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一二七


  佟氏私下對女兒說:「你與姐妹們親近,原是好事,只是額娘不太放心。你大姐雖名聲不好,但我們自家人都是知道的,她也是個正經孩子,你與她相得,倒也沒什麼。只是你那二姐姐,我實在不喜歡她的性情為人,輕狂跳脫,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可別把你帶壞了。」

  淑寧道:「額娘不必擔心,女兒心裡有數的。況且二姐姐如今已經改了許多,跟以前不一樣了。」佟氏卻搖頭道:「如今雖看著還好,日後還不知會怎樣呢,你還是不要與她太過親近為好。」淑寧想了想,覺得保持一定距離也好。只要面上過得去就行,於是便答應母親會小心。

  佟氏見她點頭,也松了一口氣。便笑著說:「今兒收到國子監的信,你哥哥明日就要去上學了。你去看看他,說兩句好話吧。」

  淑寧吃了一驚,她老哥不是宗學的學生麼?還以為他去廣州後就不用再上學了呢,誰知現在又要上,那他們家搬去房山後。端寧該怎麼辦?

  端寧剛剛送走了幾個舊日同窗的朋友,正在整理明天要帶的筆墨紙硯等物,聽了妹妹地問題,卻哈哈大笑:「原來妹妹連這些事也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早就聽說了呢。」淑寧惱羞成怒,不滿地擰了他胳膊一把:「快說!不許取笑我!」

  端寧忙躲開,揉揉胳膊,道:「怕了你了。我本是宗學的學生,因為是官生。功課又好,便被推薦入國子監,我們這樣的八旗子弟。是在國子監轄下地八旗官學裡上課的,我去地正紅旗官學離府裡不遠。來回方便得很。老太太百日過後不久。阿瑪就為我申請回監讀書。素日教我的教授,說我學問已不錯了。只要留在家中自習便可,但十日一次的考課必須參加,春秋兩季的演射也不能缺席。明日我是要回去參加考課,往後我會隨家裡在房山住著,只是臨近考習時才回府裡。」

  原來如此。這樣的方式倒有幾分像現代大學裡地研究生,不過哥哥就要辛苦些,兩頭跑了。淑甯同情地拍拍哥哥的肩膀,卻讓端寧哭笑不得。

  他沒好氣地把準備好的文房四寶丟進一個書籠裡,卻冷不防看到籠裡有一個扇袋,怔了一怔。

  淑寧問:「這是什麼?」她拿起那個扇袋,看到上頭繡著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覺得有幾分像婉寧的手筆,不過配色卻要差得多。

  端寧皺了皺眉:「方才幾個朋友來,其中一人還了兩年前借走的書和書籠。大概是他遺漏的吧?我明天還給他好了。」

  淑寧把扇袋交給端寧,卻發現他臉色嚴肅得有些不同尋常,便問:「哥哥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端寧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只不過覺得這個朋友真是粗心,居然還漏了東西在籠裡。」然後有些厭惡地將那扇袋丟進了書籠。

  淑寧看他這樣,也不再多問,不過說起朋友,她又想起另一個久不露面的人物來:「哥哥,桐英哥不是回奉天避暑了麼?怎麼如今都是深秋了,他還沒回京裡來?」

  端寧笑了:「他家本就在奉天,沒事到京裡來做什麼?」看到妹妹危險地眯眯眼,手上又準備向自己的胳膊襲來,忙道:「我早寫了信回奉天了,可是一直沒收到他地回信,後來他家裡人傳話說他七月底的時候就到北邊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過四阿哥上次提過,跟著皇上巡幸塞外時,曾在牧民裡頭見到桐英,問他在那裡做什麼,他卻回答是在練畫,說是草原上的人性情開朗,喜怒哀樂都很明顯,他畫起來更容易。」

  真……浪漫……

  淑寧聽了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三個字。她小時候也見過桐英好幾回了,他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像是個爽朗直率地大哥哥,但從第一次見面的情形看,只怕沒那麼簡單,從很多小事中都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個很細心謹慎地人。可這樣一個外表大咧咧內心很謹慎地人物,居然會離家跑到草原上去畫牧民……原來他有那麼愛畫畫麼?她還以為那只是他休閒時的愛好呢。

  不過,能到草原上看看,真是一件不錯地事。現在沒有污染,沒有沙塵暴,草原上的景致會很美吧?想著想著,她忍不住有點羡慕起桐英來。

  端寧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也想到草原上看看,對不對?我也想去呢,下次跟桐英一起去好了。」淑寧卻有些沮喪:「哥哥要去很容易,我卻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的確,你要出遠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端寧想了想,笑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如今你還小呢,誰知道以後能不能去。我這就給桐英寫信,等他回京,叫他把在關外畫的畫都拿來給你瞧,讓先你過過眼癮,如何?」

  「那他要多久以後才能回來?你剛才還說,他家在奉天,沒事回京做什麼呢。」

  端寧笑道:「雖然不知道他幾時會來,但明年的萬壽節,他總不會缺席吧?」

  淑寧想想也是,便親自磨墨攤紙,催端寧寫信,端寧只好照做。

  等他寫好信,正等墨汁風乾時,卻看到妹妹又在他面前攤開一張白紙,忙說:「寫完了,不用再放紙。」淑寧卻笑著說:「給桐英哥的信是寫完了,還可以給別人寫呀。前些天不是收到廣州那邊的信麼?難道哥哥就不想念南邊的朋友?」

  端寧哭笑不得:「你這丫頭,真是人小鬼大。」他正要往紙上寫字,卻看到妹妹笑眯眯地守在桌邊,一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便突然很詭異地笑了:「你總拿這事兒來打趣哥哥,可見真是長大了,莫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想趁機觀摩一番?」他斜著眼睛睨著妹妹,似乎有些笑話的意思。

  如果淑甯是普通的清朝小姑娘,只怕立馬就羞得跑開了,可惜,她不是。

  開玩笑,她是誰呀,這種話都受不了,她這三四十年就白活了。

  只見淑寧大大方方地微笑道:「哥哥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麼?這種法子太老套了,如果哥哥想避開我給真珍姐寫什麼體己話,不妨想個好些的法子。用這種話擠兌妹妹,實在不太厚道。」

  端寧呲著嘴,手上拿著毛筆往淑寧的鼻尖上一點。

  新一輪兄妹大戰再度展開。

  端寧笑著在前頭跑,淑寧在後面追。兩人繞著院子跑了一圈,賢寧從書房跑出來拍手道:「姐姐快跑呀,馬上就抓到了!」旁邊的小寶卻在為端寧打氣。二嫫走出屋子,看到這個情形,忙叫道:「兩位小祖宗,不要再鬧了,當心摔著!」

  淑寧站住腳,氣喘吁吁地說:「哥哥這是在欺負我,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放過他?!」端寧回身看到暫時安全了,便也笑呵呵地倚著廊柱說:「不過就是一點墨汁,擦一擦就好了,妹妹別小氣麼。」淑寧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追過去。

  佟氏站在房門口,吩咐小丫頭們:「還不快拿水來侍候姑娘洗臉?」然後轉頭對淑寧說:「怎麼瘋瘋顛顛的?叫人看了笑話。」

  淑寧不好意思地笑笑,正要說話,卻看到佟氏身後,婉寧屋裡的月荷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淑寧一點害臊的意思都沒有,氣定神閑地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擦臉,又對著鏡子整理了頭髮,還向端寧遞了一把幹手巾,然後才轉過頭,端端莊莊地問道:「月荷姑娘怎麼過來了?可是二姐姐有事找我?」

  月荷有些意外,忙婷婷施了一禮,答道:「內大臣費揚古大人府上的玉敏姑娘和她表妹來了,我們姑娘叫我來請三姑娘去呢。」

  一一三、閨秀

  玉敏?淑寧愣了一愣,才想起是那位未來的四福晉。她回京後就一直沒見這位姑娘上過門,還以為婉寧已經跟她疏遠了呢,原來還有來往麼?

  如果是往日,婉寧派人來請,淑寧馬上就會應下了,但今日母親才說過要她別跟婉寧太過親近,因此她猶豫了一下,看了母親一眼。

  佟氏只是淡淡笑著,並沒有什麼表示。淑寧便對月荷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跟二姐姐說,我這就過來。」月荷盈盈福了一禮,又向佟氏福了一禮,這才退了出去。

  佟氏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轉過頭來對女兒說:「你那日沒選她,倒是做對了。沒見過這樣比小姐還像小姐的丫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也是小姐呢。」

  淑寧笑笑,問:「二姐姐請我去,額娘怎麼說?」佟氏道:「你就去吧,那位玉敏姑娘我聽說過,也是位穩重知禮的大家閨秀,真不知道你二姐姐那樣的性子,是怎麼跟她成了至交好友的。你與她結交結交也好,從前我們總在外頭,京中的閨秀竟一個也不認得。」

  淑甯應了,回房去整理了一下頭髮衣飾,便往竹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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