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 上頁 下頁
三八三


  ——這時,外頭忽傳來個低低的男聲:「夫人,我等回來了。」

  明蘭認出是屠龍的聲音,趕緊讓人開門,只見屠龍另幾個侍衛扛著三個不住扭動的麻袋進來。他們將麻袋往地上重重一摜,然後彎腰去解捆在袋口的繩索,慢慢露出麻袋裡面的人,屋裡眾人去看,只見這三個人俱被捆的結實,嘴裡塞了布頭。

  那年輕媳婦子驚呼:「祁管事!祁二管事……宋管事……」

  明蘭笑道:「屠爺好身手,這麼快就回來了。」

  屠龍指著那個宋管事道:「我打聽了兩句,這廝在康家太太跟前,也是數一數二的紅人,索性一道捉了回來。」

  按著明蘭的吩咐,劉昆家的前去行詐,直接去門房尋祁媽媽的兩個兒子,只說王氏已昏死過去,盛家如今亂作一團,康姨媽可信的人手不夠使喚,特叫她來叫祁家兄弟去幫忙。

  盛家豐厚殷實,混亂之際,隨意揩一把油也是美差,眾人俱是心動,劉昆家的卻道康姨媽只要最信得過的,加上屠龍幾個假扮盛家家丁做戲扮假,便哄了他們相信。

  祁家兄弟並這個宋管事剛出了門口,就叫一口麻袋當頭罩下,然後運上馬車。

  明蘭指著這三個人,對她們四個道:「你們不說,他們也定然會說。」當下便有兩個婆子相互看了眼,面色轉閃不定。

  「成了,你們去忙罷。」明蘭神色淡淡的,又轉頭對屠龍道,「一日可夠了?」

  屠龍瞥了眼縮在地上的幾個人,笑道:「三兩個時辰就得了,管保他們什麼都吐出來!」

  明蘭指著适才那傲氣的年輕媳婦子,對屠虎道:「這個忠馬車。

  明蘭指著這三個人,對她們四個道:「你們不說,他們也定然會說。」當下便有兩個婆子相互看了眼,面色轉閃不定。

  「成了,你們去忙罷。」明蘭神色淡淡的,又轉頭對屠龍道,「一日可夠了?」

  屠龍瞥了眼縮在地上的幾個人,笑道:「三兩個時辰就得了,管保他們什麼都吐出來!」

  明蘭指著适才那傲氣的年輕媳婦子,對屠虎道:「這個忠心的,就請二爺親自動手罷。」越是忠心,大約知道的越多。

  屠虎哈哈一笑,一把提起那媳婦子:「為著自己個兒的黑心肝,毒害良善老人,我呸,貪官污吏的狗腿子還忠心呢!成!我倒要瞧瞧,是我老屠的手段硬,還是她的骨頭硬!」

  那媳婦子面如死灰,滿面痛楚,死死的咬著嘴唇。地上幾人都是驚懼交加,有個媳婦已是兩眼一翻,嚇暈過去,然後侍衛們陸陸續續將人拖出門去。

  待人走乾淨,康姨媽才被那兩個婆子從小隔間里拉出來。一個婆子伸手將康姨媽的下顎托上去,另一個幫著活血鬆動幾下,明蘭起身笑吟吟的看著。

  康姨媽倚著椅子,半張臉都疼麻了,半響才嘶啞道:「好,我算是小瞧你了!沒想到盛家門裡還有你這麼號人物?這回算我栽了!」她做夢也想不到,明明是上門來驗收勝利果實的,卻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明蘭恨她入骨,掌心裡摳著指甲:「早在姨媽送表妹來侯府那會子,就該想到了。」

  康王氏氣的渾身發抖,心中又恨又悔,恨的是此人如此難纏,悔的是自己為何不多小心些。其實她也不是沒料過若叫人察覺後會如何,不過她算著時間,應先是王氏受疑,再是牽連到自己,接著一通質問扯皮……怎麼也該至少一兩日才發作起來。

  不曾想方短短一夜,這死丫頭下手如此之快,佈置如此周全,迅雷不及掩耳,處處搶先,綁票誆騙,無所不為——實在膽大包天之極,打她個措手不及。

  這哪是閨閣深門的大家小姐,分明是辦案老辣的陳吏!哪個會想到?!

  「你別以為拿了幾個奴才,就了不得了!」她恨恨道,「屈打成招,沒什麼人會信!想要我招認,做夢!有本事,就對我用刑罷!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王家康家交代!」

  明蘭輕輕笑了起來:「誰說我要你招認?你招不招,有什麼要緊的。」

  康姨媽怔了下,「不要我招認?那你想怎麼處置我。」

  「是不是你做的,你我都清楚。」明蘭面上陰戾,緩緩道,「我只恨自己顧忌太多,念著兄姐的情分,念著盛家養育之恩。若真能豁出去,直截將你三刀六個洞,倒吊在梁下慢慢放幹了血,叫你吃盡痛苦而死,然後套條麻袋丟了亂葬崗喂狗了事!」

  康姨媽聽的心頭發涼,一陣害怕,旋而冷笑道:「好,把我除了,再餘下的人滅了口,我妹子就摘乾淨了,你對嫡母倒孝順!」

  明蘭挑眉道:「誰說我要放過她了?」至於康姨媽手下那幾個知情的,用不著她動手,估計有個人會更急著封口。

  康姨媽一愣,然後瘋癲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傻妹子呀傻妹子,你以為把姐姐供了出來,你就無事了!你不知你養了頭狼崽子呀……!」

  明蘭不欲再聽她的瘋話,只淡淡的吩咐:「兩位嬤嬤,動手罷。」

  兩個婆子得令,立刻從地上一個大包袱中取出一團布料,輕輕一抖,卻是半尺寬十幾丈長的灰黑粗布,康姨媽看的發慌,忙爬起來要跑,被一個婆子一把拿住壓在椅子上。

  然後兩人手上不停,左左右右的纏繞起來,寬闊的布條先平平綁住她的手腳身軀,然後繼續不停的纏繞,連人帶椅子纏起來,最後纏在柱子上,足足繞了幾十層。

  康姨媽被牢牢縛在椅子上,背貼著柱子,周身便如一只蠶蛹,這粗布十分結實,她連根手指也動彈不得,不由得驚叫道:「你想做什麼?你你,莫非想對我用刑?!」嗓子喊的高,心下已是怯了。

  明蘭滿意的左看右看:「恰恰相反,是怕姨媽想不開,自己傷了自己。」若這死女人豁了出去,來個撞頭或是自殘,下面的戲就不好演了。

  她轉頭微笑道:「辛苦兩位嬤嬤了。王府的手段果然了得。」

  一個婆子道:「這原是宮裡傳出來的把戲,專伺候那些不懂事的貴人,防她們自戕自傷。」

  康姨媽氣急敗壞,張嘴又要大叫,她身邊的婆子迅速塞了團破布在她嘴裡,便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明蘭點點頭,吩咐道:「每一兩個時辰給她灌些湯水,吃食就不用了,拉撒由她在身上罷。」只要不脫水,餓一天也不算什麼。

  兩個婆子應了聲,然後送明蘭離去,門口留了兩個侍衛看著,她們就能輪換歇息了。

  此時已近中午,各處廚房雜役均動作起來,經王氏嚴厲約束,沒一個人敢多說半句,也無人敢接近後府的排屋。王氏又驚又怕,哼哼唧唧躺回屋去,只海氏忙碌個不停,既要張羅府內諸事,又要給侯府來的人準備歇腳處和飯食。

  她生性謹慎,對面昨夜開始的種種異常竟一句疑問都沒有,對著憑空而來的許多侍衛,仿若自家小姑子帶來串門子的家丁,一派和藹可親,溫煦斯文。

  忙了好半天,直到日頭偏西,她才回自己屋裡,預備用些吃食,早等在裡頭的一個媳婦子趕緊走出來,湊到海氏耳邊,低聲道:「人已送出去了。」

  海氏鬆口氣,又不放心多問一句:「可是我娘家帶來的那幾匹黃風駒?」

  那媳婦子道:「大奶奶放心,一人兩匹輪換著騎,這些路程,大半日可到。」

  海氏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老天保佑,家裡橫遭變故,只盼大爺快些趕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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