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後宮之絕色傾城 | 上頁 下頁 |
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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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殿下,既然要納側夫,赤宮要修繕一下才好住人,還有很多事,要有勞殿下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可是,竟然還是能有條有理地說出來,這些,是不是都是他當初教導有功?讓她即便是此時,依然……依然是稱職的女皇。 「就讓他住月隱宮好了,我說過的,宮中的事乃是我的職司,弦兒你不必讓自己身陷其中。」依然是溫柔優雅的神情,水波不驚的語氣。 上弦努力想從他眼中看到些什麼,可是,什麼也看不到。 他的臉開始模糊,不是,模糊的不是他的臉,而是她的眼。 宮中事不用她管,他自會處理妥當,是啊,他一定會處理得很妥當的,他是竟王蕭默然嘛,這種事……這對他來說只是小事而已。 不用再說了,也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放鬆,放鬆。她稍稍閉眼,將快要決堤而出的淚生生逼了回去。然後睜眼,對他微笑:「如此,便有勞殿下了。」 她感到臉頰在抽搐。以為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的,可是,竟然還是笑出來了。心好疼啊,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塊,她的病不是已經好了嗎?為什麼又開始疼了起來? 心還在疼,可是臉上,是笑。 「弦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臉色凝重,將她摟進懷裡。 「沒事,晨曦就要回來了,朕很高興。」 其實,撒謊一點都不難的,就好像他現在做出一副關心的表情,她,何嘗不能裝出一副歡喜的樣子? 默然哥哥,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求你給不了的東西了。 靠在他懷裡,看著他有些擔憂的眼,她在心裡輕輕地說。 用膳,就寢,他依然是一貫的溫柔憐寵。 溫存之後,在他懷裡將要睡去那一刻,她想,他是如此驚才絕豔曠世無雙的男子,得夫如此,夫複何言?然後,她……安心了,放任心中的某一塊靜靜死去。 她終於睡著了嗎? 蕭默然靜靜凝視懷中的上弦。 其實,月晨曦帶了獨孤澈回尚京給她做皇側夫,他兩天前就接到了消息。這一次,的確是被他這一招釜底抽薪攻得措手不及。 為了秋試後納側夫之事,他早已把陳之航、李秉章辦妥了。夏依依要徹查水災一案,真是再好也沒有。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他有本事讓夏依依什麼也查不到,又讓內閣的輔臣們在朝堂上打壓她,陳之航、李秉章自然懂得投桃報李,再也不提要上弦納側夫。 沒想到,竟然還是算漏一招,月晨曦遠在佳林,仍能給他帶回來一個「驚喜」。 佳林的獨孤澈,那個據說很不得寵,常年幽居在自己府邸內,每日只是讀書撫琴,對皇位之爭置身事外的七皇子。看起來,的確是比上次的林無語要有趣得多了。太子殿下在挑人這方面,似乎是大有長進嘛。不過,據說也只是據說,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要等過幾天派往佳林的探子回來,才能清楚。 今天她提起這件事,他該怎麼應對,是早已計算好了的,可是,看到她一副好像就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他真是想反悔。捨不得,捨不得看她強自忍淚,捨不得她裝出一副笑容,捨不得她傷心難過。 只是如今佈局未完,此時若妄動,正中月晨曦之計。 這些日子,林懷安還朝,徐采薇身在戰場,王叔那邊卻是自從上次讓思齊帶回話去,就再也沒有派人來要他回國。他的心思,想來王叔已經明白了吧。只是這一次,不知王叔又會做何反應。說他病了,本來是不信,現在只怕就算他當初的確是裝病,等接到弦兒要納側夫的消息,也真的要急怒攻心病倒下去。 月晨曦這次會帶獨孤澈回來,無非是想逼他照王叔當初的意思,將弦兒擄回國去。想要名正言順地發兵討逆,他怎麼可能會傻到落人口實? 月晨曦要她納側夫的事不足為慮,倒是林無語失蹤了,這件事比較棘手。整個尚京,他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不知道這件事跟月晨曦有什麼關係。派人去守著林靜言,才發現竟然連林靜言都不知道自己兄長在哪兒。 八月初一,好像去年行大婚之禮那天一樣,又是忙碌了一整天。 只是大婚當日,她心中滿是戰勝蕭默然的喜悅,而如今,這一天的納側夫之禮後,面對坐在床邊的皇側夫,她有的只是遺憾和歎息。 聽晨曦說,他在佳林的可汗面前很不受寵的。常年幽居在自己的府邸中,每日只是吟詩作對、飲酒彈琴,似乎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紛爭的孤僻皇子。說他安靜不多事,很容易相處,所以適合給她為側夫。 想到這裡,上弦只能苦笑。事到如今哪裡還會有人適合給她為側夫的?她明明已經心有所屬,憑什麼還要去耽誤別人的幸福? 何況這個人,看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她心中更是歎氣,他,的確是很俊美的一個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半晌,雙眼凝視著床前的燭火,安靜得好像一尊雕塑。 也許是她已經發了太久的愣,他轉過眼來,對她淡淡一笑。 就是這一笑,讓上弦松了一口氣。晨曦一回到尚京,就要他們立即行禮,所以她之前還沒有來得及看他一眼,今天之前他們還只是陌生人。可是,他笑了,也許和他相處不會很難,她心裡這樣想。 決定速戰速決,她甩開雜念,想走到他身前。還沒邁出一步,他就站了起來,走向她。上弦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站住不動,看他一步步走到身前。 他輕輕地牽起她的手,引她來到床前,然後開始動手解她系住皇冠的絲絛。 「殿下,等一下。」 安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到的房間裡,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很突兀地響起來。 他停止了動作,靜靜地看著她,等她說話。 「朕以後可不可以喚殿下的名字?」 糟了,她明明準備速戰速決,怎麼說出口的竟然是這樣不相干的一句? 他又笑了,好像是要給她打氣。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他有一雙湛藍的眼眸,清澈通透,很像……一碧如洗的夏日晴空。 「陛下想叫我什麼都可以。」 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很溫柔。 他看來好像很好說話,這件事雖然難以啟齒,想來他也不會太生氣,上弦在心裡這樣想。 「澈,今天朕不方便行敦倫之禮。」 他還是微笑著看她,受到他的從容淡定的感染,上弦雖然覺得要說的話很是尷尬,還是開口接著說下去,「朕這兩日天癸至,不方便……」 看著他好像天空一般清亮的眸子,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他應該明白的吧,她沒有說謊,今天是真的不可以。 獨孤澈還是笑著,說:「我知道了,可是,陛下還是要寬衣休息呀。」 聽了這句話,上弦放鬆下來。晨曦說得對,和他相處不會很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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