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誅心 | 上頁 下頁
一八


  「那朕心裡是說要還是不要呢?」宇文毓忽而用力,我猝不及防地撲了過去,被他的手一拉,整個人都落在了他的懷裡。他口中呼出的酒氣直沖而來,我下意識地就皺起眉,轉過頭去。

  嘴巴上說得再利索,身體上的排斥還是一下子就讓宇文毓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的成就感瞬間就找了回來,「陌陌不是很期待嗎?為何皺眉?」

  他將我打橫抱著,站起來,徑直走向里間的大床,不由分說就把我扔了上去,床幃劇烈地晃了兩下,我想我臉上定然掛著驚惶的神色。我到底是低估了宇文毓,他厭惡我,恨我,甚至想殺了我,但還是可以做戲,還是可以強忍著厭惡和我上床。

  「怎麼?陌陌害怕了?」宇文毓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手卻沒有停,直接把上衣脫了個乾淨。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努力維持著笑容道:「阮陌不是害怕,是遺憾而已。阮陌月事未盡,這幾日怕是不能服侍天王了。」我說的也算是實話。自從服了打胎藥,就如同來了月事,雖然在老僧醫杏林大師的調理下,身體恢復過來,但淅淅瀝瀝的,總不見乾淨。

  「是嗎?就算是真的,朕也不在乎。」他欺身上來,利索地解開了我腰間的束帶,用力一扯,上身的襦衫便被撕去大半,露出了裡邊貼身穿的襠。

  「我沒騙你!」我萬萬沒料到宇文毓會來真的,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把他用力推開。宇文毓猝不及防,撞在了床柱上,脊背砰的一聲響。

  碰撞像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經,宇文毓立馬就彈了回來,獰笑道:「沒騙更好,朕也想試試刺激的!」他霸道地伸出手鉗住我的脖子,逼得我動彈不得。他的眼眸變得猩紅,透著一股獸性,令人毛骨悚然。

  我就像是他的獵物,他的手在不斷地收緊、收緊,我都要被他掐得窒息了。我無力抗拒,他那雙嗜血的眸子閃爍著鷹隼般的目光,我越是掙扎,他越是享受,我越是痛苦,他越是滿足。

  身體是不會說謊的,不論他對元胡摩是不是真的有朦朧愛意,但他對我,只有綿綿無盡的恨。

  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了滿床滿地,我閉著眼,只覺得身上滿是涼意。當無邊的刺痛貫穿了整個身體,一股炙熱的暖流暗湧而出,幾番輾轉,已成洶湧。

  這旖旎的風光下,頓時彌漫起血腥的味道。我驀地睜開眼,咬著唇直視著身上的宇文毓,我想我的眼神定然很可怕,宇文毓竟停滯了下來,他的嘴角浮上一抹得逞的笑,「陌陌,在朕身下婉轉承歡怎麼會是這種表情?你這是想哭還是想喊救命?」

  他的手撫摸著我顫抖的身體,此時的宇文毓就像是一隻逮著獵人洩憤的雄獅,他在享受把我撕成碎片的感覺。我忽然就笑了,「天王錯了,阮陌是因為太爽了,才會失態。」

  果然,他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冷笑道:「有句話說得好,生活就像是強暴,若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這句話,反過來,也挺適用的。」我擺出一副任君魚肉的樣子,緊咬著唇,看著宇文毓如同跳樑小丑般再如何進行下去。

  他想看我哭,想聽我求饒,他要把他的恨用這種方式一點點地釋放在我的身上?我偏不讓他得逞,從前在鄉下那麼多屈辱我都受過來了,這點兒折磨,對於我來說,又算什麼?

  宇文毓果然被激怒了,「朕真是小覷了陌陌,好,好!那你就好好享受吧!」他再度發起了進攻,這一次,太過猛烈,我只覺得頭頂一片眩暈,但我咬著唇,說什麼也不肯發出吃痛的聲音。我憋著淚,說什麼也不肯流下屈辱的淚,我且看你還能從我這裡拿回什麼!

  我得意地笑,漸漸地,我的意識有些模糊了,我仿佛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身體也漸漸失去了知覺……

  我睡得正香甜,夢裡的我開著車,吹著清新的海風,把音響開得很大,正在寬廣的馬路上高速行駛。這仿佛才應該是我真實的生活。然而,我還是被一陣刺耳的聒噪聲拉回了現實。

  「回娘娘,阮美人已經服了藥了,身子並無大礙,不過……阮美人正值癸水,不知為何,身子之前像是遭逢過大劫,本就陰陽失調,方才又強行同房,從此怕是要落下不少病根子,微臣只能盡力醫治。只不過,微臣醫術有限,阮美人恐怕是再不能妊子了。」

  「哼!這下可好了!真正是報應呢!」立馬有一個嬌笑的聲音蓋了過來,「看這個狐媚子以後還敢不敢勾引天王。」

  「張昭華!」旁邊又有一個稍顯低沉的女聲輕斥,那張昭華卻是不以為然,「娘娘,臣妾難道說錯了?明知道身上不乾淨,讓天王瞧了就是不祥,居然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經期誘惑天王。幸好天王是天子,福大命大,沒有被這女人染上什麼病,否則,她就是死一萬次,也不為過。」

  我被這女人的聒噪聲吵得睡不著,忍不住就睜開眼,想瞧瞧這位張昭華長得什麼樣。一抬眼便覺得銀光閃閃,差點兒把我的眼睛刺傷了。

  原來這女人身上綴滿了銀色的珍珠,陽光照射進來,珍珠把光反射到眼裡,晃得厲害。

  「喲,醒了?姐姐,咱們總算是可以交差了。」張昭華的話語裡透著一股極不友好的酸味。

  這樣庸俗不堪的女人,配宇文毓還真是剛剛好!

  宇文毓,當這個人的名字在我腦中一現,便覺得腹內翻江倒海,恨不能把那不堪的記憶吐個乾乾淨淨,只是始終用不上力氣爬起來。

  「阮美人,你身子虛弱,禮數暫且就免了。」低音女聲從張昭華的背後傳來。我抬起頭定睛一看,只見她穿著一件絳色的錦衫,頭上高聳的淩雲髻上別著一支口含翡翠的鳳凰,模樣自然是十分周正,眉目間透著一股後宮之主的威儀。

  我已經詳細問過梅加,宇文毓只封了兩位夫人,一位姓獨孤,一位姓徐,皆為他還是寧都郡公時的夫人。徐貴妃年紀稍長,又為宇文毓生下了唯一的皇子——被封為畢刺王的宇文賢,本來就比獨孤貴姬占了優勢,加上獨孤貴姬身體不好,閉門休息,統領後宮的事自然也由賢德能幹的徐貴妃一人代勞。

  眼前這女人,自是徐貴妃無疑。

  「多謝娘娘體恤。」我淡淡回了句,等著她的下文。

  徐貴妃把御醫和其他人都打發出去,才表明來意,「天王上朝去了,本宮奉命來瞧瞧你。御醫方才說的話,也不知你聽見了沒有。你這幾日就待在這兒好生休養。等病好了,本宮再罰你。」

  「罰我?」我眉頭一皺,實在不明白徐貴妃憑什麼罰我。

  「你從前是怎樣,本宮沒興趣知道。但你現在進了宮,就是天王的女人,凡事都得按宮裡的規矩來。你正值經期,卻不知檢點,魅惑主上,承受恩寵,這一條乃是宮中大忌。按律當杖責三十,削去封號,打入冷宮。本宮念你長在民間,又是初犯,只罰你病好後去領十杖,禁足一月,在此期間,將宮規抄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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