就打聽了你的情況。」杜仲達看了看妍妍,見她並無異樣,才繼續說:「我知道你獨自帶著女兒過,也知道了你住在哪兒。」

  「……」

  「有一次,與幾個朋友一起宵夜,喝高了點,我對他們說起了你,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你住的樓下,他們起哄說不信有這麼一個人,要我拿出證據來。」

  「……」

  「當時也是少不更事,在酒精的刺激下,竟然爬上你的窗臺……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

  「在裡面,本來也恨過你,但更多的卻是想你,出來之後,本來是跟你開個玩笑,也是當初的一口氣順不下去,才想跟你開個玩笑的,誰知道你竟然……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會那樣做了。」

  妍妍聽得目瞪口呆,這簡直比她所聽過的最傳奇的愛情故事還要傳奇。

  「你看。」杜仲達掀起窗簾。妍妍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對面正是她家的陽臺,雖然不復當初的模樣,但那熟悉的佈局是她親手設計的。

  她疑惑的看著杜仲達,等著他解釋。

  「當初,我說我們是鄰居,不是騙你,我真的在你家對面買了這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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