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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拓跋元衡進殿時,殿四周高高的燭臺都亮著,地毯上側臥著纏繞著紅色薄紗的辛情,在純白色的地毯上極具誘惑。拓跋元衡走到她身邊,沒動,原來是睡著了。彎腰抱起她,江南女人果然輕盈。她睜開眼睛,半睡半醒。

  「您來晚了。」她說道,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嗯,有事要處理,等急了?」拓跋元衡口氣輕佻。

  「是啊,等急了。再不來我就睡了。」辛情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故作嫵媚。

  「孤枕難眠,愛妃。」拓跋元衡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不脫衣服,只是把她抱在懷裡,「這傷如何弄的?」

  「撞的,家裡窮沒錢治,撒了些灰就這樣了。」辛情慢慢地給他解衣服,既然躲不了那就讓事情以最快的速度過去。

  「著急了?」拓跋元衡笑著問道,隔著薄紗親吻她的肩頭。

  辛情看他一眼,扯扯嘴角,接著給他解衣服。厚實的胸膛露了出來,辛情邊斜眼看他邊用一根手指劃過他的胸前。拓跋元衡眼中迅速升騰起情欲的烈火。辛情滿意地對著他笑。

  「你真是個妖精,愛妃。」拓跋元衡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說道。

  「過獎。」辛情心中冷笑,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沒誠意。」拓跋元衡勾起她的下巴。

  「那這樣如何,皇上?」辛情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輕輕啃過他的肩膀。拓跋元衡的手在她身上遊移。她身體輕顫,與情欲無關,實在是因為她不習慣別人碰她。她連乘地鐵都跑到最前面的車廂,那裡人少,不會與人有身體接觸。

  拓跋元衡似乎誤會了,他以為她的輕顫是因為他的愛撫。

  ……

  室內彌漫著無限春光。

  辛情側頭看了一下身邊赤裸的男人,他的手臂橫在她胸前,手搭在她的肩頭。這個男人睡著的時候都這麼陰,看來和奚祁一樣都有當昏君的潛質。他也算相貌堂堂,可惜比起蘇朵的前老公還是差了很遠,那一個花樣美男啊。

  辛情轉過頭,看著床頂,皇帝,她跟一個皇帝上床了。輕扯嘴角,冷笑。忽然被拓跋元衡翻了過去,正和他相對。

  「想什麼,愛妃?」拓跋元衡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辛情也就隨他。

  在充滿情欲氣氛的宮殿裡,辛情睡著了。夢裡面是那個小小的店。

  第十一章 鳳凰殿主

  辛情醒來的時候腦袋有點木,眨眨眼睛,動動腦袋,想起來了,嘴角露出冷笑。坐起身,讓宮女拿了她的粗布衣服穿上,然後洗臉、梳頭、吃飯。之後……不知道幹什麼了。

  趴在地毯上辛情打了幾個滾,然後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出了殿門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抬頭看太陽,為什麼太陽那麼大她就感覺不到溫暖呢?

  前方呼呼啦啦來了一批人,手裡捧著各式東西。走到辛情近前,一字排開。最前面的三個人站定,看向辛情,辛情也看他們,這架勢——

  「請娘娘跪接聖旨。」手裡捧著一卷黃絹應該是聖旨的人說道,聽他聲音並不是太監。

  跪接?辛情考慮要不要讓膝蓋和石頭親密接觸一下,身後有個太監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道:「娘娘,請跪接聖旨。」

  辛情看他一眼,點點頭,直著後背跪下,仍舊看著那手捧聖旨的人。那人似乎很驚訝,但是馬上恢復了一貫的表情。他打開黃絹,滔滔不絕念了一大堆。辛情聽完這一大段文言文,滿腦袋的亂碼,念書的時候文言文就沒學好,這倒好了,這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這要是考聽寫她都寫不全。不過還好,關鍵的那幾句她聽懂了:「朕……爾妃獨孤氏,……以冊寶封爾為右昭儀……敬哉。」

  「請娘娘領旨謝恩。」那人說道。

  領旨謝恩該說什麼套詞呢?反正那麼一大堆她是說不出來的,怎麼辦,總不能丟人吧?

  「娘娘只說謝皇上恩典就可以了。」那個太監又小聲提醒道。辛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對那宣旨的人說道:「謝皇上恩典。」然後——自己站了起來。那宣旨的人愣了一下,接著說道:「請娘娘跪接寶冊、印璽。」

  辛情聽到「印璽」兩個字,頭腦中立刻被一噸黃金填滿了,金子……閃閃發光的金子。這回沒用太監提醒,辛情爽快地跪下了。

  宣旨的人側頭看了看旁邊兩位分別捧著鮮卑文聖旨和印璽的同僚,又一次愣了,三人達成一致,只好走上台殿將冊文和印璽交給這位新冊封的昭儀。

  辛情拿到印璽,直覺說了句「謝謝」,那三人又一愣。還是宣旨的人反應快,馬上說道:「娘娘多禮。」然後恭敬地倒退著下了台殿。看看已經自覺站起來的辛情,三個人再拜離去。後面那一排太監接著捧上各式的彝器和服飾,依序向辛情行跪禮。

  「娘娘,按例,您該換禮服去太華殿和慈壽殿、顯陽殿向皇上和太后及皇后娘娘行禮謝恩。」那個太監說道。

  辛情拿著那方金印,還挺重的,賣了的話應該值不少錢。

  「你叫什麼?」辛情把兩卷黃絹交給那個太監。

  「老奴馮保。」那太監說道。

  「哦,知道了。」辛情拿著金印進了殿,任由宮女們七手八腳地給她更衣、梳頭。自己則在想:獨孤氏?拓跋元衡把她的姓氏都給改了,為什麼呀?對她的興趣大到這種程度?

  「娘娘,可以起身了。」宮女說道。

  「哦,走吧!」辛情沒心情照鏡子,站起身才發現,頭上圧得脖子疼,衣服也拖遝之極。低頭看看,禮服是黑色的,繡著金色的鳳凰。辛情想那鳳凰一定是金線繡的,真是華麗。

  她知道皇宮中的禮儀多如牛毛,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繁雜。比如謝恩,她以為帶著馮保去給拓跋元衡磕個頭說謝謝他給她那麼大塊金子就行了。可是出了鳳凰殿的殿門才發現她錯了。

  殿外鋪著紅毯,兩排太監宮女低頭站在紅毯兩邊,手裡捧著各種各樣的辛情認識或不認識的東西,其中也包括辛情一直認為是大陽傘而學名叫做華蓋的那種東西。看看這種架勢,辛情深吸了口氣,端了端肩膀,看看馮保,「走吧!」

  走在去太華殿的路上,辛情留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都是那種像是寺廟的巨型建築。每座建築前都有森嚴的守衛,個個安靜得像死人,即使是走動著的人也像鬼飄著一樣。看到她經過,這些人都側身到路兩邊跪下等她過去。辛情很可憐他們的膝蓋。

  到了太華殿前,登上高高的臺階,有穿著戲服一樣的太監跪地給她請安請她進去。進殿辛情迅速掃了一遍,金光閃閃的九龍寶座,巨大的檀木桌子,比她的單人床都大。無數的朱紅色柱子和明黃色的幔帳以及一堆正冒著香煙的銅爐,除了這些死物之外還有一堆喘氣的。安靜,很安靜。拓跋元衡不在,辛情端著肩膀站著,忽然覺得自己也像個死人。

  直到辛情站得快腰間盤突出時,才有聲音從後面門口處傳來。

  「愛妃久等了!」是拓跋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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