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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二


  韓非半晌才回過神來,看看寒芳再看看身後的秦煜。忙放下酒杯,離開座位,跪地行大禮:「韓非不知是王后駕臨,請恕韓非無理。」

  雖然沒有舉行封後大典,可是大婚之後,她已經成為眾人認定的王后。寒芳尷尬地一笑,雙手相攙:「先生快起。」

  韓非局促地起身,恭謹地重新坐在席位上。談話不似剛才自如,只是寒芳問一句答一句。

  寒芳略覺掃興,淡淡一笑道:「先生不必拘謹。這裡沒有王后,只有韓芳。」

  韓非點頭答禮,似笑非笑。

  寒芳看看窗外:「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卷《說難》就送給我吧。」說著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大王很快就會召見先生,請先生靜待佳音。」言罷轉身快步離去。

  韓非執禮相送,他直起身望著寒芳遠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沒有離開……

  第一百七十六章 驚聞身世

  寒芳回到蘄年宮,嬴政已下朝,正在專心批閱奏簡。她走過去,挨在嬴政身邊坐下,把身體軟軟地靠在他身上。

  嬴政微微一笑,也不介意,繼續去批閱奏簡。

  寒芳又往他身上貼了貼,蹭了蹭,提示他注意自己。

  嬴政笑著一隻手把她摟在懷裡,漫不經心地問:「今天又跑到哪裡去玩了?現在才回來?」另一隻手拿著御筆在奏簡上作批復。

  寒芳躺在他的懷抱裡,仰望著他。看到他下巴上剛剛蓄起的鬍子,忍不住抬手去拽了拽他的鬍子。

  「噢,好疼!」嬴政放下御筆,雙手來抓她的手,逼問:「為何拽我的鬍子?」

  寒芳咯咯笑著,躲閃著嗔道:「誰讓你不理我?每天和你說不了十句話!」

  嬴政把她摟進懷裡,一吻她的額頭,眼睛依舊看著奏簡:「我知道這段時間忽略了你……」

  寒芳輕掩住他的口:「不用解釋,我明白。」

  嬴政一笑把她摟得更緊,抬手去拿另一份奏簡,被她攔下。

  「你要幹什麼?」嬴政輕點著她的鼻子:「難不成又要來媚惑我?」抬頭往殿外看看:「現在可是白天!」看著懷裡嬌俏可人的她,一縷幽香自她身上傳來,情不自禁地去吻她的紅唇。

  「唔,慢著!」寒芳用手裡的書簡擋開他的吻:「我可不敢落個媚惑君主的罪名。」

  嬴政已動情愫,推開竹簡,低頭要吻,寒芳笑著打斷:「討厭,人家有正事和你談。」

  「哦?」嬴政好奇。

  「每次和你一說話,你就是說等你忙完了再說,可是等你忙完了我就睡著了。」寒芳在嬴政胸前劃著小圈圈,滿臉的委屈。

  嬴政拿起她的潔白光滑如玉的手在嘴邊吻著:「委屈你了,忙完這一段時間,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寒芳甜甜笑著:「嗯,好!」又正容道:「說正事,——這個給你。」她把書簡遞到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

  「自己看。」寒芳把書簡放在他手裡。

  嬴政漫不經心地展開:「說難……韓非……是他?」眼睛一亮。

  寒芳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你知道他?」

  「你看。」嬴政往幾案邊一指,道:「這些都是韓非的著作,裡面都是治國安邦的思想和理論。」

  寒芳順勢一看,書案上擺放著《孤憤》、《五蠹》等書簡。

  嬴政讚歎不已地說:「前些天,我剛看過這些書,我若能見到此人並與之交談,真乃一大快事!真便死而無恨了!」

  寒芳詫異地問:「那韓非已來秦多日,為何沒有受到召見?」

  「哦?我為何不知此事?」嬴政頗覺詫異:「只是聽奏韓國來了個使臣,只是不知道是韓非——何人如此大膽,不如實奏報?該死!」他仰臉想了一下,就要動怒。

  「噓。戒怒!你忘了?」寒芳嬌笑著用手指去舒展他的眉頭,說:「你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了!該高興才對。」

  嬴政一笑釋然,便不再追究。

  次日,嬴政在書房接見韓非。

  嬴政穿著繡有雲文圖案的便服,以尋常百姓之禮節接待韓非。他對韓非一見就有好感。

  韓非神采奕奕,異常興奮,說起話來雖不是口若懸河,但是條理分明,侃侃而談。言行舉止間透著貴族的氣度。

  寒芳穿著布衣在一邊添茶倒水,以賓主之禮相待。微笑地望著二人。

  嬴政和韓非先交談了一點天下大勢和各人的看法,然後又談關於法制制度的建立。

  他們談人性善惡問題,談社會的發展。韓非的言論深得嬴政的心,嬴政不時地輕輕點頭。寒芳也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入了迷。

  不知不覺已近黃昏。

  嬴政從韓非那裡得到不少策略上的好構思,仍覺意猶未盡,雙手按膝,傾身向前道:「先生的言論真是讓寡人受益匪淺——依寡人看先生就留下來協助寡人吧。」他早已聽說韓非在韓國受到韓王的排斥,不予重用,覺得這樣的人才被埋沒實在是可惜了。

  「臣有自知之明,著書立說尚可,處理政事、待人接物,就非臣之所長了。」韓非當即推辭。

  嬴政盯著韓非目中放出光來,移時,忽又黯淡下來,哈哈一笑說:「先生過謙了。秦國新改政令,正需要先生這種人才。那就請先生為寡人著書建立行政制度可否?」

  「大王可是求才若渴。」寒芳在一邊湊趣。

  韓非面色一暗,垂首道:「謝大王厚愛,臣愧不敢當。」

  嬴政知道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一笑也不再勉強。

  「臣此來還要上書大王,」韓非此行還有著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說服秦王緩滅韓而先滅趙。他見嬴政此時高興,趁機說道:「臣想上書大王,請大王從韓國撤兵……」

  韓非話還未說完,嬴政就已明白其義,笑著岔開話題:「先生,今日不如留下來,寡人想和先生徹夜長談,寡人還有許多問題想向先生請教呢。」

  韓非看嬴政神色不對,知道秦滅韓決心已定,頗覺無奈,知道多說無意只好作罷。又談了一陣,起身告退。

  嬴政微笑著以主人之禮送韓非出了大殿。

  韓非再三作揖請嬴政留步,嬴政方停步不前。

  嬴政給寒芳遞了個眼色。寒芳心領神會,眨眨眼睛一笑,送韓非出宮。

  春色撩人,傍晚徐徐的春風吹在人臉上,暖暖的、癢癢的。落日的餘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金光閃閃。

  寒芳和韓非並肩走在御苑的小路上。

  「大王很欣賞先生,先生何不留下來輔佐大王?」寒芳做起嬴政的說客。儘管她知道歷史上韓非沒有事秦,可是老爹不是說自己能改變歷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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