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後宮之絕色傾城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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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哪裡敢再撒謊,又不敢說沒批完,這句話竟是不知該如何答才好。 蕭默然見她答不上來,也知道她是還沒有批完了:「弦兒,批摺子是你的職責,你以後只管做你分內的事就好,我身為皇夫,這宮中的雜事乃是我的職司,你無須讓自己身陷其中。」 「殿下,那姚公公呢?」 上弦聽他說了半天,也沒發話放過姚公公,實在是按捺不住,救人如救火,他們在這裡閒話家常的時候,也許姚公公已經斃于杖下了。 「我待會兒會傳話下去,讓打輕一點,不會真的傷了他的性命,只是這皮肉之苦,卻是免不了的。先說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是以後誰再敢私相傳遞,被我捉到證據,你也不許來說情,我也不想再聽,記下了嗎?」 上弦知道以蕭默然的脾氣,這樣已是最好的結果,她自己沒有批完奏摺,氣勢已先遜了一籌,見蕭默然如此決定,也不好再說什麼。 得了蕭默然的允諾,她也急著回去批沒批完的摺子,匆匆告辭離去。 臨去之前,瞟見蕭默然胸口的那道傷痕,一直到回了瓊華殿,還有些怔忡。 等上弦走了以後,蕭默然才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 想到剛才上弦的反應,不禁心情大好。 正是所謂關心則亂。 本來,他這個皇夫在宮裡也不過是個擺設,說要打姚福貴二十板,如果她當機立斷傳下口諭,說不準打,根本就沒人會理會他的命令。偏偏她一聽姚福貴要被打,就方寸大亂,竟然跑來求他。連他在沐浴都顧不得了,就這樣闖了進來。 她闖了進來。蕭默然一想到她看到他胸口那傷痕時的表情,忍不住微笑了出來。只要有這道傷痕在,她就永遠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吧。好像今天,他只三言兩語就從她手中接管了整個赤宮。 多情自苦,以前,一個月晨曦可以讓她方寸大亂,如今,她還是沒有吸取教訓,連兆陽宮的一個奴才都可以讓她失了常態。人命關天嗎?從來也沒有哪個所謂的好皇帝是把這句話當真的,就只有她會那麼傻,想要把每一個人都護得周全,到頭來不過是苦了自己。要做盛世明君?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不過,這也得看她是不是能鬥得過他了。 那個教唆自己主子放血的好奴才,這一次就饒了他的狗命,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整治他。想他蕭默然要誰死,從來不會編不出正大光明的理由。 第七章 議儲 當上弦批完了奏摺,才想明白自己今天辦了什麼傻事。 一聽到姚公公要挨板子,林公公明明是求她饒命,她不自己做主,卻跑去求蕭默然。 皇夫,他本來只是名字叫皇夫的階下囚,能做主的也不過是一日三餐該吃什麼。她今天去求他的事,現在只怕是已經傳開了,宮裡的這些內侍,再也不會當他是階下囚了。 他這個皇夫,從今天開始,就是真正的赤宮之主了。 如今木已成舟,再也沒有後悔藥好吃了。 罷了,反正她也沒納側夫,不愁他會仗著手中的權力黨同伐異、排除異己。她索性將錯就錯,就讓他當了這個赤宮之主又如何,他也還是被關在這裡,既不得干政,又不能出去。她不是輸不起的人,事已至此再悔恨也沒用,與其想那些沒用的,不如想以後怎麼辦。這樣轉念一想,她馬上就接受了現實。 若是,讓依依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高興吧。她總是以為成了婚,就應該好好相處,之前再多的恩怨情仇都該一筆勾銷。 想到這裡,上弦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道傷疤。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體很美的,只除了那道疤。 那樣的疤,她身上也有一個,只不過,她的是為了保護整個月尚,而他的只是為了要保護一個人。 若是以前,她不會明白那是怎樣的痛苦。就連三伏天,也還是會奇寒徹骨,冷得連覺都睡不好,即使睡著了,也會冷醒。胸口會突然莫名其妙地疼起來,好像心被誰挖走了一樣。 當他受這苦痛的時候,她年紀尚小,也不懂究竟是怎樣的煎熬,如今,這一切她自己也經歷一遍,才總算明白了。可惜,等她明白了,他卻變了。不懂,不懂,當初拼了性命也要保護的人,為什麼可以說下殺手就下殺手。 其實,他要做的事,她從來也不懂吧,不過是,以前認定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而現在,又認定了他做的都是為了算計她。 偏偏這樣的認定似乎又常常動搖,所以才會一有風吹草動,她就想也不想跑去求他,她的心,始終不願意承認那個人已經是敵人了,始終固執地奢望,他,還是會保護她。 看來,危險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心。 無欲則剛,她明白的,遺憾的是,她有了欲望。 也許,依依說得對,成婚了,就應該好好相處。她本來就沒有幾年好活了,何必…… 他為什麼會變,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這種事情,又何必問呢?已經過去了。如今,要和他白頭偕老是絕無可能了,就這幾年,至少她該努力和他相敬如賓。 她有心,他無意,遇上這種事,又有什麼法子呢?說到底,他沒有喜歡上她,並不是他的錯呀。她其實也算幸運,還可以仗著手中兵權將他強留了下來,想要快樂,就得知足。 沒錯,既然知道人生苦短,何必為難自己。上弦決定再也不管蕭默然是什麼心意,反正她永遠也猜不到。她既然不能阻止自己喜歡上他,就不用強自克制了,以後只管……見招拆招吧。 想通了這一點,上弦覺得心情好多了,只是胸口又疼了起來。沒關係的,上弦告訴自己,這只是受過箭傷的後遺症。 和蕭默然一起用過晚膳,上弦決定聽從依依的建議,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他。 「殿下,朕打算立晨曦為儲君。」 乍聽見這個消息,蕭默然仍然是一貫的神色不變,略想了想,便說:「立儲之事,現在提會不會早了一點?弦兒你才剛親政,我們也才剛大婚。」 這句話若是早一點聽他說,上弦也許根本不會聽,也不會跟他解釋什麼。不過,現在的上弦,想法已經變了。 「殿下說得雖然有理,但是,國無儲君,終究不是一件好事。況且,殿下應該也明白的,朕可能不能為月尚留下子嗣了。」 上弦凝視著他的眼睛,當她說自己不能留下子嗣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一下:「弦兒,你老實告訴我,要現在就立晨曦為儲君,是不是為了讓他搬回宮裡來陪你?」 上弦心裡打了一個突,蕭默然會要她老實說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定是她又犯了什麼錯,要責罰她了。轉念一想,他現在已經不能再對她怎麼樣了,就算她是有私心,這件事又不會有什麼妨害,她不必心虛的。 今天的她不想與他為難,所以,雖然他問得無禮,她也決定照實回答。 「朕的確是想讓晨曦搬回宮裡來,不過,反正早晚也是立他為儲君,殿下應該不會反對吧。」 不立他,還能立誰? 蕭默然並沒有責怪她,只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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