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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琳琅一直在昏睡,一行人雖是在趕路,卻未曾過於奔波,平日也極盡所能照顧好琳琅。此舉一是顧及到琳琅腹中的孩子,二是望蘇不願太過匆忙。

  一碗粥喂了將近半個時辰,終喂進了琳琅的口中。

  時候不早,李硯便將聞秋趕回房去休息,望蘇與李硯怕出意外,連日來都是與琳琅同屋守夜。

  聞秋走後,伍五也跟了除去。

  屋內三人,形同兩人。李硯在望蘇身旁坐下,盯著床上的琳琅若有所思。

  「硯少,你說,若是這聞夫人並非秋家後人,又當如何?」望蘇看著身旁忽明忽暗的燭火,伸手挑了挑燭芯,火焰在瞬間明滅了一下,忽又光亮起來。

  李硯聞言,不知該做何回答。無論她是否是秋家人,都入了這局。

  望蘇低低一笑,「離京好些時日,我真有些想念起皇上了。少了我,每日早朝必是無趣了許多,你說對吧?硯少。」

  房內靜默一片,李硯並未對望蘇多加理會。

  許久之後,李硯歎了口氣,問道:「望蘇,你為何喜歡官場?」

  望蘇挑眉,許久之後,反問:「你又為何喜歡自由?」

  與望蘇相視一眼,李硯難得露出笑容。

  外人總是羡慕他們這些生於大家族的貴公子們,一出生便籠罩在富貴的光環之中,卻從未有人想過生在他們這樣的家族中,終其一生都要背負家族帶來的使命。若能自得其樂自然是好,如若不然,便只能像他這般,努力的去逃避。

  望蘇熄滅了燭火,與李硯同塌而眠,翻來覆去,似是不能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望蘇在黑夜中睜開眼。

  「硯少,你還記得怡和長公主嗎?」

  「自然。」

  「我從未見過她。」

  「我也從未見過她。」

  望蘇入仕時,是嘉慶三年,而怡和長公主早在永樂三十八年就隨先帝去了。李硯家學淵源,博覽群書,從未進宮也未曾見過怡和長公主。

  「我愈來愈少聽他說起怡和長公主了。」

  久久之後,李硯歎息道:「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你說呢?」

  這夜不單單是李硯與望蘇夜不能眠,聞秋亦不例外。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之後,聞秋從床上起身,解開了一直放在床頭的包袱。

  包袱中東西甚多。換洗衣物,銀票,曾經借給李硯的那個香囊。在衣物當中,還有一個小袋子。

  聞秋用火摺子點了燈,拎著小袋子在一旁的桌邊坐下。打開那袋子,將裡頭的東西倒了出來。

  那是一個年代久遠的龜殼,外加幾枚銅錢。

  手戀戀不捨的摸過龜殼上的裂紋,聞秋明亮的眼兒一黯。

  自小到大,每當她不安時,她習慣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看一看,或者,蔔上一卦。

  銅錢在龜殼中搖晃,發出的聲響總讓她心安。將銅錢一一列於桌上,接著燭火,卦象的結果讓聞秋留了神。

  次日一早,早膳時,聞秋咬著饅頭,對李硯說道:「我們今天不能走官道哦。」

  李硯不解,問道:「為何?」

  「佛曰,不可說。」聞秋放下手中的饅頭,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望蘇。

  望蘇但笑不語,若無其事專注於早膳。

  一行人在早膳之後離開了客棧,繼續向北而行。

  聞秋說不走官道,偏偏,望蘇打定了主意要走官道。

  李硯又只當聞秋是耍小性子。這一路而去,唯有官道最平坦,雖說走近到可以更快到下個鎮子,卻不利於琳琅腹中的胎兒。

  最後自然是順從瞭望蘇的意思走了官道。

  馬車在道上飛奔,聞秋冷哼一聲,對望蘇說道:「你們會後悔的。」

  望蘇挑眉,道:「等後悔了再說也不遲。」

  聞秋憋了氣,索性偎向一旁的琳琅,窩她懷裡閉上眼不去理望蘇。

  行路(二)

  京都燕京偏北,川州位於南方,一路向北地而去自然是更寒了些。望蘇一行人離開川州之時,並未帶上多餘的行李,走了幾日後在一個鎮子上補充了些禦寒的衣物,又順道在鎮子逗留了兩日以作休憩。

  那日望蘇等人離開川州後,逐風一行三人一直緊跟其後,小心翼翼,未曾讓他們幾人發現。

  在望蘇一行人進了鎮子後,逐風帶著趙家兩兄弟也進了鎮子,趙龍去補充乾糧與衣物,逐風與趙飛則繼續留下監視望蘇一行人,生怕讓琳琅出了差錯。

  兩人坐在望蘇他們居住的客棧對面的小面攤上假意吃面,盯了許久仍未見他們出客棧,趙飛耐不住性子,問道:「統領,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直接將夫人劫走吧!」

  逐風冷眼一掃,趙飛立馬閉嘴。

  不遠處有馬蹄聲急促而來,一人坐在馬上飛奔,在客棧的門口停了下來,逐風看到那翻身下馬的人時,驚訝了片刻又恢復了正常。

  「統領認識那人?」趙飛問。

  「若我猜的不錯,那便是公子望蘇手下十大高手之一,具體排行第幾,並不清楚。」逐風與他交過手,在確認瞭望蘇的身份後,他的身份也就不那麼難猜了。「你與趙龍,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逐風的話讓趙飛躍躍欲試,只不過迫于現今這形勢,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逐風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放心,日後自會有機會。」

  「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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