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狼煙起,胭脂滅 | 上頁 下頁 |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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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妃一喜,忙起身將食籃就近放在桌案上,將湯藥、羹湯一一取出,極殷勤地道:「聖上,良藥苦口,臣妾得看著您飲下湯藥再回宮。若不然,御醫該說臣妾的不是了。」 奚桓歪著頭,打量她的一舉一動,心想她明明知道到軍營是違規之舉,卻還要專程跑這一趟,究竟所為何事? 「聖上!」一聲嬌嗔,一碗濃稠的藥汁已遞到面前。 奚桓完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想著飲完湯藥,極早將她打發走。他二話不說,接過碗一仰頭,整碗湯藥便咕嘟咕嘟地下了肚,湯藥除了比平日更澀一些外,倒並沒有什麼不同。 見他如此爽快,景妃笑得像抹了蜜似的甜極了。 「朕還有事亟待處理,你還是先行回宮比較好。」隨手將藥碗往侍女手上一遞,奚桓對其他美味的羹湯視而不見,一邊下逐客令,一邊走回主座,繼續認真仔細地研究城池地圖。 過了好一會兒,他還沒聽到景妃離去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兩個侍女已不見蹤影,但景妃已經走到了他跟前,面色緋紅誘人,身上的外衣早不知跑到哪兒去了,雪似的香肩完全裸露,飽滿而結實的酥胸急促起伏著,仿佛隨時會掙脫衣衫的束縛跳出來,說不出的勾人。 「你——」奚桓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裡像被貓抓似的難受,有種能量迫切地想從身體某處找到出口,以求解脫。 「聖上——」見時機成熟,景妃一把抱住他的腰,撩人心神地輕喚一聲,呵氣如蘭地貼在他身上,主動投懷送抱,熱情至極。 奚桓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暈暈乎乎的,渾身像火燒似的,越燒越烈,難以忍耐,再加上景妃刻意勾引,意志力越來越不受控制,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朝她妖嬈惹火的身軀上伸去。 反觀景妃,巧笑倩兮,極深沉又極嫵媚,肢體動作極盡撩撥之能事,逗引得奚桓急不可耐。她冒著被責罰的風險到這裡,可不是只為送湯藥那麼簡單,事實上那湯藥早就被她做了手腳,加了催情的藥物在內。 很快地,奚桓連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也失去了,完全沉陷於她刻意安排的情欲裡,幾近瘋狂地與她糾纏在一起,躺倒在坐椅之上…… 六月天,烈日當頭,一個身材矮瘦的士兵興沖沖地朝中軍大帳跑過來,揮汗如雨。兩個守帳的侍衛將佩刀一架,擋住他的去路,喝道:「站住,閒人免進。」 「屬下有要事要向軍師大人報告。」小個子兵試圖同他們講道理。 「軍師大人不在帳中,你找軍師大人有什麼事?」守帳侍衛中的一個解釋道。 「小的剛才問過別人,說軍師大人就在帳中議事。你們兩個要是擋住我,耽誤了大事,一會兒軍師大人如果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們!」小個子兵將嘴巴一撅,兩隻眼睛在黑得像煤灰似的臉上轉來轉去,機靈可愛。 「軍師大人剛才已經離開了,你不信的話,就去別處找找看。」守帳侍衛不耐煩地道。 「軍師大人明明就在帳中,分明是你倆故意為難我。」小個子兵執拗地道,不由分說就分別給了兩人一記重拳。 被揍的兩人立時吃痛,抱著肚子蹲了下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個子兵甩甩頭,得意地朝帳內沖進去。 誰知迎面冒出兩個侍女,凶得像母夜叉似的警告他,「擅闖禁地者死!」 小兵黑濃的眉毛一挑,心想真是奇了怪了。從入營起,營裡的長官看他身材瘦小,做不了粗重之事,就派他去協助軍醫照顧因重傷昏迷的前鋒軍團統帥莊傑,還吩咐他每天到中軍大帳來向軍師大人彙報情況。這不,莊元帥一醒,他就樂顛顛地跑來報告喜訊,誰知攔他的人竟一個接一個,真是惱人!一個不樂意,他就本能地撂倒了兩個侍衛,面前這兩個一臉橫肉的侍女他也不怕……不對,好端端的軍營,怎麼會鑽出兩個侍女來?真奇怪!難道是軍師大人有這方面的嗜好? 「哪兒來的小毛兵,還不快閃一邊兒去?」兩個平日就頗為專橫跋扈的侍女見他兩隻眼睛不住地打量著自己,就惡狠狠地道。 「我是小毛兵沒錯!那你們又是打哪裡來的小毛丫頭?我今天偏就不閃,偏就要進去看個究竟,看你們能奈我何?」小個子兵有些賭氣地道。 隨後,兩個侍女只覺得眼前一晃,小個子兵就不見了蹤影,她們不禁面面相覷。 小兵一進帳,正好撞見帳中活色生香的一幕,立時驚呆了。當他看清楚兩人的面目後,羞恥與憤怒立時湧進腦海。他憋紅了臉,大叫一聲,「齷齪,下流!」然後捂著臉就沖了出去,將兩個剛回過神來的侍女撞倒在地,一溜煙兒地跑遠了。 全身心投入的景妃正陷於欲海狂波,與無意識的奚桓赤裸相擁,互為己有,共為一體,偏生聽得這麼一聲突如其來的大叫,立時嚇得鬆開奚桓,丟了三魂七魄般地從座榻上滾下地,狼狽不堪。 因藥性催發而縱欲過度的奚桓則一下子癱軟在坐椅上,不省人事。 接連變故使得兩個侍女措手不及,她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沖進帳內查看是否有事發生,恰巧見到景妃與奚桓都赤身裸體的樣子,不禁羞得滿面通紅。 景妃情急之下,大聲呵斥:「還不快滾出去!」 兩個侍女極委屈地聽從她的話,退到帳外! 景妃這才拾起散亂的衣衫,窸窸窣窣地穿戴整齊,仍不住咒駡:「沒用的東西,看個門兒都看不好!」待整理完自身衣著與發飾後,她貪戀地凝視著奚桓完美的身軀,忍不住用指尖從他的額頭一路往下滑到肩胛,再依次滑過他結實的胸膛,流連忘返。 好半天,她望著昏睡中的妖魅男子,自怨自艾地道:「臣妾自認容貌才情均在那狐狸精之上,您為什麼要對臣妾那麼吝嗇?為什麼要將所有的愛都給她?倘若不是您有了新人就忘舊人,臣妾也不至於像個浪蕩女子般做出如此荒唐之舉。」 只可惜,奚桓聽不見她這番真情流露的話語。 「娘娘,您穿戴妥當了嗎?」侍女的低聲詢問飄了進來。 聽見催促,景妃七手八腳地為奚桓套上衣服,趕緊將桌案坐椅整理一番,适才的大膽狂放旋即被極度恐慌的心理所代替。畢竟這是在軍營,這事若被傳了出去,她免不了被治重罪。趁奚桓還未醒轉,她得立即回宮,遂匆匆忙忙鑽出營帳。 出了營帳,幾絲難得的涼風一吹,景妃神志突然清醒,一下子想起剛才闖入打擾她好事的人。她猛地抓住一個侍女,不停搖晃道:「剛才闖進來的人呢?」雖然她有把握讓奚桓在催情藥失效後不會有所察覺,可這事萬一讓剛才闖入之人透露出去,不僅她後宮地位不保,還將可能牽連她的家族。 「跑……跑得不見人了!」侍女雙手揪著衣角,生怕惹怒主子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不攔住他?」景妃的聲音立時提高八度,氣得順手將侍女推倒在地。 兩個侍女膽怯地求饒,「娘娘開恩,他跑得實在是太快了!」 「盡是些窩囊廢!」景妃俏臉扭曲,氣質全無,雙眼一瞥,瞧見兩個被揍了的侍衛,頤指氣使地罵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小兵也抓不住,虧得本宮如此厚待你們。」 兩個被景妃事先收買的侍衛自知理虧,只得低頭不語,連大氣也不敢出。 「剛才闖入之人隸屬哪個兵營?」氣歸氣,景妃的思維還是比較清晰的。只要能找到那個小兵,花些銀錢堵住他的嘴,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如若再不行,索性直接滅口,以除後患。正好兄長統管全軍,這事對他來說當屬小事一樁。 「看穿著應該是校衛營。」兩個侍衛異口同聲地道。 景妃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了些,哧哧笑起來,「這還差不多!放心吧,本宮不會虧待你們的。」 兩個侍衛頓時只覺脊背上寒氣直冒,唯唯諾諾不敢多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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