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誅心 | 上頁 下頁 |
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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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無聲地笑了,被宇文毓強行侵入,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旁邊的張昭華冷冷地嘟囔道:「不要以為仗著天王的恩寵就能夠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娘娘是宅心仁厚,你且看看還有沒有下次!」 我倒是聽出了張昭華話裡的含義,恐怕是宇文毓假惺惺地替我求情,讓徐貴妃從輕處罰,是以張昭華心裡全是不滿卻也不敢反駁徐貴妃處罰太輕。也對!真把我關進冷宮可就不好玩了,現在他這樣一「護短」,更坐實了我淫亂魅惑的罪名,他讓徐貴妃前來探視,更是把女人們的嫉妒都吊了出來。他越是高高捧著我,摔下來的時候就越是悲慘。好一個宇文毓!看來他準備不把我玩死不罷休了。 徐貴妃又道:「阮美人,你還是好好把宮規看清楚,倘若再有什麼逾規之處,本宮一定按律處置,決不輕饒。」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透著一股毋庸置疑。 「那我就謝謝娘娘的恩德了。」我有氣無力地說著。 「娘娘,您瞧瞧她這是什麼態度!」張昭華有些借題發揮,盯著我惡狠狠地道,「你真以為有天王護著你就了不得了?天王喜歡的又不是你,他喜歡的不過是你這張相似的臉……」 「張昭華!」徐貴妃倒是有些怒了,「注意你的言辭。有些話不該亂說,做主子的更不該聽風就是雨。阮美人就是阮美人,別牽扯別的進來。」 張昭華脫口而出就後悔了,連忙收聲,又瞪了我一眼。宇文毓取代宇文覺成為天王之後,這宮裡大部分的宮女太監都置換了一遍,是以我長得像元胡摩的事,許多人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亂說,否則宇文毓便有了「覬覦弟媳」的嫌疑,這名聲對於剛剛登基的宇文毓來說,可並不好聽。 徐貴妃和張昭華走後,梅加才敢端著藥進來,她揉著紅紅的眼睛,寬慰我道:「娘娘,您趁熱把藥喝了吧,天下間的好醫工多得是,天王定會幫娘娘找到最好的醫工治好娘娘的病。」 梅加的淚三分是真,七分做戲,她待我不見得有多少真感情,卻因我是她的主子,我受難,便是她遭殃,所以免不了替我擔憂。只可惜,一開始我這條大腿她就抱錯了。 「娘娘,昨天夜裡,真是嚇死奴婢了。不過,您不知道,天王在這裡守了您一夜,今天早晨還是大塚宰派人來催他上朝,他才去的。他出門的時候,奴婢瞧著他的眼睛都熬紅了,想必是一宿沒睡。娘娘,天王待您真好。」梅加一邊喂我吃藥,一邊說著。 我冷笑,他那雙眼睛可不是熬紅的嗎?他一整夜都在想該怎麼折磨我才是。宇文毓作秀的本事確實不賴,又麻痹了宇文護,又撩起了後宮女人們的妒忌心,一箭雙雕啊!他雖然沒能從我的身上找到直接的快感,但這樣一番「恩寵」,在他的作秀之下,能收到如此效果,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我強撐著坐起,接過梅加手裡的藥,就要自己喝。 梅加想說我不要勉強,我沖她莞爾一笑,「天王這樣待我,我要是不快些好起來,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梅加立馬笑著點點頭,還以為是她自己的勸說起了功效呢。我一口氣把藥喝了個乾淨,不甘示弱地想,宇文毓,這個遊戲,既然我無處可退,那我就只有奉陪到底!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我的腦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而你加之於我的一切,終有一日,我必會讓你一一償還! 第八章美少年,花綽綽 這幾日宇文毓並沒有前來,只是每日遣些太監過來詢問日常起居,或命人送些小玩意兒。名義上,他是因為秦州一代乾旱的事忙得無暇顧及,其實我心裡明白,國事只是一個藉口,他不出現,是怕與我打照面。他不知我對那晚的事是什麼態度,需要觀察幾日,才好對症下藥,接著演戲。有時候,獨角戲比較能隨心所欲地演。 他不來,我自然是眼不見為淨,一門心思只想快些把身體養好。和宇文毓是持久戰,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怎麼能行呢。 只是,宇文毓雖然沒來,我在庚豔殿病休的這陣子,門庭卻一點兒也不冷,時不時地就有一些太監宮女過來,偷偷代人送上一些禮物和補品。他們說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外朝大臣的,自然是得了風聲想來拍馬屁的。這其中,只有一個人是明目張膽送禮的,那就是宇文護。 宇文護是什麼人?權傾朝野,他說一,宇文毓也不能說二。連權傾朝野的宇文護都送禮慰問的事顯然讓那些娘娘們慌了神兒,只怕真的就讓我這樣一個狐媚下賤的民女占了便宜,真的封妃封嬪,甚至做了皇后。於是也都遣了宮女過來送禮示好。前一刻,還在那兒說三道四,這一刻,張昭華卻挑了件不小的玉鐲著人送來,說是見面禮。 其實,宇文護只不過送了一盆鮮花,但他這盆花,卻是徹底地改變了我在宮裡的局面。我估摸著,那些什麼杖責、禁足的處罰,也都會因此不了了之了。 此時此刻,我竟覺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塚宰比起宇文毓還是要好很多。 中午的時候,我躺在榻上小憩,梅加進來說魯國公求見。 我下意識地就說:「把東西擱在外頭。」 梅加一愣,揶揄笑道:「娘娘,魯國公就在門外呢,他親自來了。」 我一下子就醒了,「外臣不是不能進後宮嗎?」 梅加連忙解釋道:「魯國公並非外臣。他是天王的四皇弟,因為尚未成年,就住在宮裡的紫陽殿中。」 我心裡也有些好奇,怎麼別人都是送禮,他還要親自登門,不過既然他都不在乎叔嫂之別,我也閑得無聊,於是讓梅加去把他請進來。 來人身著月白色的長袍,長髮披肩,腳上踏著一雙沾滿了泥濘的木屐,可腳趾上卻不沾一塵,我不由抬起頭來往上看,眼前站著的原來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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