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三二〇


  她小心留意這桐英的神情變化,看能不能看出些端倪。

  不料桐英一聽說素屏的事,便頓時嚴肅起來:「她說她男人死了?怎麼死的?幾時地事?」「怎麼?有問題麼?」淑寧察覺到有不對。

  桐英頓首:「當然不對,鐘大一向身強力健,一拳都能打死一頭牛,去年臘月時,還寫過信來給我請安,送了一車年禮,就是裝了半車土豆兒、四壇精酒,幾張毛皮和一盒珍珠那車,。這半年不到,怎麼就死了呢?最要緊地是,鐘大管著我的幾處產業,既然他死了,怎麼沒人報給我知道?」

  淑寧聽了,也顧不上問素屏地身份,忙道:「素屏如今在王府那邊呢,嫂子派她砍柴去了。要不明天叫人把她喊來,問個清楚?」

  桐英點點頭。

  結果第二天下午,素屏被押過來時,世子雅爾江阿也跟過來了。他見了桐英,先是兄弟倆親熱了一番,又向淑寧問好,便指著素屏對弟弟道:「這賤人不是個好貨,若不是礙著她從前是你的人,我已經處置了。聽說你要問她話,可別心軟呀。」

  桐英笑笑,很快板起臉來對素屏道:「你說男人死了,幾時死的?怎麼死的?我怎麼不知道?」素屏臉上手上俱是傷痕,顫抖著答道:「是……是二月裡死的……得了急病……忽然就……」

  「急病?臘月時他還寫信給我請安,送禮過來,怎麼會生了急病?而且,他才剛死,你不好好守喪,奔京裡來做什麼?我問你,鐘大病死,可有大夫作證?」

  「這個……他、他突然厥過去了……沒等大夫來……就……就……」

  桐英冷笑兩聲:「那麼他死以後,原本照管的莊子和店鋪,又是誰管著?」

  「奴婢……交回王府去了……」

  桐英臉色已是鐵青,雅爾江阿忙問是怎麼回事,桐英緩緩吐了一口氣,道:「這是我從前在奉天時弄的一些小產業,想著額娘的奶娘年紀大了,其他侍候過我們母子的老人再待在府裡,不知會不會受委屈,便拿私房錢出來置下的。一個莊子,幾十頃地,兩三間鋪子,那些僕人和他們的家小。合共也就幾十人,都有個安身的地方,有口飯吃。這些一向是鐘大照管著,我很少插手。可如今他突然死了,這個女人把我的產業歸入王府,到了誰的手裡。大哥也能猜到吧?」

  雅爾江阿臉也青了:「豈有此理,這點小產業。他們也不放過?!」頓了頓,又有些慚愧地對桐英道:「我竟然沒想過安置他們地事。還好二弟設想周到,不然讓額娘身邊侍候過的人受了委屈,我就太對不起他們了。」然後又轉頭對素屏狠瞪了幾眼:「賤人!你居然不問過主子的意思,便擅自處置主子地產業?!誰給你的膽子!」

  素屏已經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福晉說……王爺……准了的……」

  這話一出,兄弟倆臉色更差了。淑寧在旁邊已經聽說端倪來。忙勸道:「若是王爺發過話,這事就不好辦了,畢竟咱們那時候不曾分府。不過如今最要緊的,是先派人去打聽這些產業裡的人怎樣了,可別被人趕出來了吧?」

  桐英一個激靈:「對。我這就派人回去問。」雅爾江阿忙道:「我每隔兩天就要派人回去問安的。派個人一起去吧。」桐英點點頭:「也好。可惡!瞞下這樁事,只怕也是不想讓我攔人吧?」

  但淑寧有些疑惑:「照理說。這幾處產業真地不大,幾十頃地在奉天,也算不上什麼。王府名下的田莊鋪子還少麼?怎麼會看上這點……」桐英若有所思:「那幾家鋪子位置不錯,可王府也有更好地,慢著……那個莊子上有個小湖,有南邊來的商人租了去,專門養珠子,聽說收益很不錯。我向來不在乎這些,與那些人也算是相處融洽……」

  雅爾江阿一拍大腿:「定是那女人想圖人家地珠場!我聽說好幾個這種珠場,都極有賺頭。阿瑪自打去年生病,身體便一直不太好。想必那女人是怕阿瑪有個三長兩短,所以想趁機多撈些好處防身呢。」

  不管桐英與淑寧怎麼想,雅爾江阿已經確信了這個說法,對繼福晉恨意更深了,覺得她是在咒自己父親死,便指著素屏問桐英:「這女人你還有用處麼?交給哥哥處置吧?」

  桐英猶豫了一下,道:「大哥還是把她送官吧。我始終覺得鐘大死因可疑,若跟她有關係,也叫她罪有應得。」

  雅爾江阿想了想,應了,命人拖素屏出去。素屏一路哭喊著向桐英

  求情,桐英卻只是冷冷地目送她消失。眼看著人沒影了,雅爾江阿才重新笑著對桐英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二弟商量。阿瑪如今身體不比從前,我想著,京裡有好太醫,不如儘快把阿瑪接回京城養病如何?」

  桐英頓了頓,道:「這個想法我贊成,不過如今天氣越來越熱了,阿瑪未必受得住,還是等天氣涼快些再說吧。」

  雅爾江阿卻不同意:「有病怎麼能拖呢?早些接過來,阿瑪身體也能早些好起來。」桐英仍有些猶豫:「我只怕路上顛簸……不知阿瑪受不受得了。」淑甯心想,若是簡親王夫妻進京,頂多是自己要勤快些去請安,但卻能讓瓜爾佳氏回京,伊爾根覺羅氏也會有所顧忌。於是便到:「奉天的夏季不長,進了七月天就涼了,若是王爺身體還行,到時候接來也不算晚。」

  雅爾江阿忙點頭,桐英想了想,便答應了:「慢慢坐車過來就是了。」

  素屏從此不知下落,她到底跟丈夫鐘大之死有沒有關係,也沒法審出來。派去奉天打聽消息的人,找到被留在鋪子中打雜的原任掌櫃,才知現在掌櫃的是繼福晉所出地六阿哥的奶公。其他人還算平安,但莊子卻被王府派來的管事接管了。桐英得到消息,稍稍松了口氣,便與妻子商量過,拿出一筆錢來,派人帶回奉天再安置那些人。至於那幾處產業,只好日後再想辦法了。

  桐英的工作重新回到從前的狀態,不過因為處於休整期,不用加班。他瞧著休沐日將至,便到淑寧商量了,再請一天假,好好在家裡歇歇。

  但就在假期結束前地那個晚上,孫侍衛來找桐英,報告說鑾儀衛一個叫小於地人失蹤兩天了,因為先前他得罪過太子,又有些可疑的人在他家附近徘徊,不知他如今是凶是吉。

  二四九、風刀

  桐英眉頭大皺:「是幾時不見的?他家裡人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自從前日下差,鑾儀衛的人就沒再見過他了。他家裡只有奶娘和幾個僕人,還以為他去誰家裡玩了呢,直到今兒他一天沒來,讓人去問了,才知道他失蹤的事。」

  失蹤的小於,亡父曾做過鑾儀衛的冶儀,因為資歷老,有不少人都是從他手裡出來的,在他去世後,鑾儀衛的人便對他的兒子十分照顧。自打小於去年滿了十六,進入鑾儀衛以來,因為長相討喜、腿腳勤快、嘴又甜,又是老前輩的獨子,鑾儀衛的人都把他當成小弟弟一樣寵,常請他到家裡玩,因此他沒在休沐日回家,家裡人才沒起疑心。

  桐英想了想,又問:「那些可疑的人,知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孫侍衛搖搖頭:「說不清楚,雖然疑心過會不會是那位貴人派的,但想來小於身上有正經武職,那位貴人總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害他性命吧?」

  桐英歎道:「罷了,你跟其他人說一聲,從鑾儀衛衙門到小於家這段路,挨著查探一番,看有沒有什麼人見過小於。另外,留意那位的動靜,再派個人去安撫小於家的人吧。」頓了頓,又補充道:「你先走,順便叫上老馮。我換身衣裳就趕過來。」

  孫侍衛應了,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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