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一二六


  暫且相信她吧。淑寧點了點頭,看看天色,已近中午了,差不多該回去了。

  婉寧卻還有問題:「這是大姐地事,那妹妹自己呢?你對我有什麼不滿?」

  淑寧想了想,倒想起一件事來:「那天四阿哥來時,明明是二姐姐要去見他的,可見了面,卻反而說是我拉你去。這本是一件小事,只是我覺得姐姐有些不夠厚道。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了。」

  婉寧呆了一呆,遲疑地道:「這個……我那時只是順口說的,三妹妹這樣就生氣了?」「不是生氣,只是覺得這樣不好。那天我額娘還責備我呢,也沒事先打招呼,就拉了姐妹去見貴客,實在不合禮數。我以後可不敢再犯了。」

  婉寧臉紅了,小聲道:「我知道了……」我是轉換場景的分割線午後未時一刻,張保回來了,一進門就嚷餓,佟氏急急叫人去拿點心,又幫他換了衣服,侍候擦手洗臉。

  等張保吃飽喝足了,才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興致勃勃地對妻子說起房山之行的經過。

  「那處宅院,離雲居寺大概有十一二裡地,正好位於雲居寺與十渡之間。建在山腳下,附近只有很少幾戶人家,門前就是大道,通往二裡外的村子,周圍有許多農田。屋子我看了,十分乾淨清雅,房屋也多,雖然地方比我們外城那宅子小些,卻有一個大花園,裡面亭臺樓閣俱全,有一個小湖,還有一小部分在山上。我去了,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夫人想必也會喜歡。」

  佟氏聽了也很歡喜:「照夫君說來,竟是個極好的宅院。只是這宅子似乎花費不小,那位張軍校與白文書,官位並不高,又是從小兵拼上去的,哪裡有錢起這麼好的宅子?」

  張保解釋道:「白先生路上說起過,他原來也是世家子弟,只是父母都去世了,親族又凋零,所以從小便出外闖蕩。他是變賣了家鄉的田產,才在房山建了這麼一所宅子,張軍校和其他人也幫襯了些。他本是打定主意要建個好的,所以一草一木都十分經心。到了後來,銀子不夠了,那些刷粉塗漆栽花種樹的活,都是他們自己動手,不然也撐不住。」

  他頓了頓,忍不住笑了:「這位白先生,真不愧是軍師,實在精明過人。他的銀子都拿來建了宅子,為了不坐吃山空,想了許多法子掙錢。他那園子與正宅是隔開的,便常給人包了去,光是一年春夏兩季,就有幾百兩銀子進賬。他又在湖裡養了魚,山上種了果子,再加上園子裡的花和竹筍,一年下來,除了自家吃的,都賣出去,掙不少錢呢。」

  佟氏也跟著笑了:「好精明的人。」只是又有些遲疑:「照你這麼說,這份產業,他是極用心的,真的說賣就賣了?」張保道:「原來他們在房山駐防,以為頂多升到營千總就到頭了,所以才有了置業定居的念頭。可如今張軍校得了軍中大佬賞識,日後前途不可限量,連帶跟著的人也能沾光,所以白先生才捨得賣掉房子,在京中置業。」

  佟氏點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答應了吧,這筆交易做得過。」張保得意洋洋:「我已經簽了文書了。」佟氏撲嗤一聲笑出來,又道:「瞧你得意成什麼樣子。不過咱們買下來以後,魚和果子什麼的可以賣,園子卻只能留給自家用的,沒法學白先生一樣掙錢呢。」

  一說起這事,張保更得意了:「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已在宅子附近置了一份田產,付了訂金,咱們家也算是有了基業了。」

  佟氏呆了一呆:「你出去前並沒說要置產,哪裡來的銀子?」

  一一二、無題

  張保道:「我的確沒帶多少銀子去,只打算把兩所宅子的契約一交換就行。不過那位白先生實在是個厚道人,他說他的宅子雖多了一個花園,卻是建在山間,與京中大宅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另外補了五百兩銀子。我推卻不過,只好收了。後來看到附近的田地肥沃,山地的果樹也長得很好,便索性買了二十頃地,付了兩百兩訂金,過兩天我再把剩下的銀子付清就行了。」

  「如果真是好地,主人怎麼肯賣,你可別被人騙了。」

  「不會,那主人是附近村子裡的大戶,兒子犯了事,急等銀子去疏通,才會把土地拿出來賤賣。白先生作的保,我還拉他們去縣衙立了文書。我好歹也是個官,他一個平民百姓,怎麼敢匡我?」佟氏聽說在官府立了文書,便放下心來,那白敏良既肯做保,他是跑不掉的,想來不會有問題。至於未付的款項,現在家裡本來還有些銀子,廣州溫氏又送了第三季的分紅過來,應該足夠了。她想了又想,覺得有這麼一大份田產也不錯,起碼家裡以後又添了個大進項,就算張保不去做官,也不必完全靠府裡了。

  佟氏越想越興奮,便拉著丈夫商量要怎麼處置那宅子與田地。說了半天,定好要找人去翻新一下房子,再把那花園與正宅連起來,最後連帶哪些人過去,明年要種什麼果樹都說好了,才發覺已是日薄西山。夫妻二人相視一眼,都覺得好笑。

  晚上,張保與佟氏把三個孩子和小劉氏母子都一併招來。告訴他們在房山置產的事。眾人都很高興。賢寧和小寶聽說有一個花園可以隨便去玩,都樂瘋了。

  淑寧心裡也十分興奮,這可是獨門獨戶的生活啊。在伯爵府裡住著,雖然事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但相對的,也少了許多自由,能在山水之間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又不會離北京太遠,當然是好事。

  第二天。張保夫婦二人一起去找晉保與那拉氏,把事情說了一遍。晉保有些埋怨他們又要搬到外頭去住,但見弟弟一家連宅第田產都置好了,便也不再阻攔,只是一再叮囑他們要經常回府裡住。

  張保吩咐長福去尋了十來個手藝好地工匠,由王二帶著到房山的宅子去開工。其中一個積年的老匠看過屋子後,估計大約只需要半個月地功夫就能做好。張保一盤算,如今已是秋天,想來臘月之前就能入夥了。那邊雖是在山裡。但卻因背靠高山,又近水,反而比平原上暖和。雖說過了年後再遷過去比較好。但天氣好時先過去住個幾天也行。況且他又在那邊置了田產,明年開春要種些什麼。都要事先安排好。他管了幾年民政。於農事上還是比較瞭解的,決定要大展身手。替自家產業好好籌劃一番。

  這麼一想,他就坐不住了,整天抓著長福和週四林兩個管家幫出主意,又派人出去打聽京城內外各種糧食菜蔬水果地價格供求,連花草香料並水產的情況都不放過,與妻子兩人商量個不亦樂乎,把教孩子功課的事都忘在腦後了。端甯與淑寧見狀,只好自己帶著兩個弟弟讀書認字。

  容保回家時聽說三哥有了田產,十分羡慕,連說有了空閒,也要過去住幾天,享受享受湖光山色。張保笑著應了。

  婉寧對於關係剛剛親密起來的堂妹要搬到京外生活一事感到悶悶不樂,她如今天天都要看書練女紅學規矩,就只有與淑甯在一起時可以輕鬆些。不過再捨不得,她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問題上無能為力,而且看到淑甯開心的樣子,她也不好說出掃興地話來。

  自從她聽了淑寧的話後,就開始關心芳寧的生活起居,還數次向母親進言。事實證明,婉寧不是個笨蛋,只要她真想做什麼,還是能做好的。那拉氏最近與女兒關係不錯,這種于名聲有好處的事也不怕多做,於是芳寧母女的物質待遇頓時改善了不少,陳姨娘的病經過好大夫的治療和好藥好湯的調理,已經有了很大地起色。芳寧雖然還是整天念佛抄經不喜見人,但面對上門來探望的婉寧,態度已平和了許多,算不上有多親近,但也會說兩句場面話了。

  婉寧見此,對淑寧的話又信服了幾分,對她比從前更親近了,時不時地介紹幾本「好書」給她看,又把自己練女紅時地作品送給她當禮物。

  淑寧卻有些哭笑不得。那些「好書」,不外乎傳奇演義之類的,有一些她已經看過了,大多數老套得不行,而且有幾本還是閨閣中不宜傳閱地《西廂》《會真》之類地,不知那買書的人是怎麼挑地,若是在自己家裡,父母兄長發現自己在看這些書,一定馬上撕掉。至於那些荷包、手帕,勉強還算能見人,只是真要戴在自己身上,她卻沒那個勇氣。

  不過這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淑甯自覺心地善良,都微笑著收下了,對於那些危險的書籍,則是找了藉口推掉。

  眼看著這堂姐妹幾個越來越親密,卻有人擔起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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