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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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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心裡一驚,繼而有恃無恐冷冷地道:「告訴嬴政,他的女人現在在我手裡,我要他放我出城!」他拖著寒芳挪到街邊,靠牆而站,避免被人偷襲。 一個士兵飛跑著前去報告嬴政,身影快速消失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怒擒嫪毐 嬴政聞訊匆匆趕至。 王翦也匆匆趕來。 嬴政背著手,盯著嫪毐,厲聲喝道:「嫪毐,放了她!」 嫪毐一撇嘴冷笑著說:「放了她?放了她我不是自尋死路?」 「放了她,可以賞你個全屍!」嬴政上前一步吼道。 「不許你再往前走!否則我立刻殺了她!」嫪毐尖叫,額頭上已經出了冷汗,緊張得嘴角不停地抽搐,手也顫抖。 嬴政停住了腳步,冷冷盯著嫪毐,深邃的眼睛中露出焦慮的神色。 王翦舉起手中的弓箭,對準嫪毐,又怕不慎傷到寒芳。沒有大王的命令,不敢貿然行事。 嫪毐暗暗吐了一口氣,他在城中東躲西藏了一下午,根本無法逃脫,情急之下看到寒芳只好出此下策,沒想到居然奏效。 嫪毐在寒芳耳邊嘻嘻笑道:「沒想到你媚惑男人還真有一套,你看大王多著急!早知道我也試試身手了!看看誰厲害。哈哈……」 寒芳雙手用力掰著嫪毐的手臂,半天才透過氣來。緩了幾口氣,怒道:「你放屁!」 「放屁?好臭好臭!」嫪毐市井無賴的習性又露了出來。 寒芳想起嫪毐這個混蛋,氣就不打一處來,更何況被他挾持?恨不能摔死他!摔?想到這裡,寒芳靈機一動,鎮靜地說:「嫪毐,殺了我,你也跑不了!你還是讓我好好地活著吧,對不,王翦?」喊著王翦的名字引起他的注意,然後給他遞了個眼色。 王翦微微一愣,若有所思,接口說道:「對!沒錯!」 一句話說到了嫪毐的要害,嫪毐大叫:「你住口!」因為緊張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五官扭曲道,「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破壞我的好事!我不該相信你,上回在這裡我就該殺了你!要不是你,他早已死在上林苑了!」手臂一緊,手腕一用力,匕首往前又探了一些! 寒芳恍然大悟,大聲說道:「原來上林血案是你嫪毐所為?」 嬴政氣得臉色煞白,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 「是又怎麼樣?」嫪毐怒吼,「還不是毀在你這個賤女人手裡!」匕首劃破寒芳的皮膚,鮮紅的血從寒芳的脖子上滲了出來。 「嫪毐!」嬴政看到寒芳的脖子流了血,一向沉穩的他大失分寸,急得大喊,「你想怎麼樣?」 寒芳也不敢再說話,怕再刺激到嫪毐,弄巧成拙。 王翦一使眼色,虎賁軍手持弓箭慢慢縮小了包圍圈。 嫪毐勒著寒芳的脖子,用匕首抵在她的咽喉上,大聲狂叫:「退後!都退後!都不許動,動一動我就殺了她!」 嬴政的額頭青筋暴露,惡狠狠盯著嫪毐,他還從來沒有被人要挾過,恨不能將其扒皮抽筋,卻無可奈何地大聲呵斥:「都退下,不許動!」 嫪毐一看嬴政果然受制,心裡踏實些許,湊在寒芳耳邊冷哼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看來你在嬴政心裡很重要!」又揚聲道,「嬴政,這個女人救過你的命,我用一命換一命,你放我走,我出了城,沒有追兵我就放了她,否則,死我也要黃泉路上找一個墊背!」 嬴政幾乎毫不猶豫地說:「好!寡人答應你!但是你要是敢傷了她,寡人將你碎屍萬段!」憤憤地一揮手,虎賁軍讓出一條路。 嫪毐看到舉著箭的王翦和虎賁軍,尖聲說道:「叫他們把弓箭放下,否則我就與她同歸於盡!」 嬴政咬牙切齒地一擺手。 王翦看看大王,遲疑著把箭放下,不禁惋惜地朝寒芳望去,發現她正在沖自己擠眉弄眼帶努嘴,突然間明白了些什麼。 嬴政也多少看出些端倪,迷惑地看看二人。 嫪毐看到王翦的神情和目光,又低頭看了看寒芳,咆哮道:「你這個賤女人,你幹什麼?」 敢罵我賤女人?寒芳怒火中燒,反罵道:「你才賤!你這個無賴、王八蛋!」說著用力扳著嫪毐的胳膊,盡力讓匕首離自己的脖子遠些。 「你住口!你住口!再說我就殺了你!」嫪毐狂躁地大叫。他沒想到寒芳這樣強硬,可是又不願一刀殺了她。 本姑娘吃什麼都不吃威脅!寒芳天生倔強的本性又冒了出來,吼道:「有種你就殺呀!王翦,射死他!大不了一起死!做鬼了到地下也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王翦腦子裡飛轉了幾圈,遲疑著又把弓箭舉了起來,對準嫪毐。 嫪毐歇斯底里地喊叫:「你閉嘴!賤貨!閉嘴!」他警惕地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虎賁軍,對寒芳稍稍放鬆了威脅,驚恐萬分地喊道,「退開,都退開!」 王翦見機高聲喊道:「嫪毐,你以為挾持一個女人就能跑得了?你跑不了!看箭!」嘴上這樣說,卻沒有放箭。 嫪毐聽到王翦喊話,猛地一愣,手微微放鬆。 時機到!寒芳本能地作出反應,沉腰上步,一手扳著嫪毐的胳膊,一手反抓使力,「啊」的一聲大喝,把嫪毐從背上摔了過去。這一摔用盡了她渾身的力,多天以來的壓抑、鬱悶都隨著這一摔發洩出來。 周圍所有的人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只有王翦暗吐一口氣,幸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也深深佩服寒芳的沉著和勇氣,不禁擦了把冷汗,投去贊許的目光。 嫪毐被重重摔在地上,眼冒金星,短劍脫手,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寒芳跳起來,狠狠踹了嫪毐幾腳,邊踢邊罵:「誰是賤貨?你罵我?你才是賤貨!」 嫪毐剛要反抗,虎賁軍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把劍架在嫪毐脖子上。 嬴政吃驚之餘,忙走上前察看寒芳脖子上的傷勢。 寒芳用手抹了一下脖子上滲出的血珠,罵道:「挾持本姑娘,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知道姑奶奶我的厲害!」 嬴政又氣又樂,連連搖頭。 嫪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就這樣束手就擒,愣愣地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盯著寒芳說:「你個騷貨,當初我就該殺了你。」 「你還敢罵我?」寒芳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準備又是一頓暴揍,卻被嬴政伸手拉住了。 心道反正也是一死,不如圖個嘴上痛快,撇著嘴道:「你就是騷貨,你不知廉恥,後背都……」 寒芳只聽了一半,就知道嫪毐要說什麼,於是飛起一腳踢在嫪毐臉上。 嫪毐的臉被踢得烏青,仰面跌倒。 寒芳踢了一腳還不過癮,甩開嬴政撲到嫪毐近前,也沒有什麼章法,右勾拳、右勾拳劈頭蓋臉地胡亂打去。 想起浩然,傷心!把傷心變成拳頭;想起自由,失落!把失落變成拳頭;想起父母,難過!把難過變成拳頭;想起未來,彷徨!把彷徨變成拳頭;想起戰爭,恐懼!把恐懼變成拳頭……所有的壓抑、委屈、憤恨全部變成了拳頭雨點般落在嫪毐身上、臉上。 眾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潑辣兇悍的女子,都看傻了眼,嚇得虎賁軍撤回長劍,怕傷到她。 嬴政也看得目瞪口呆,連話都忘了說。 嫪毐估計已被揍蒙,忘了從地上爬起來,只是躺在地上,胡亂地揮手抵擋。 王翦扔下弓箭,走上來幫忙,拽著了嫪毐的手臂,緊緊按住。立刻又有兩個虎賁軍按住了嫪毐的兩隻腳。 寒芳左右開弓扇嫪毐的耳光,把多天來所有的壓抑和怒氣歇斯底里地發洩到了嫪毐身上。 嫪毐被按著手腳動彈不得,只有嘴還可以動彈:「你個……」他還要說! 寒芳又是幾巴掌扇下去,打得嫪毐嘴歪眼斜,口鼻流血。她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揉著火辣辣的手背瞪著眼前這個敗類。 「你……」嫪毐已經口齒不清,還在嘴硬,「賤……」 還敢胡說?寒芳甩著生疼的手,左右瞅了瞅,見沒有什麼可用的武器,抬起腳脫下一隻鞋,一條腿跪到嫪毐身上,繼續沒頭沒臉地用鞋子抽打嫪毐的臉:「叫你說!叫你胡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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