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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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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不開你的時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死了,沒法動了。」辛情說道。男人們為什麼都這麼自大。 「不會的,本王不會讓你死的。」拓跋元衡很肯定地說道。 「謝謝。」辛情說道,「我要好好睡一覺,沒事別打擾我,我睡不好的話脾氣很大。」 自己摸索著拽過被子蓋好,睡覺。 「哦,還有,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關好,謝謝。」辛情說道,然後用被子蒙上腦袋開始睡覺。 「你不怕本王對你怎麼樣?」拓跋元衡問道。 「跟你說過了,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有什麼怕的,不就那麼回事嗎?」辛情說道。 拓跋元衡笑了,然後推門走了出去。辛情呼呼大睡。心情一放鬆,睡了二十多個小時,醒了的時候,眼皮都快融成一片了。 「魚兒,我又起晚了……」辛情邊說著邊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像往常一樣用腳丫子在地上找鞋,然後伸懶腰,打哈欠,「魚兒,明天你弄點水叫我起床吧!我就不用洗臉了。」打開門,門外四個小丫環正端著水盆、拿著巾帕之類的站著。 看了看,辛情接過水盆轉身進屋,卻見拓跋元衡正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似笑非笑。 「當王爺都這麼閑啊?」辛情把水放好,自己隨便洗了洗臉,擦乾淨,把頭髮簡單攏了攏,綁成一束,動作一氣呵成。 「奴婢服侍小姐更衣。」兩個丫環捧著簇新的華服。 「不用了,我自己會穿,而且我想穿自己的衣服。」辛情擺擺手,「如果有吃的東西,給我點粥就行了。」 馬上有丫環端了豐富的早餐過來。辛情看了看,跟靳王府的級別是一樣的,只不過比起來似乎沒有靳王府的精緻。她可是從來不跟吃的東西作對,所以自由自在開始吃。這一年來她已經習慣右手筷子、左手饅頭的早餐模式了,但是這裡沒有饅頭,都是小小的糕點。辛情只好將就一下。 吃完,辛情這才看拓跋元衡,「當王爺的不是得上朝嗎?」 「不用天天上朝。」拓跋元衡說道。 辛情點點頭。看看,級別高的人就是不一樣,哪像她們這些小工蟻一天不幹活就得餓著,難怪大家都樂意當官呢。 「沒什麼想說的?」拓跋元衡問道。 「基本上沒有,我不習慣和陌生人滔滔不絕。」辛情說道。 「那……我們怎麼才能算是熟人呢?」拓跋元衡的口氣有些輕佻。 辛情看他一眼,「兩種方式,一種是天長日久,一種是春風一度。我跟你,天長日久不太可能。」 拓跋元衡眯了眯眼,「何以見得?」 「就算你有興趣,我也沒有和你天長日久的興趣。」辛情說道,「所以,我可以在你身邊待幾年,然後分道揚鑣。」 「你真是隨便!」拓跋元衡笑著說道。 「這句話也適用於你。或者說,你更隨便。」辛情也笑著說道。 「你也曾經和奚祁這樣談過條件?」拓跋元衡問道。 「現在是我和你在談,與他無關。」辛情說道。 「本王考慮一下。」拓跋元衡說道。 「好!你最好快一點,我沒什麼耐心。」辛情說道。 拓跋元衡看著她,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拓跋元衡不見人影,辛情出門逛了逛,發現這不過是個小小的三進的庭院,丫環、家丁加起來也沒多少。如果逃的話應該還可以逃得出去,但是辛情不打算逃跑。她身無分文,銀票都在店裡,出去只有餓死的份兒。而且,就算她出得了這個院子也逃不了多遠,首先她的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其次,這是北地,她的身形和樣貌太南國化,找她太容易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拓跋元衡和奚祁是同一種人,他們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即使得不到也要毀掉。所以簡單考慮一下之後,辛情決定在這兒等著。 剛開始幾天沒有活幹,辛情覺得很舒服。可是過了沒幾天她就覺得手癢腳癢,老想拿抹布擦桌子。這麼想,她就這麼幹了,每天吃過早飯就仔仔細細地把桌子、椅子都擦一遍。每次擦完都感慨自己果然就是個幹活的苦命,連福都不會享。而且最讓她鬱悶的事情是,她居然不喜歡穿綾羅綢緞了。她穿著最舒服的就是粗布衣裳。看來她還真是工蟻命。 掐指算算,好像一個多月沒見拓跋元衡了。 這天擦過桌子,辛情挽著袖子坐在院子裡開始洗衣服。棉布吸了水變得格外重,而且手感粗一點的搓起來手也不舒服。辛情想了想,決定採用懶男人洗衣服的招數。脫了鞋,把裙角系起來,光著腳丫子跳進木盆裡,呱唧呱唧地踩。雖然水有點涼,不過踩一會兒就習慣了。辛情邊踩邊哼著自己最喜歡的歌,是梁靜茹的《暖暖》。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她就哭了,然後紅著眼睛放了一個晚上,自己就趴在小客廳的地板上邊聽邊哭。 「……啦啦啦啦啦……分享熱湯,我們兩支湯匙一個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飽滿,我想說其實你很好,你自己卻不知道,真心的對我好,不要求回報。愛一個人希望他過更好,打從心裡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辛情邊唱著邊跟著節奏踩水,水濺出去,周圍地上都弄濕了。 「噠噠噠噠……嗒嗒嗒……」間奏。 「唱得不錯。」身後有聲音傳來,不是拓跋元衡。辛情轉過身,「謝謝。」那個人比拓跋元衡年輕,身量和拓跋元衡倒是差不多,臉上看起來沒有拓跋元衡那麼陰。 「你是那個江南女子?」年輕人問道。眼睛看著木盆。 「如果沒有別人那就應該是了!」辛情答道。 「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年輕人的目光移到辛情臉上。 「我對別人的姓名不感興趣。」辛情說道,實話。 「有趣。」年輕人臉上微帶笑意,「我是拓跋元弘。」 「你好。」辛情禮貌地打招呼,畢竟這個看起來沒有拓跋元衡那樣有威脅性。 「看來你過得不錯。」拓跋元弘說道。雖然她穿著粗布衣服,挽著袖子,光著腳,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裝飾,但是看起來高興得很,還有心情唱歌。 辛情聽他這麼說,心裡輕輕震了一下,第二個說她過得好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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