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那海蘭珠 | 上頁 下頁 |
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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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是個書房,很簡捷。除了書桌,書架之外,就只有幾把椅子了。不過這裡書架上倒是很多不少珍藏書籍,大多是學術著作。 我抽出了李時珍的《本草綱目》,這種書在現代對我來說也就是聽聽書名罷了,此刻握在手中如此古老的印刷版本還真是感覺像奇跡一樣。 我無聊的來回翻著書架上的書,左等右等卻總也不見他出現。他該不是把我弄出來,再放我鴿子吧? 突然一聲震天的巨響——「轟隆」——自不遠處傳來,我感覺整個屋子與地面都在震動。 難不成是地震?!若是地震那就不能待在屋子裡了。我緊張得趕快打開了房門跑了出去。 我倉惶的跑了幾步出了側院,卻發現地面震動隨著響聲一瞬間都消失了。空氣中卻飄散著很濃的爆破氣體的味道。 正遲疑之際,卻被一個匆匆跑過來的人撞了一個『平沙落雁式』。我頭頂的帽子也被撞飛了,我被撞得眼冒金星,好半天沒有緩過來。 等我稍微恢復了些,就看到一張冷峻的臉正擺在我的眼前。 下一秒鐘我的勃勁間便感覺一涼,一把光閃閃的匕首正立在我的大動脈附近。 那冷峻的男子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是誰派你來的?」他邊說邊將刀子更貼近了我的咽喉處。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這算是什麼突發狀況?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更是不耐煩的喝了一聲:「快說!否則別責怪自己看不到明早的太陽。」 我嚇得吞了口口水,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首先想到了頡德祿先前交待的話,便小聲地說道:「我是——岳托貝勒府裡的——辦——辦事來的。」 他聽了我的話,居然嘴角上揚的輕笑了起來。我被他突變的表情嚇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聽他又問:「你當真是岳托貝勒府裡的?」 雖然他在笑,可是我感覺自己的後背卻更涼了。我不知道他這麼問是不是求證。可是他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命就在他一念之間,我只能不假思索的點頭了。 我在他眼中似乎看到了騰騰升起的殺氣,就在我害怕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身著青衫,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嚷道:「貝勒爺——莫急,老朽—想是——」 老人家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的時候,嘎然止聲,驚訝的盯著我看,又盯著眼前的男子。 我聽到他叫眼前的男子貝勒爺,我又注視著眼前一臉冰霜的男人,發現他確實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我努力的思索著——終於在自己的大腦中找到了與這張臉相匹配的稱呼。 這一刻我真想裝死算了,要不然昏倒也好,怎麼偏偏是他!難怪剛才他會笑了,我為什麼偏偏要當著嶽托的面說是『岳托貝勒府裡的』呢?這次可真是被頡德祿害死了。 嶽托依舊充滿殺氣的盯著我問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究竟是誰?慎重考慮了再答,千萬別讓它成為你的遺言。」 我知道這次如果我答錯了,我就可以提早去與『黑白無常』會合了。可是就算我現在實話實說告訴他我的身份,估計也會令他笑得更恣意罷了。他似乎是把我當什麼奸細了。 不管那麼多了,奮力一搏吧,我開口道:「稟告貝勒爺,奴才是國汗帶來的人,如果貝勒爺不信,可以去找國汗查證。如果貝勒爺不分青紅皂白就地正法了奴才,到時若是國汗怪罪,奴才小命一條倒是無所謂,只怕貝勒爺會無端給自個找麻煩。」我越說越假裝出來些氣勢,不得不搬出皇太極來,畢竟除了他嶽托還會顧及誰呢? 嶽托不信的眯起眼睛看著我問:「奴才?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性別?」 我這才想起來我的帽子剛才摔掉了,滿州男人是剃半頭的,而我不是。我自然知道自己暴露了又一個致命之處,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是奴才,奴婢都好,總之都是為國汗辦事的,這句絕非虛言。」 他半眯起眼睛來審視著我,我儘量讓自己坦蕩地回望著他,總之這次我確實沒有說謊。 正僵持著時,那老人家終於開口道:「貝勒爺,國汗今晚確實是在大前院,也許她真的是——,而且若非如此,她一個女人又如何進得來這裡?不如先留著她,等國汗處置吧。」 嶽托轉過頭去,看了看那老漢,又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但願你在自己的主子面前也能自圓其說!」 我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看來命是保住了,我說:「真金不怕火煉。」 他卻只是用鼻子輕出了一口氣,似乎還是信不過我。 他用繩子將我綁在了另一間大一些書房的椅子上,然後便不再理會我,只與那個老人家一起在攤了一地的書中不停的翻查著什麼。 那老人家開口問:「可會還是比例不正確?」 嶽托回道:「不可能,《武經總要》裡記載的比例與《九國志》完全吻合。」 老人家歎了一口氣,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了,都皺著眉接著翻書。 我也只能無助得看著他們一本一本的抽出書來翻看,再一本一本的丟開去。此刻我最希望的就是皇太極能趕快來救我。他究竟在哪裡啊?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啊! 嶽托翻到了一本書,突然激動地對著那個老人家喊道:「劉漢,你看這個可是和你的那個秘方一樣?!」 那叫劉漢的老人家迅速靠了過去看了一眼,又伸手從衣襟中掏出了一本書,從中取出了一張紙片小心地遞予岳托,嶽托拿著書與紙片走到書桌前,在更明亮的燭光下對照了起來。 當他對照完了,高興的看著劉漢說:「不錯,確有些許相似之處。」他放下紙片,開始仔細的翻起書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我正耷拉著腦袋,依舊只期待著有人來救我。卻聽見很大力的一聲撞擊聲,抬眼就看見嶽托將手中的書狠狠地摔到了書桌上,書卷著紙片滑到了我的腳邊,我看了那書一眼,全是滿文,看不懂。又瞥了那紙片一眼,這一看嚇了我一跳;上面寫得居然是德語。 嶽托氣憤至極的用手錘了書桌一下,然後咬牙切齒地說:「全是些廢話,難道真的沒人能解釋這究竟是什麼嗎?」 那老人家過來我身邊撿起書和紙片說:「貝勒爺莫急,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嶽托生氣的噴出一口氣說:「這四年裡我們不斷的嘗試,怎麼就是不能發揮它應有的威力呢?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我聽著他的話,回想著那紙片上的德文,再加上先前的一聲巨響。我想我大體能猜到他們是在實驗什麼了,應該是紅衣大炮的火藥彈吧。 嶽托越來越生氣,甚至開始在書房內來回得踱步,那老人家依舊不放棄的繼續翻著書。 我反復在心裡思量了一下,終於小聲的開口說:「我也許能幫你。」 嶽托突然停了下來,驚訝地看著我,然後難以置信的問我道:「你剛才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那老人家也從書中抬起頭注視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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