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木槿花西月錦繡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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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那些光滑的羽毛,心中湧起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 結果那一夜,原非白不知為什麼並沒有讓我去伺候,但我卻徹底失眠了。 和素輝練完武功,我左眼掛著一個大大的熊貓眼在中庭呆呆地修剪花草,一想起昨天原非白的那個吻,臉還會燒得厲害。 今早,我這個紫棲山莊有名的女色魔,在練功時,頭一次紅著臉不敢看原非白,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在和素輝對練時偷眼望去,沒想到他卻神態自若地和韓修竹聊天,一回頭碰到我的視線,他便立刻勾勒出一抹戲謔的笑。 噢!我多麼希望他仍然能保持,在鬧採花賊以前的那種對我冷若冰霜的態度,為什麼現在他老對我笑呢? 然而他的笑容可惡歸可惡,討厭歸討厭,卻依然如明月清輝般靜靜地灑向我的心間,讓我在惱恨中無法移動我的目光,直到在呆愣中,素輝的右拳不客氣的光臨到我的左眼,我痛叫著被打倒在地。 唉!果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該怎麼辦呢,我滿心滿眼全是原非白那抹傾國傾城的笑,再這樣下去,我快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嗯?!是誰一直在叫布穀鳥,布穀鳥的?原來是素輝,他的青春痘臉湊在我的耳邊大聲叫著:「木姑娘!」 「幹嗎?大呼小叫的,嫌打了我的眼睛還不夠,還要折磨我的耳朵不成?」我揉著耳朵。 「哼!不叫你,能醒嗎?」小屁孩指著我修得那棵石榴:「你這是修剪護枝呢還是摧花撒氣啊,你看看,好好的一株石榴,楞給你搞得像禿子似得。」 我定睛一看,還真是,心中愧疚難當,訕訕道:「你,你不懂,這叫藝術作品,回頭等長出來了就好看了。」 「切!別蒙我了,你今天一天就不對勁,一看三爺就兩眼發直,三爺也是,我打小跟著三爺,還頭一糟看到他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呢。」小屁孩搖頭晃腦地分析,看看四下無人,湊近了他的青春痘臉說:「喂,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得手了?」 「什麼得手了?」我紅著臉,移向下一棵蘭花。 素輝一把搶過我的剪子,阻止了我對花花草草的進一步毒害,小臉靈動地看著我:「還裝蒜!是不是三爺和你那個了。」 小屁孩!不好好讀書,就知道想這些黃色的事情,儘管我平時也是想一點點的…… 於是我義不容辭地兩隻手爬上他的青春痘生長園,把他的臉像做餅一樣往兩邊拉,我笑嘻嘻地說:「素輝同學,你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一天到晚盡關心你的爺和哪個女人相好……」 素輝啊地叫著,從我手中逃出來:「你這個惡婦,我就不信爺會舍了這麼多美女,看上你這麼個醜丫頭。」 我心中一動,再次笑眯眯地走近素輝,他明顯地後退一大步:「你要幹嘛?我喊人啦!」 「素輝,你可見過一個叫悠悠的姑娘?」臭小屁孩! 「悠悠?」他迷惘地看著我:「什麼人哪,從沒聽說過,更別說見過了。」 「應該是三爺特別喜歡的一位女子吧,你再想想,在我進苑子以前,三爺可有相識,經常往來的女子。」 「你進苑子以前?你進苑子以前?」素輝喃喃地,忽地一拍腦門:「對,是有一個女孩子,經常半夜裡來咱們苑子的,和三爺關在賞心閣裡彈琴畫畫,有時亦切磋武藝什麼的,那個漂亮啊,不過她不叫悠悠,她是……」 「素輝!」韓先生忽地閃進苑子,大聲叫住了他,把我的肚腸給癢得,素輝立刻閉上了嘴。 韓修竹和顏悅色地對我說:「木姑娘,三爺叫我來傳話給你和素輝,說是今兒三爺有要客來訪,所以給你們姐倆放個大假,上玉北齋找瑩姑娘玩兒去吧。」 我和素輝歡呼一聲,兩人樂得屁顛屁顛的,我也把悠悠的事放在腦後,進屋子換了身新衣,收拾了一下頭髮,想了想還是摘下原非白送我的那根白玉簪子,用宋明磊給的另一根銀簪簪上,來到馬車處,遠遠地就見韓修竹嚴肅地跟小青春痘談著什麼,他則是一臉恐慌。 咦!又怎麼了,我躡手躡腳地過去想偷聽他們說些什麼,那韓修竹卻突然轉過身來,把我唬了一大跳:「姑娘快去快回,莫要讓三爺等急了。」 不愧是韓修竹,武功就是高得不可思議,我這貓步也聽見啦,當然也可能是我的輕功太爛了。 我乖乖哦了一聲,跳上馬車,素輝便急急地趕車走了。 我看著韓先生嚴肅的臉越來越小,回頭問素輝,發生了什麼,素輝卻和那韓修竹一樣板著臉,不看我的眼。 我再想繼續那個話題,可是無論我怎麼軟硬兼施,連哄帶騙的,他卻什麼都不說,冷冷道:「軍令如山。」 小屁孩,有什麼不能說的? 哼!不說就不說! 來到久違的玉北齋,馬上可以見到原非玨和碧瑩的念頭讓我的心情大好起來,可惜,開門迎我的只有越來越漂亮的碧瑩和阿米爾為首的十個少年,原來果爾仁和原非玨出去了。 …… 難怪原非白肯放我來玉北齋呢,我就說他什麼時候那麼大方了,原來他早就知道原非玨不在啊…… 真鬱悶! 我的笑臉不可遏制地垮了下來,碧瑩便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安慰我,說講不定四爺馬上就回來了,等一下就好了,我不想讓她操心,也就強自笑著,一同看著宋明磊的飛鴿傳書,聊著大哥二哥的近況,討論著小五義的正經大事。 就在原非白忙著對付採花賊那陣,在東庭王朝內,原家和竇家的明爭暗鬥也開始了,竇家以竇麗華的哥哥竇英華為首,倚仗著太后和皇后在宮中的勢力,拼命積聚錢財,終日彈劾原氏,離間君臣,在班結黨,欲謀為大逆,而原家則在手中握有一大堆竇氏仗恃皇寵,枉顧國法,貪污納賄,草菅人命,欺壓百姓的罪證。 而熹宗的皇權被太皇太后架空,整日走雞鬥馬,×樂後宮,對於兩黨之爭聽之任之。 宋明磊來信中還說,原非煙進宮的日子已被無限期擱淺,甚至連長公主及附馬忠顯王原非清都被限制了出入宮禁的自由。 東突厥又犯境,于飛燕被調回河朔,而南詔則閃電出兵攻佔了錦官城。 竇家南軍拒不出兵,置黎民百姓於不顧,反而三番二次奏請熹宗頒旨,令原青江親自出京迎戰南詔。 永業二年,也就是今年四月,竇英華又以兵部左侍郎封依為對象,發起新一輪攻擊。這一次,他的手段非常毒辣,竟然偽造了一份廢黜熹宗的詔書,署上「封依」的大名,並大造原氏謀逆的謠言,封依的後臺是兵部尚書任時峭,那任時峭又是原青江的得力助手。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竇英華此舉的真正目標是不言而喻的。「圖謀廢立」是何等大逆不道之罪,今年六月封依已被投入大理寺,死于施酷刑的審訊中,而任時峭被貶為河南府尹,同時竇英華在這非常時刻,又再次奏請熹宗下旨讓原青江北調羽林精銳出戰南詔,以期削弱原氏精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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