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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許思顏點頭,「若是這個打算,看看也好。我不需要我的太子妃韜光養晦,深藏若虛。我的太子妃是我將要相伴一生的妻子,我希望她在我跟前能夠快活就笑,憂愁就哭,什麼開心的事煩惱的事都能想著第一個告訴我……」

  木槿聽得出神,抬頭呆呆地看他,圓圓的面龐泛著暖暖的玫瑰紅。

  許思顏撫上,照例輕輕地捏上一捏,笑意如春水溫軟,柔得要將她包圍。

  「我有什麼事也不會瞞你,我會一心一意地待你好,保護你,疼惜你,不讓人欺負你……木槿,我希望到了我們滿頭白髮時,到我們老得快走不動路時,我們依然在一處,就這樣……靜靜地守在一處。」

  好看得無可挑剔的薄唇開闔間,說著人世間最溫柔最好聽的情話,像輕細的絨羽織就的細網,綿綿地縈繞過來。憑她怎樣三頭六臂心如鐵石的女子,也逃不開如此柔情脈脈的天羅地網,讓她不自覺地沉酣其中,願為他剪了翅,拔了羽,心甘情願地讓那天羅地網縛住自己,好與他更緊密地相依相纏。

  何況,如今說這情話的人,是她的夫婿,天經地義應該永世相守在一處的夫婿。

  許思顏的唇覆下,木槿覺得自己的唇麻了一麻,連身體都隨之一顫,往日的木訥或驕縱早已無影無蹤。

  她手足都似因這一親吻而軟了,綿綿地依在了他的身上。

  許思顏瞧著她低垂的眼,濃密如小梳的睫顫著,似害怕,似害羞,又似求恕。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她,但卻是她第一次如此乖巧如小貓般承順她。

  她的唇舌清甜如甘露,在他迅猛的進擊下害羞地躲閃著,然後試探著笨拙地回應他。

  他試著稍稍放鬆些,便覺那丁香舌尖受誘惑般隨他而去,花瓣般在他唇邊一掃,含羞草般迅速卷了回去。

  許思顏大笑,輕輕放開她。

  木槿反覺不好意思,伏在榻上悄悄將臉兒掩住,再不敢看他。

  只聽許思顏在那邊悉索了片刻,才又過來拉她。

  「木槿,木槿……」

  他柔聲喚她。

  木槿依然掩著臉。

  許思顏便將她拉了起來,撥開她的手。

  木槿睜眼,卻見屋中已比原來更明亮些,鼻間似有酒香縈繞。

  抬眼時,已瞧見前邊案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對兒臂粗的龍鳳紅燭,跳動的火焰灼亮了她的眼睛。

  許思顏掛著兩隻酒盅在手,將其中一隻遞到她手上,「來,喝杯酒!」

  木槿懵懂接過,倒也不曾猶疑。她的臉上如著了火般滾燙著,即便她不曾親見,也想得出此刻自己窘迫害羞成什麼樣子。若能喝一盞酒,借著酒氣掩一掩臉上的紅暈,也是樁好事。

  她正要將酒盅湊到唇邊時,許思顏握住她的手腕。

  木槿小兔般的目光從他臉上飛快溜過,卻見他容色如玉,黑眸如珠,向來雍容俊秀的面龐泛著淺淺紅暈,看著更是美得出奇。

  她有些目眩。

  她的夫婿著實生得太俊美了些,真不知是她的幸,還是她的不幸。

  目眩心迷之際,許思顏握著酒盅的手腕已從她的手腕繞過,恰成一個交杯的手勢。

  只聞他溫柔說道:「小槿,我欠你一杯合巹酒,欠你一個洞房夜。隔了三年還,是不是太晚?」

  小槿……

  忽然換了的稱呼,親切到親昵,卻比杯中美酒更讓人心蕩神馳。

  「思……思顏!」

  她像跌進了一個旖旎的夢,芬芳誘人,令她天旋地轉卻無力自拔。

  酒盅跌落,濃郁的酒香在唇舌交錯間遊移,順著彼此的呼吸灼燙著心田。

  熱血翻滾沸騰,在衣物層層褪去後的光潔肌膚裡燃燒,並在肌膚相觸後愈發熱烈。

  淺碧色的煙羅帳帷如蒙著霧,將另一個赤裎相對的小世界從喧囂塵世隔絕開來。

  薄薄抹胸亦被褪下,女子玲瓏身段一覽無餘,空氣中有草木的清芬和男子的體息遊絲般縈纏著。

  膩白如玉,溫軟如綿,她如一朵徐徐綻開的夜百合,嬌羞可愛,敘一段明豔韶華,奏一曲濃釅春光。

  許思顏輕輕撫過她臂上那枚如花如蝶的胎記。

  果不出意外,伏虎崗脫困後尚見到的守宮砂已然無影無蹤。

  「小槿……」

  他低歎。

  木槿緊緊闔眼,由著夫婿擺弄愛撫,軀體陣陣地顫悸。

  聞得他呼喚,她半睜開朦朧的眼。

  他的眼睛深得像淵,令她要失重跌落;卻明得像鏡,仔仔細細地收藏她的一顰一笑,一悲一喜。

  隱隱有種複雜得看不分明的東西一閃而逝。

  不待她辨明,便聽他在耳邊呢喃道:「小槿,我必會好好待你,從此再不讓人欺負你,再不讓你受任何委屈。」

  若誓言,若許諾,那樣輕柔,卻鄭重。

  木槿眼底便浮了熱熱的淚,細巧的臂腕將他環住。

  這是她的夫婿,她命中註定相依相守、患難富貴永不離棄的良人。

  也許終是命運選擇了她,但她想這命運還是眷顧她的,她也願意選擇這樣的命運,這樣的他。

  他的身體傾下,她痛楚地低低呻吟。

  雖不是破瓜之苦,但他還不是初曆人事的她所能承受的。

  「疼……」

  覺出他抵向前的迅猛氣勢,她下意識地推拒著,雙手撐著他結實的腰。那晚惡夢般的歡好還歷歷在目,再來那麼一回,她恐怕還得再死一回。

  許思顏暫止了動作,溫熱的唇落於她柔軟的胸際,細細碎碎的親吻時而羽毛般輕盈劃動,時而有了磁性般有力吮過;暖暖的手魚兒似的頑皮遊動,時徐時急地撫觸,時輕時重地揉撚。

  他身經百戰,早已是此道高手。木槿雖強悍,床第間卻極稚弱,又極害羞,如今最柔軟最敏銳之處落於人手,再經不住這樣的逗弄,顫抖著,戰悸著,一邊哆哆嗦嗦地嬌吟,一邊竟已禁不住淚光盈然。

  她再說不準自己是在害怕還是在渴求,就像握著他腰的雙手,不知是想將他推開,還是要將他拉近。

  但那漸漸轉作淺緋的嬌軀已經如此誠實地向上偎去,輕籠慢挨於那夜險些弄死她的男性軀體。

  如被春雨澆透的芳草地,瓊漿濡漓,花蕊輕輕綻開。

  許思顏順勢而下,在她的失聲驚呼裡,緊緊楔入。

  兩人都有瞬間的靜止,仿佛世間一切都拋得遠了,生命裡只剩了彼此,甚至彼即是此,你即是我,二者合二為一。

  那樣瞬間的靜止,像尋了無數天,走了無數路,終於在那一刻找到了自己所要尋找的,——所要尋找的另一個自己。

  重逢時淡淡的欣喜和淡淡的憂傷那樣讓人留戀,讓人再不肯放棄那稍縱即逝的滿足和幸福。

  「小槿……」

  許思顏快意地嘆息,終於捨得略略鬆開,然後更緊密地貼合身下美好的軀體。

  疼痛感在磨擦出的愉悅感裡漸漸消逝,身上的男子從小心翼翼漸轉作強健有力。

  她竭力迎合他,畏懼著他的勇猛,卻又貪婪著他帶來的鋪天蓋地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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