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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福謹慎地說:「主人生前確實命令那件事不能講出來,而且讓我們都下了蠱咒——如果誰再說起此事就……而巴貴管事那天在您的逼問下不得不講了出來……」

  巴清聞言沉默不語。他們這一帶的人都崇信這些。

  寒芳也聽說過關于巫蠱之術,但是和巴福嘴裡說的蠱咒好像不太相像。覺得巴福嘴裡說的和毒誓有點像。

  傳說巫蠱之術起于苗疆,就是把被詛咒的人製作成小人,上面寫上被咒者的名字,生辰八字等,然後施以魔法和詛咒,也有的紮滿鋼針。然後將其埋放到被詛咒者的住處或旁邊。行此術的人相信,經過這樣的魔法,被詛咒者的靈魂就可以被控制或攝取,最終死亡。

  寒芳對蠱咒、毒誓之說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態度,暗想:死於蠱咒?胡扯!

  巴清頹然道:「既然這樣,這事以後誰也不要再提了。」揮了揮手示意巴福退下。

  巴福眼睛猛地一亮,即刻又黯淡下去,躬身退下。

  天漸漸涼了,寒芳不喜歡在窗子下面睡覺。她讓人把床榻挪了個位置。

  傍晚,寒芳倚在窗前,看著園內紅稀綠瘦,殘荷凋零,甚是淒涼。難怪都說秋天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果真如此。

  嬴義立在身後輕輕地問:「您在想什麼?」

  寒芳歎了口氣說:「我總覺得巴貴死得太突然,太巧合。而今天巴福又說什麼毒誓,我不太相信。」

  嬴義低聲道:「我相信!我相信因果輪回,前生來世。所以人不能做虧心事。」

  寒芳轉過頭,望著嬴義笑問:「那你前生是什麼,後世是什麼?」

  嬴義張開嘴想說話又咽了回去。他抬頭望向窗外,久久才說:「前生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來生還能再做您的侍衛……」

  寒芳一愣,望向嬴義,見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的表情嚴肅認真,笑著糾正道:「不對!不是侍衛,是朋友!是知己!」

  嬴義望著寒芳彎彎的眉眼開心地笑了……

  第八十一章 不虛此行

  寒芳自從答應巴清主持事務,就開始忙了起來。她準備對所有的管事進行一個統一培訓,徹底改變他們現在的「坐、等、靠」的工作狀態和作風。

  晚上,寒芳和嬴義在燈燭下整理教案。

  嬴義笑著說:「您的辦法還真多,沒有想到複雜的事經您的手就變得如此簡單。這些天我也跟著學了不少東西。」

  寒芳盤著腿坐在一邊,思考著明天的教案,聽到嬴誇獎嘻嘻一笑說:「我也是照本宣科搬別人的。我唯一有的一丁點兒可憐的經驗,是開豆腐坊的時候積累的。現在我發現,管理大同小異,小到豆坊,大到巴家都是一樣的管理方法。」想起豆坊,又想起來了浩然,心裡一陣刺痛,低下頭繼續整理教案,努力不再想他。

  「豆腐坊?」嬴義停下毛筆,仰臉想了想,「是什麼,我為何從來未聽說過?」

  寒芳微微一笑:「跟你說了,我是來自兩千年後,你沒聽說過的多了。汽車、火車、飛機你聽說過嗎?電腦、電燈、電話你聽說過嗎?超級女生、星光大道你聽說過嗎?」

  看著嬴義連連搖頭,一臉迷惑。寒芳呵呵笑道:「有些東西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所以別想了!如果有機會帶你到未來看看。」

  嬴義釋然一笑,低頭繼續寫字。片刻又停下筆抬起頭,臉上露出神往的笑容……

  寒芳將整理好的教案遞給嬴義,低頭看嬴義整理巴福提交的問題匯總,突然想起來說:「我看管家巴福這幾天喜氣洋洋的,好像有什麼喜事似的……」她理了理秀髮,說道:「你抽空幫我查查他,我總覺得他有問題!」

  「是!」嬴義點頭回答。

  但是,有一件事寒芳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巴清在她接手巴家事務的第二天派人送給她一千兩黃金。

  當金燦燦的黃金擺在寒芳眼前的時候,眩得她眼都花了。但也讓寒芳如墜霧裡,摸不著頭腦。

  寒芳帶著黃金找到巴清,巴清正在喝茶出神。見到寒芳,巴清笑著招呼:「妹妹來了!」

  「我來把黃金送回來。」寒芳直截了當地說,「無功不受祿,這麼多的黃金我受不起。」

  「妹妹言重了,妹妹這些天如此辛苦……」巴清笑得牽強。

  寒芳聳聳肩,挑著眉呼道:「如果是這樣,那我更不敢收了!我又沒有做什麼。你還是收回去吧。」

  巴清言辭閃爍:「妹妹……我最近身體不好,多虧了你幫我打理家中事務……」

  「你不要這樣說,這是我該做的。呂相國派我來就是讓我協助你的。」寒芳堅持道。

  巴清渾身猛地一顫,說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妹妹就別再推辭了,以後巴家還要靠妹妹了……」看巴清的樣子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靠我?怎麼會靠我?難道想用這些黃金買我在巴家做一輩子工?寒芳想著堅決推辭,看到巴清×哭無淚的樣子,心又軟了。只好勉為其難地道:「那好吧,我暫時先收著,將來或許能派到更有用的地方去。」

  巴清釋懷地笑笑,如釋重負。

  巴清的態度使寒芳莫名其妙。回到房間,她摸著充滿質感的金錠,掂在手裡沉甸甸的。心生疑惑:為何突然送給我這麼多黃金?

  秋天的落葉剛被虎賁軍打掃乾淨。寒芳正在院子裡和虎賁軍說笑聊天,嬴義抱了一個罎子走了進來。

  寒芳樂呵呵地說:「嬴義你抱的什麼好東西?」

  嬴義笑著回答:「是壇好酒!」

  「好酒?」寒芳知道秦軍紀律嚴明,虎賁軍在外出執行任務期間不許隨便飲酒,否則軍法處置,於是故意斜睨著嬴義,「你拿壇好酒做什麼?」

  嬴義訕訕地笑笑說:「是孝敬給您的。」

  「給我?我不要!」寒芳白了他一眼道,「我從來不飲酒!別給我!快拿走!」

  嬴義抱著酒罈子呵呵乾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寒芳,揣摩她說話的意思。旁邊的虎賁軍似乎也已經聞到酒的香味,一個個都禁不住直舔嘴唇,直咽口水。

  寒芳看著周圍眾人都是一副饞相,忍不住撲哧一笑,「拿來我看看!」

  嬴義連忙賠笑把酒罎子遞了過去。

  寒芳輕輕啟開封口,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滿院飄香。就連住在外院的虎賁軍也聞到酒香紛紛走出屋子,聞香查探。

  「嗯!果然是好酒!別人都是聞香下馬,你看兄弟們是聞香出門。」寒芳贊道,「你哪裡買的好酒?」

  原來嬴義經過暗中調查和跟蹤,發現管家巴福經常去一個酒館喝酒。酒館是一個外鄉人開的,酒館裡釀的一種雜糧酒遠近聞名。

  嬴義到酒館第一天就實在是忍不住抱了一罎子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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