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蘭陵相思賦 | 上頁 下頁
五六


  他聞言不再猶豫,舒展雙臂將我緊緊攬入懷中,聲音低啞,含淚道:「你不要怕,我怎會阻攔你離開此地?當日我讓父皇將你送入庵堂,只是因為……」

  我仰頭對他微笑,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若非如此,皇帝一定會當場命人逼我喝下鴆酒,御花園之事本來就是我不對,還連累你受皇帝責怪。你倘若真的將我當作禍國妖女,怎會冒雨趕來送我最後一程?」

  我語氣輕柔說出這番話,本是為了緩解他的悲愴之意,卻不料他聞言後,神情更加悲痛,低頭道:「你可知道我在宮中得知消息之時是何心境麼?我為太子二十余載,從未如此心灰意冷過!」

  一滴小水珠落在我的面頰上,冰涼的感覺卻與雨水不同,那是一顆人類男子為我而落的淚珠。

  眼前的蕭統對我用情之深,似乎還要更勝蕭績幾分。

  我伸出手指撫過臉頰,又去擦拭他眼角的淚痕,故意逗他開心道:「蕭郎,你吹奏的簫聲好美,我從未聽過如此動聽的曲子,輕易將那玉簫折斷,未免太可惜了!而且如今正當秋時,那貴重的紅豆種子也不會發芽呢!」

  他凝視著我,語氣溫柔,緩緩說道:「不可惜。我既然起誓,今後無論如何都會遵守誓言,決不賞玩樂音,留著玉簫亦毫無用處;欣賞花樹之人若已不在,還有誰來過問紅豆樹種發芽與否?倒不如隨風歸去,反得其所。」

  我見他話語之間態度灑脫,足見其心境平和、胸襟開闊,不由暗自仰慕,悄悄靠他更近一些。

  山間秋夜漸涼,細雨愈下愈大,將我們的衣衫淋得透濕,那侍從急道:「殿下與紫萱姑娘不宜久留此地,還是儘早下山去吧!」

  我想起半山腰的那座小竹廬,對他柔聲道:「附近有座竹廬,是我昔日居所,可以暫避風雨。」

  蕭統撫摸著我的濕發,點了點頭。

  我們一起回到竹廬中,那侍從機靈,並未跟隨我們進來,只在寬大的屋簷下避雨,靜靜等候。

  我用清水洗淨蕭統掌心的血漬和泥汙,撕下身上白綾裙椐的一角,蹲在他身旁,替他細心包紮好,然後抬眸笑道:「整理好了……」

  燭火掩映下,蕭統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他黑眸中泛起一抹淡淡的光彩,目光久久注視著我,須臾不離我的面容,卻又略帶局促不安,仿佛有重重心事一般,欲言又止。

  我眨眨眼睛,坐在桌案旁,用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笑道:「太子,你有話想對我說麼?」

  他站起身靠近窗畔,輕聲道:「我想對你的話實在太多,不知從何處說起?」

  我想了想,說道:「那你就從我們如何相識說起吧!」

  他隨手將竹廬的小窗支架放下,轉過身,淡淡說道:「你真想知道麼?」

  我滿心期待,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走近我身旁,俊面竟然有了一絲淺淡的微紅色,說道:「第一次見你,是在蘭陵的仙人湖畔,那天的夕陽很美……」

  我聽得無限神往,接著問:「第二次呢?」

  他低聲道:「第二次,天降大雷雨,有一位小姑娘躲到我的別苑中,然後……然後……」

  我見他不肯往下說,急忙追問道:「然後怎麼樣?你快告訴我!」

  他面帶尷尬之色,嘴角略含微笑,卻是不語。

  我跳起湊近他,纏著他胡亂猜測道:「然後,你把她趕走了?還是她在你的別苑中胡鬧了?」

  他依然不語。

  我更加著急,舉起小拳頭輕輕捶打他的胸膛,嬌嗔道:「難道是你欺負我了?所以不敢告訴我麼?」

  竹廬中的燭火倏地熄滅了。

  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一雙結實有力的手將我攬腰抱起,溫柔壓倒在竹榻上,耳畔響起他那低沉磁性的聲音:「小紫兒,那天晚上,蕭郎不曾欺負你,卻是你欺負了蕭郎……」

  我的心怦怦直跳,身上傳來一陣熟悉的灼熱感覺,他輕柔環抱著我,溫熱的身體傳遞著男人的欲望和渴求,卻並不似拓拔元翊那樣讓人心生反感,我瞪大眼睛怔怔看著他,支支吾吾道:「太子……」

  他將熱唇輕輕覆在我的唇瓣上,說道:「紫兒,喚我蕭郎……」

  我被他緊鎖在懷中,如同三月的杏花沐浴著綿綿春雨般融化沉醉於他的刻意溫存,一種被呵護、被疼惜的溫暖感覺自心頭蔓延開來,我嘗試著伸出手回擁著他,嬌聲呢喃道:「蕭郎……」

  他話語中帶著壓抑的欲望,在我耳畔低語道:「今晚……我想和以前一樣……可以麼?」

  我故作不知,嬌柔低笑著逗他道:「以前怎麼樣,蕭郎還不曾告訴過我,讓人家如何回答才好?」

  他將舌尖探入我唇間,與我的丁香小舌不斷糾纏,親吻愈發親密狂野,溫柔的手勁也慢慢加重,探入我衣衫之內盡情撫摸我胸前的綿軟,他溫潤的指尖觸及我的刹那間,我渾身緊繃,腦海中一陣暈眩,心底升騰起一種強烈的渴望,用力擁緊他的細腰,讓他能夠更加緊貼著我。

  黑暗中我們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能通過身體和語言瞭解彼此,感官的強烈的吸引和刺激讓他再也饑渴難耐,將我的衣衫緩緩褪下,隨後解開了自己的錦衣和腰帶系扣。

  他揉撫著我的腰際,身上傳來一陣男子赤裸肌膚的剛硬溫暖感覺,讓我不禁輕輕顫抖,他低聲道:「你別怕,不會象第一次那麼疼的……」

  他的人品和風度讓我仰慕不已,我並不害怕與他燕好,只是覺得陌生與羞澀,唯恐他嫌棄我並非完璧之身,見他如此說,喘息著問道:「我的第一次……是與你麼?」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仿佛將壓抑了許久的欲望集中釋放而出,說道:「當然是。不止第一次,你永遠都是蕭郎最心愛的紫兒……」

  話音未落,他突地用力挺進我的身體,仿佛無法控制一般長驅直入,迅速加快動作,我以手緊抓著他,承受著他如虎似豹般兇猛的攻勢,逐漸融化在他的溫柔掠奪中。

  一種陌生的強烈的需索感覺讓我在他懷裡不停扭動身子,發出一聲聲嬌媚婉轉的低吟,主動勾引著他的欲火,甚至暗自希望他永遠不要停止,他亦任由體內情欲的火苗盡情焚燒,向我狂索甜蜜與歡愉。

  竹廬內的燭火再次點燃時,小小的空間內充溢著春天的溫暖氣息。

  他鬢角微微汗濕,仿佛不太習慣在野外竹廬內如此,臉頰紅暈浮現,欲起身取衣穿上。

  我偏偏不肯讓他離開竹榻,趴在他胸口用手指輕彈他結實光滑的肌膚,伸出小舌頭輕輕舔舐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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