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絕豔皇朝之誘魂 | 上頁 下頁
一七


  定睛一看,但見王旗下並著兩騎,一騎上的男子身著王袍,氣勢逼人,果然是甯王親臨,他旁邊那騎,白馬紅衣竟是個絕色女子,在這威武的大軍中顯得十分突兀。

  正在疑慮中,只聽寧軍陣營中戰鼓雷鳴,數十路人馬從隊列中沖出,架著雲梯直奔城下。申仲謀急忙傳令讓準備已久的弓箭手們全力阻擊,一時間矢如雨下,向城下寧軍射去。那數十隊人似乎早有準備,架梯之人,每人身邊有數名鐵甲衛,手持盾牌為其阻擋箭雨,城上射了兩輪僅有數十人中箭,不多時,突擊隊已經奔到睢城下,架起雲梯,向城上爬去。

  見箭陣無效,申仲謀立刻下令將城上準備的滾石往下拋去,石頭像冰雹般紛紛而下,寧軍不斷有人從雲梯上掉下。渭軍中又閃出幾路軍士合抱巨木將雲梯推離城牆

  正在這時,甯國大軍方向一陣整齊的箭雨向城頭上射來,不少渭軍士兵猝不及防中箭倒地,不待城上守軍回過神來,第二輪箭雨又至眼前。箭雨又密又急,一輪緊接著一輪,令渭軍全無喘息之機。

  城上守軍又驚又懼,要知道雙方交戰十數來回,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攻守之法。一直以來,渭軍居高臨下在位置上極佔優勢,尤其是在弓箭上,渭軍以高制遠,射程比寧軍遠了百來米,而寧軍以上而下,射程反而比正常情況下縮短了不少,在遠攻上大大吃虧。要知道在這種冷兵器的時代,弓箭基本上就是遠攻的唯一兵器,由於在這方面的失利,迫使甯國大軍不能全線壓近,一直處於被動局面。

  也正是如此渭軍從來沒有防備寧軍的弓箭進攻,而眼前寧人的箭不但射到了城上,而且命中率極高,一時間,渭軍傷亡慘重,自然是驚懼交加,竟自亂了陣腳。

  殊不知,寧軍所使用的乃是莫雅教授的新式武器——弩,弩比弓要先進了一步。一是比弓射得遠,二是命中率比弓高。好在甯國的工匠倒還聰明,能夠通過莫雅的描述,將弩的樣子做出,經過十來次的試驗、改進,終於將這種新式武器研製成功。單胤烆命人連夜趕制,一邊繼續對睢城施行送粥計,一邊加緊趕制演練這種能讓甯軍加強遠程攻擊能力的武器。

  箭雨稍懈,瞬間,城下攻城的寧軍趁著渭軍混亂之際,迅速爬上了城頭,已經開始與渭軍短兵相接,展開肉搏戰。

  見城上已經基本解決了渭軍的遠攻威脅,單胤烆振臂一揮,大聲喝道:「大軍壓上,全力攻城!」

  寧軍如潮水般湧向睢城,霎時間,睢城上下人頭湧動,一片喊殺之聲。

  此時,另一隊寧軍推著滾車,架著巨木,向城門撞擊,剛撞了幾下,只聽城門一聲響動,竟從裡面開了。原來,寧軍攻上城頭,護城上的渭軍死傷大半,申仲謀急忙調遣城內軍隊開上城頭試圖阻止寧軍攻破圍城,不料,城內百姓在甯軍連番心理攻勢下,均是蠢蠢欲動,沒了軍隊鉗制,竟殺了城衛,將城門打開,迎寧軍入城。

  城門一開,寧軍勢如破竹,不斷湧入城中。寧軍一進城便大聲呼喊:「繳械不殺!」這也是莫雅的建議,不但可以瓦解大部分渭軍士兵因為懼怕被殺害而頑抗到底的心理,另一方面也儘量避免在渭國百姓面前留下殘暴的形象,為日後治理渭國,樹立民心。

  守城渭軍腹背受敵,鬥志蕩然無存,紛紛繳械投降,少數負隅頑抗者,被寧軍當場斬殺。短短三個時辰,阻礙寧軍近三月之久的睢城便秋風掃落葉般坍塌在寧軍的鐵蹄之下。

  迎面吹來的風帶著濃重的血腥之氣,莫雅閉上眼睛,不願再看到這血肉橫飛的戰爭場面,以往在電視上還可以開著玩笑說:「這個臨時演員的表情太假,那個還在呼吸。現在,戰爭的殘酷真實地上演在自己面前,卻是令人窒息的心悸。」

  儘管她已經用各種理由勸說單胤烆減少殺戮,但戰爭畢竟是戰爭,不管勝敗,傷亡都是難免的,若非時間緊迫,單胤烆說什麼也不願意等她攻心計的結果,不可避免雙方還是惡戰了一場。不得已教會了寧軍製造和使用弩,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因此而害死更多的人。

  冷冷地看著自己一身盛裝打扮,她很清楚單胤烆要她如此醒目地出現在陣前的用意。他畢竟對她還是不放心的,尤其是她將21世紀的知識和思維運用在這場戰役之後,想用這種方式斬斷她的退路,讓她成了貨真價實的叛國公主,如此一來,天下之大,除了甯國,還有哪裡能容得下她這個背叛家國的女人。單胤烆,只怕你永遠也想不到,我從來要的都不是什麼榮華富貴,也不希罕這公主的尊貴頭銜,我只想隱姓埋名平靜地生活,現代那麼發達的資訊,都有找不到的人,何況是在這落後的時代。

  大軍進城,未做休整,單胤烆馬上命上將軍袁昂部入駐睢城,對睢城進行肅整,並駐守該城接應大軍糧草。而甯王則親率三軍即刻啟程,直奔渭都秩陽。

  眼前的道路正是自己當初出嫁到甯國時所走的那條路,前後不過四個月,她以不同的身份走過,人生真是反復無常。莫雅想起當初在小溪邊戲弄單胤烆的情景,忍不住向他看去,卻見單胤烆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不知道他是否也想起當時之事。

  莫雅對他淺淺一笑,似乎有些羞澀地低下頭,避開他的眼光,將所有的情緒掩藏起來。救出瑾夫人後,她必須逃離這個男人,眼前只能做出完全忠誠於他的表示,這人疑心太重,若不令他放下戒心,只怕難以逃脫。

  自從睢城一戰中以女性的身份亮相在眾人面前後,她就一直以女裝示人,跟隨在單胤烆身邊。甯國軍方的幾位重臣敬畏單胤烆的權威,同時也驚歎于她在睢城之圍時獻上的計策,竟無一人提出異議,但軍中紛紛擾擾的流言卻無法阻止,雖然版本甚多,基本內容均是她這個渭國公主已經向甯王稱降,目前身份是甯王寵妃云云……

  沒有過多辯解,一來是單胤烆本人並未做出任何姿態,二來這種曖昧不清的身份將來也有可利用的地方。

  睢城之戰後,寧軍一路行來並未遇到太多的抵抗,看來睢城一戰已經將渭國的精銳部隊消耗殆盡,剩下的軍隊估計都集中在王都秩陽作最後的抵抗。

  寧軍沒有遇到多少阻力便來到渭都秩陽城。

  令人奇怪的是單胤烆並沒有急著攻城,而是命令大軍將秩陽城團團圍住,像是在等待什麼。而此刻,秩陽城裡早已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甯軍卻依然按兵不動。

  莫雅暗自猜測單胤烆在渭都早已布下有利的棋子,不冒然進攻不是害怕渭王的垂死掙扎,而是在等待那人主動出擊,證明他對甯王的忠誠。

  莫雅冷笑,那人的境地只怕比自己還要為難,如若不殺渭王向甯國稱臣,單胤烆目前掌握著整個局面完全可以不顧雙方當初的協議沖進城內,將其連同渭王一併殲滅,若是殺主降敵呢,怕是也要留個駡名,除了依附單胤烆,諸國俱不能容他,就像自己現在的處境一樣。不過,莫雅一點也不同情他,又想要榮華富貴,又想保全好名聲,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跟單胤烆合作本來就不是能輕易討得了好的,與虎謀皮,能有什麼好下場。

  不同于莫雅的冷眼旁觀,聶臻這個時候反而顯得十分焦躁不安。這也難怪他,一路行來,本想殺敵立功,卻不想被派了個保護女眷的閑差,眼見秩陽城就在面前,這小子一心想請命衝鋒殺敵,卻被按兵不動的軍令給打了回來。這幾日,心不在焉地守在她身邊,話也少了許多。

  「公主,大王請您到大帳!」傳令官帶來單胤烆的旨意,莫雅依令前往大營,聶臻自然隨行。

  走過一處營地,一個玄衣男子迎了上來,士兵急忙上前將其擋住,聶臻忙道:「住手,此人是我軍中之人。」

  士兵讓出一條路,來人走上前來跪伏在地道:「多謝公主救命之恩!」

  莫雅一怔,仔細一看竟是那日在牢棚外被鞭打的男子,她記得此人是個有名的劍客,當日聶臻便頗有招降收用之意,現在既是隨軍而來,想必已經為聶臻所用。見他行此大禮,莫雅淡淡道:「不必謝我,當日出力的人是聶將軍,你要謝的人是他!」

  那人並不為她言語所動,對她恭敬地拜了一拜,一言不發地退了下去。

  莫雅知道這時代中大凡有些本事的人都是各國急於招攬的對象,這人既是有名的劍客卻埋沒在市井之間,想必和他這古怪的個性大有關係,那日見他硬氣,佩服此人骨氣,後來知道他是劍客,卻不反抗被鞭打,想必是不願連累一同被關在牢棚中的鄉親們,倒覺得此人很有些俠義,不知道聶臻是怎麼招攬到他的,「聶將軍,他為何在你軍中?」

  聶臻面上有些尷尬,道:「契青原以為他妹妹被困在睢城,後來才知道她到了秩陽,他隨軍而來是想救自己的親人,我讓他在我帳下做了個參軍。」

  莫雅冷哼了一聲,知道他多方勸誘才讓心系親人安危的契青投到他帳下,這小子,真不愧是單胤烆調教出來的,趁人之危的習慣和他主子真是一樣。

  來到位於大軍中心的大營,王旗在營帳上高高飄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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