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後宮之絕色傾城 | 上頁 下頁 |
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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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事,還有準備今年秋試的事情。這本來主要是禮部的工作,但是蕭默然當攝政王時,把出試題任命考官一干事宜改成由自己決定,如今,這些通通變成上弦的事情了。 禮部尚書陳之航當然也上摺子來要求一切仍循舊例,要廢了蕭默然定的規矩。想讓今年的進士們都變成他的門生?這個如意算盤上弦當然也是明白的,自然是不准了。 唯一值得開心的是,天幕關那邊天天傳來捷報,晨曦他也許真的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回來了。 自從那夜夢到晨曦,上弦一做完事就又開始發愣。把晨曦寄來的書信翻來覆去地看。雖然不停跟自己說,晨曦很快就會回來了,很快的。可是,總是管不住自己要擔心,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萬一……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日日愁眉深鎖,食不下嚥。就算是回到蕭默然身邊,也依然是心不在焉。 六月,為著水災引出的案子,處理了好些地方上的官員。可是再要深查下去,卻什麼也查不到了。陳之航、李秉章兩派雖然元氣大傷,卻沒有傷及根本。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是一開始就料到的了,再說,連夏依依都查不清楚,那真的是急也沒有用了。上弦別的本事沒有,耐性還是極好的,一時之間查不到,也就是查不到了。 林靜言終於由天幕關回到了尚京,只是她這次回來,好像變了一個人。她平日裡最愛看熱鬧,尤其愛看旁人鬥嘴,如今朝堂上日日的吵鬧,她卻好像完全沒有興趣,總是站在一旁發愣。水災的案子跟工部多有牽連,有時她這個工部侍郎也會被人指著鼻子叫駡,即使是這種時候,也不見她出言反駁,反而站在一邊一言不發,不知道想什麼心事。 上弦雖然察覺她有異,但她此時自顧不暇,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七月,秋試,瓊林宴上果然有石凱。 地方上奏報岷中有盜匪橫行,宴畢石凱即匆匆領命前去招安。 上弦還來不及和他敘別後之情,他就又離開尚京了。 石凱走後不幾天,林靜言也上摺子來告假。她這些日子裡在早朝上心神不定的樣子,上弦也是看在眼裡的。早朝之後留她下來問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她臉上愁雲慘淡,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陛下,小語不見了。我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一次也沒見到他。他從來不會這麼長時間不回家,我要去找他。」 上弦以前見她都是一副神氣快樂的表情,哪裡見過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如今一見還有什麼法子?何況晨曦現在身在戰場,她自己也是日日牽掛,很明白林靜言的心情。當即就准了假,放她走了。 林靜言前腳才走,前方的戰報就來了。佳林已經歸降,晨曦以太子的身份與之定約,很快他就能班師回朝了。 這次,晨曦還會從佳林帶回一位人質,佳林的七皇子獨孤澈。 第十五章 側夫 「弦兒,你已經輸了。」 上弦聞言猛地驚醒過來,仔細看看棋盤,可不是,已經沒有勝算了。投子認輸,她反而松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再下了。 今天,一回到坤安宮,蕭默然拉她下棋。起先讓她二子,她很快就認輸了,讓她三子,她又輸了。如今這局讓她四子,還是輸。 「弦兒,你又在掛念晨曦了?」 便是這樣溫溫柔柔的語氣,依然狠狠地驚了她一下。 接到晨曦寫回來的信,就一直惶惶的心情,在他的注視下,更是混亂起來。 怎麼辦呢?該說的始終是要說,可是,她怎麼開得了這個口? 晨曦這次帶佳林的七皇子回來,不只是要做人質,還是要……是要做她的皇側夫。 納側夫,這件事自從和他成婚以後,她想都沒有想過。那時,她身體虛弱,哪裡能稱得上是納側夫,分明是把人捉進赤宮裡來軟禁。二月的時候說什麼納側夫之事等秋試以後再議,也不過是推託之詞,說出來堵朝臣們的嘴的。哪知道剛擺完瓊林宴,就真的要……要納側夫了。 本來,這幾個月朝臣都沒有提納側夫之事,上弦自己都差不多把這事忘了,哪知道今天接到晨曦的這封信。如今,獨孤澈已然在路上了,這婚事乃是與佳林的合約之一,木已成舟,她想反悔是來不及的了。 「殿下,今天朕接到晨曦的信,信上說他很快就能回來的。」想來想去,也想不出該怎麼說。只好先避重就輕。 聽了她的話,蕭默然笑:「太子殿下要班師還朝,這是喜事呀,弦兒,他很快就能回來,你以後也不用天天擔心了。」 「他這次還會帶一個人回來。」看他的表情,仍然在笑,她鼓起勇氣,「晨曦會帶佳林的七皇子回來做朕的皇側夫。」 說完這句話,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看著棋盤,等著…… 今天回來,已經想了無數遍他會有什麼反應,如果他生氣,那她就…… 「這就要納側夫了嗎?也對,你二月的時候曾說此事秋試後再議,如今是已經到時候了。」 他的語氣無風無浪,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她沒有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他。 發覺他臉上的笑容竟然也沒有變,還是像剛才一樣讓人如沐春風。 原來,是這樣嗎?時候到了,所以,她就應該納側夫了? 原來,是這樣啊。 上弦突然想笑,是啊,他應該是什麼反應?月上弦,你難道已經忘了嗎?他是你一紙婚書留在月尚的人質,你以為他該有什麼反應?你以為他會為這種事發怒?怎麼可能? 這樁婚事,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一直都是。她從什麼時候起,竟然也開始相信,他會真的把她當成妻子?或者說,是她一個人太入戲,忘了他的不得已。 他只是不得已,是她剪除了他的羽衛軍,他不得已答應了這門婚事,從一開始就是…… 她是想笑的,真的,笑自己癡心妄想,笑自己不自量力,笑自己……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鼻子好酸,眼睛好熱,好像快要流出眼淚來。 可笑啊可笑,她竟然真的想,如果他不同意,不用他不同意,他只要一個眼神,一聲歎息,她就……她就不管什麼祖制,不管什麼合約,就…… 怎麼會那麼傻呢,她是月尚的女皇,怎麼會竟然想做這種事,真是太傻了。 幸好,幸好他不在意,這可真是月尚之福,百姓之福啊。 哈哈,月尚之福,百姓之福,她今天是不是應該喝酒慶祝一下? 對,慶祝一下。 傷不是已經好了嗎?為什麼又開始疼了?還是心病嗎?是不是心死了,就不會再疼了?如果是這樣,什麼時候她的心才能死呢? 「弦兒,怎麼了?」他問。 她剛才失態了。他已經都看出來了吧。他都知道了,她喜歡他呀,她不願意納側夫。這輩子,她只想和他廝守。這種事怎麼瞞得過他呢?他是不是也覺得可笑?覺得她很傻? 為什麼,在他面前,她永遠都是這麼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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