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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劉玨沒有答話,拉過她的手揉著那處青紫:「我手重了,痛麼?」

  阿蘿臉一側:「不痛!」

  扳過她的臉,劉玨道:「我是氣極了才下手這麼重,你,誰叫你和父王一起騙著我?」

  阿蘿懷疑地看著他:「你是道歉還是埋怨?」

  「都有!」

  「哦,那就算了,道歉不必了,我自作自受,埋怨嘛,也不必了,本來就是瞞著你怕你演技不好。」阿蘿慢慢說道。

  「我,今天,今天那個,你還怨我麼?」劉玨想起白天的事,臉上迅速飛過一絲可疑的神色。

  「怨你什麼?是你怨我才對,我負了你,我心裡喜歡的人是子離!」阿蘿嘴硬,氣還沒消呢。

  「亂講,明明是對我好。」劉玨嘴角忍不住彎出一絲得意甜蜜的笑容。

  「你以為你是誰?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喜歡子離,那怕我不喜歡他了,我也不會嫁你!」阿蘿把手一抽,背過身子不理劉玨。

  「不准再說喜歡子離的話,聽了不舒服!」

  「你不舒服就不許我說啊?我不舒服的還多著呢?憑什麼你們爭王位要我捲進去?我就只想開開心心和我娘過點安穩日子,是誰硬把我塞回來的?」

  「你是我的王妃,該面對的就不能躲避,躲那兒離得開紛爭?就拿臨南城的黑衣人來說吧,你惹了他們嗎?不是一樣刀架脖子上禍事跑上門!」

  「我不嫁你了還不行嗎?再遇著什麼黑衣人白衣人,那是我自已運氣不好,我倒楣!」阿蘿開始使小性兒,就不講理!憑什麼要講理啊?當我喜歡來這裡,我還想做個夢就回去了呢。

  「你說不嫁就不嫁?由得了你?」劉玨的火氣又被阿蘿激出來了。話一出口又後悔,怎麼幾句話又說僵了。

  「我就不嫁,怎麼著吧?」阿蘿犯了倔。心想認錯不徹底還敢威脅她。

  劉玨恨得牙癢,突的笑了:「你要真的心裡沒我,會跟著老頭子去設局?嗯?」

  阿蘿臉一紅:「我有條件的。從現在起,要想我幫著你們設局,大局一定婚事取消,放我走!」

  「你做夢!」劉玨一笑,「大不了我發兵硬攻,我還就不信這仗打不下來!老實說,我要一開始知道老頭子的算計,我絕不同意!」

  阿蘿怔住,氣極敗壞道:「不管你怎麼說,從現在起,婚事取消,我與你再無干係!」

  劉玨一再告訴自已要忍著她讓著她,她該生氣該發脾氣,語氣一柔:「那要怎樣你才肯消氣?嗯?阿蘿,是我不對,我不該就掉進你和老頭子的圈套裡不知覺,還懷疑你下手不知輕重,是我錯,你不生氣了好不好?」劉玨發誓這輩子他從來沒有這般低聲下氣過,還努力用最真誠最深情的眼光瞧著她。記得以前聽浣花樓最紅的姑娘玲瓏唱了只優美的小曲兒,他聽得可心,也這般瞧著人家,玲瓏就歎了口氣道,天下間沒有女子會不醉倒在小王爺的情深一瞥裡。

  阿蘿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一張口卻打了個呵欠,阿蘿用手遮住嘴,眸子閃了閃:「算了,道歉了就沒事了,不和你計較了,我困了。」阿蘿是真的不想和他計較了,劉玨要是一早瞧出,這戲就演得不真了。瞧在他強忍怒氣低聲下氣說軟話的份上,算了吧。當時這麼做就想過他會發火的。阿蘿說完,又打了個呵欠。

  劉玨忍不住衝口道:「我真心實意向你道歉,你竟聽了想睡?」

  阿蘿白了他一眼:「那你要我怎樣?感動得哭?早就知道啦,原諒你了。」

  她說完擺出一副想睡的架式。劉玨哭笑不得,準備好的臺詞與想像中的情節完全合不攏。又不甘心離去,板下臉訓道:「好,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誰給你這麼大膽子去做這事的?不知道危險?存心把自已往刀尖上送?」

  一見他板著臉的樣子,阿蘿心裡的火騰了起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要不是為了……」

  「什麼?為了什麼?」劉玨逼問了一句。今天不趁著這個機會逼她說出來,以她的性格,怕是為他死了也不說半句喜歡他的話。

  「為了我的子離哥哥登基做王唄!」阿蘿臉往旁邊一轉,避開了劉玨的視線。

  「是麼?那你說出來不是害他有了牽掛?你是害他還是幫他啊?」劉玨閑閑地問道。

  「要你管,這是我和我子離哥哥的事情,不煩平南王操心!」

  劉玨轉過她的臉,阿蘿一巴掌打開:「不要動手動腳壞我清譽!」阿蘿低下眼簾,心裡不知為何彆扭得很。

  劉玨突然想笑,眼前的阿蘿自已不知道現在這幅樣子十足女孩子的嬌憨。那還是是在生氣,明明死鴨子嘴硬。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心裡道,這次絕不再讓你逃開。他一把抄抱起阿蘿:「我就喜歡動手,壞了你的名聲,你就只能嫁我!這主意不錯!」呵呵笑著抱著她又往浴室走。

  阿蘿大驚:「你不要臉!你又想……」

  「說對了,我的未婚妻子想移情別戀,本王不爽得很,就想先下手為強,等你成了我的人,我看你的子離哥哥還會不會要你?!甯國刑法怎麼說的?紅杏出牆者黥面,鞭苔,嘖嘖!」

  阿蘿一掌往他脖子上劈去。還沒碰著,身子就往前飛,驚呼一聲,落入池水中:「劉玨,你告訴你,你別亂來呵,我,我跟你沒完!」

  劉玨抄著手站在池邊,好笑地盯著渾身濕透的阿蘿:「我的袍子你穿太大了,這樣露著也挺誘人的。」

  阿蘿低頭一看,領口露出一大片胸部,雙手一掩,人已沉入水裡,露出臉來罵道:「淫賊!」

  劉玨呵呵笑道:「好象這是你第三次罵我淫賊了,也罷,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淫賊!」說著作勢就要解衣。

  阿蘿大急:「你,你不要!」

  「不要也行,說,為何要淌這趟渾水,說了我就不動你!」

  阿蘿瞪著他,在水池裡泡著狼狽不堪,劉玨居高臨下好整以暇悠然自在。她恨得使勁一拍水,嘴一扁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你欺負我,我要回家!我要我爸我要我媽!我不要和你們這些人呆在一起!」邊哭邊拍水,也不管外袍寬大春光外泄。阿蘿哭自已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還為了一個男人這般折騰。委曲越哭越多。

  驚痛隨著哭聲掠過心頭,他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使勁把阿蘿往懷裡一摟:「別哭,阿蘿,別哭!」心裡酸得泛起陣陣疼痛:「我不逼你,再不逼你,你想回家,我送你回相府!」

  「我才不要回相府,我才不要看到那個爹賣女求榮的嘴臉,我爸比他好多了,我爸是清官,我討厭他!討厭!」阿蘿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得語無論次,聽得劉玨雲裡霧裡:「好,好,不回去就不回去!不哭了!」

  阿蘿哭得興頭上那管劉玨哄不哄她,哭聲越發大了。劉玨沒法,捧起她的臉便吻了下去。阿蘿鼻子哭得塞住,嘴被他堵住,呼吸不暢,難受之至,使勁擺頭要推開他。劉玨慌了手腳,生怕她離開懷抱,雙手一使勁牢牢地困住她。阿蘿臉憋得通紅,擺脫不了,張大眼對劉玨怒目而視,沒堅持多久,一口氣上不來,身子一軟竟悶暈了過去。

  劉玨只覺阿蘿身體一軟,用手扶住,見她已暈了過去,她怎麼就暈過了去?鬱悶得泡在水池裡呆了半響,長歎一聲抱起她走進臥室。脫去濕透的外袍。阿蘿像新出生的嬰兒似的嬌軀呈現在眼前。劉玨眼中滿是憐惜,心裡竟無半點綺念。找出幹布巾幫她拭幹水漬,小心用被子裹好她。這才去換過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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