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落蕊重芳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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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遠微微一笑,「皇上您聽。」 遙遙地,傳來禁軍侍衛的歡呼:「大將軍勝了!勝了!」「還繳獲了匈奴王的金刀呢!」女皇細聽了一陣,驚喜地瞅住效遠,「真的?孫永航真的勝了?」 「效遠賀喜皇上!初戰大捷呀!前來送信的小兵還說,那日孫大將軍手挽三把弓,一箭射過去,足有三百步射程,要不那國相忠心,一箭准要了匈奴王的命了!孫大將軍還繳獲了匈奴王的金刀,不但梧郡之危解了,榆泉塞也收回來了!」效遠伏地大聲說著。「天都百姓聽到這個消息,都樂死了!幾家酒肆甚至當街擺下免費流席,喝酒相慶呢!」 女皇迭著聲地說「好」,來回在自己的榻幾前踱了幾回,又立住道:「賞!賞……黃金千兩……不!」女皇猛然抬起頭來,「擢孫永航為揚威大將軍,加封武安侯!」 「是!」效遠笑呵呵地站起來,將手中的奏報呈到女皇面前,「這是孫侯爺的述職表,在得勝之際,還細述了整個府兵調配的方案,請皇上准允!」 女皇心情極好,攤開不過匆匆掠了幾眼,便大筆一揮,朱批了「准」字。「就照他的辦!」 消息傳到孫府,自然樂不自勝。傳到回影苑,正喝著湯藥的駱垂綺猛咳了一陣,眼神定定地怔了會兒,終於只是低下頭將藥盡數喝了,始終未吐一字,然而那臉上的寬懷,眉尖的輕展到底瞞不過溶月。 溶月朝回來報信的項成剛眨了眨眼,接過駱垂綺的藥碗,微笑著道:「這前方戰事有好消息傳到,總算可以略寬寬心了!這病也該好了!」數日前,許是夜裡受了涼,駱垂綺竟感了風熱,喝了些藥,總覺身上黏黏的,也不盡好。大夫瞧了,只說養幾日便好,但幾日過去了,卻仍這副懨懨的樣子。 說起來也是,菁兒又昨兒貪玩,大抵是淋了井水,也微有些著涼,這下把青鴛和溶月俱忙了個透。 駱垂綺不應,溶月正想說什麼,門外探入一個小腦袋,駱垂綺率先瞧見,不見形地輕歎一聲,朝他招了招手,原來是荻兒。 說起來項成剛也頗喜歡這個乖巧聰敏的荻兒,時常逗著倆孩子玩,此時見他背著手進來,不由奇道:「嘿!小傢伙,手裡拿著什麼呢!」 荻兒對著項成剛本是又愛又懼的,就小聲,又頗帶著羞澀地道:「是薄荷葉和金銀花,項叔叔。」他將那滿把的花花草草捧到胸前,「曆名叔叔說的,大娘生的這個病,要吃藥,藥裡面就有薄荷葉和金銀花,我找永佑小叔叔帶我去找的……」 聽到這兒,駱垂綺與溶月俱忍不住輕輕添了抹笑,「荻兒真懂事!姨正要給你哥哥那個小搗蛋熬姜湯去,你那日也淋了水,一起喝點。」溶月笑著道,順手接過了孩子手中的花草。 「嗯。」荻兒被誇時總一副靦腆微笑的樣子。「我想去看看哥哥。」 「好!」溶月說著正要帶荻兒過去,卻被駱垂綺阻住,「荻兒,你過來!大娘跟你說說話。」 荻兒回望了眼溶月,「嗯!溶姨,我等一會兒去找哥哥。」說完便乖乖走至駱垂綺跟前。 駱垂綺望了他好一會兒,才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繼而輕輕捉住他的小手,攤在掌心看,那小小的手心裡犯了些紅,顯是在拔草時劃的。駱垂綺望著望著,心裡便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似酸似喜,似輕似重,「傻孩子!」她一把輕輕攏住了孩子,「大娘這兒有藥的!」 荻兒悶在那溫柔的帶著獨特暖暖香味的懷抱裡,覺得滿足極了,他仰起小臉望著駱垂綺,帶著笑答:「大娘病了,哥哥也病了,我是弟弟,當然應該照顧大娘和哥哥呀!」 駱垂綺忍不住笑,「誰告訴你的?」 「哥哥告訴我的!」 「菁兒?」駱垂綺一怔,既而看著他微微地搓著手,便起身從一角架子上取了些藥來,輕握著荻兒的小手,給他上藥。「以後不用去拔了!大娘知道你有心就已經夠了。」 「噢。」荻兒微微垂下了小腦袋。 上完了藥,駱垂綺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荻兒,你願意到大娘這兒來跟哥哥一起念書麼?」 荻兒抬起頭,不解:「跟哥哥一起念書?」 「是呀!孫家的孩子滿五周歲就要請西席教你們念書了,荻兒願意來麼?」 「嗯!荻兒願意!荻兒要跟菁哥哥一起念書!」荻兒急切地要求著。 駱垂綺的眼眸微深,「那你等哥哥病好,就來這兒吧。」 「嗯!」荻兒重重地點了個頭。 就過了兩日晌午,菁兒的病好了,又活蹦亂跳地拉著荻兒滿園子捉蛐蛐兒,正巧和曆名撞了個滿懷。曆名抱了抱菁兒,「小傢伙又重了啊!」 菁兒咧了滿嘴的小白牙嘿嘿笑著,忽然又瞧見他手裡捧的兩隻木匣子,不由挖來看,「曆名叔叔,這是什麼?」 曆名見他要打開,連忙奪回來,「這是給你娘吃的,用來治你娘的病,你可不能拿去玩!」 「噢。」菁兒點點頭,便小心地仍還給曆名,「是大夫開的藥麼?」 曆名摸摸他的小腦袋,笑咪咪地,「不是!這是你爹爹從榆泉捎來的,很寶貝的藥!」 正說著,瞧見溶月來了,便趕了過去,「溶月,你等等,這兒有些藥,就先交給你了。」 溶月停下步子,「什麼藥?」 「是航少爺從西北邊帶過來的藥!」他將那兩隻木匣子送了過去,「上回我信上說到少夫人風熱,航少爺托人弄了些好藥過來。喏,」他由懷中摸出一頁信紙,又指指其中一個,「信上已經寫明瞭怎麼服用,裡頭也都有標明,這是馬寶,說是能化痰解毒清熱,就是味兒難聞些……這個是從定西牧民手裡購得的藏蟲草,想來不易得吧,統共就只得了五斤。」 溶月接過信與匣子,也微歎了口氣,「小姐是個通透人,只是於這事上總放不開……也不能怪她,她打小便是痛失雙親,寄居舅老爺處也是謹小慎微。初到孫家,航少爺那麼溫存呵護,老太爺太夫人又愛重,總以為找著了可以倚靠之所,卻不想來了這麼一出!又加上我的事……她也著實是怕了,唉……」 曆名也跟著默不作聲,良久才又抬起頭來,「總會慢慢好起來的!對了,我聽說成剛想投到航少爺的軍下?」 溶月一聽這個眉尖又緊,末了卻只是一歎,「他說他要出人頭地,建軍功自是最快了……」 曆名也默了會兒,「聽說,你們的婚事想趕在前頭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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