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軍火皇后 | 上頁 下頁
一二八


  「是啊,到時候你就是真皇帝了,全天下你最大。我看到那時候誰還敢跟我吆五喝六的,敢裝蛋的統統把他們抓到宮裡當太監,閹個一百遍啊一百遍,哈哈!」

  小舟越說越開心,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歡呼起來。卻聽夏諸嬰在一旁幽幽的說道:「小舟很想我當皇帝嗎?」

  小舟說道:「那當然,皇帝呀,國家第一領導人啊,還不夠你牛的。我和皇帝一起喝過酒一起坐過車,將來行走江湖也很有面子。」

  夏諸嬰輕輕一笑,沒說話。小甘卻仍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不能自拔,暗暗道就憑她和夏諸嬰這個關係,將來他要是登了基,那發點小財還不跟玩似地?這是多麼粗的一根大腿啊啊啊啊啊啊!

  「小舟。」

  「粗大腿」突然在一旁淡淡的叫了一聲,小舟立馬狗腿子的轉過頭去,一幅諂媚相的說道:「領導有什麼指示?」

  「我若不是皇儲,你還會交我這個朋友嗎?」

  小舟其實很想說你真二百五,你不是皇儲我搭理你幹嘛?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那當然,我像是那麼勢利的人嗎?」

  夏諸嬰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兩眼,然後端起茶杯不懷好意的說:「像。」

  小舟的臉頓時就黑了,嘿嘿乾笑幾聲,突然覺得夏諸嬰這小子現在越來越不地道了,不像以前那麼善良溫潤淡泊如水冰清玉潔了。不過她也在心裡反復思量著夏諸嬰剛才的話,暗暗道莫非他不想當皇帝了?莫非瀚陽李氏並不是她所猜測的那麼強大,實則無法同淳於烈抗衡?夏諸嬰見勢不妙為保山命想要不厚道的撂挑子放棄皇位亡命天涯?

  這個問題可嚴重了,忙不迭的勸道:「你忍了這麼多年,可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皇位若是被別人得了,一定容不下你,到時候你就算是逃到了海角天邊,也難以安寧渡日。與其躲躲藏藏過一輩子,莫不如搏一把,況且你也未必就會輸。皇位本來就應該是你的,誰也不能奪去!」

  「是啊,不論是誰得了皇位,都是容不下我的。」

  他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淡淡的說了這樣一句,抬起頭來看著小舟,一雙眼睛像是無邊無際的黑洞,深邃的讓人發冷。

  「你說的對,我畢竟忍了這麼多年。」

  小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放心吧,你的利益就是瀚陽派系的利益,他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輔助你的。公道自在人心,你才是天命所歸的真命之主。」

  夏諸嬰微微一笑,笑容十分清淡,一如窗外飄雪的湖面,鏡湖封凍,冷冷的反射著一切的光芒。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靜靜的摩挲著青色的杯壁,嘴角仍舊牲著一絲淡漠的淺笑,看起來覺得有些孤寂的伶竹。

  「小丹,這段日子不要出門了。」

  小丹點頭:「嗯。」

  「也不要隨便和朝廷的人接觸,前幾次是因為李錚一直為你掩飾,西陵方面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你才能從中得利。而這一次不一樣,這是生死攸關的關。」無論哪一方,都要使上全部的力氣。核心的政治風波,不是你現在能碰的。」

  聽人勸吃飽飯,小舟很狗腿的繼續點頭道:「嗯,都聽你的。」

  夏諸嬰輕輕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就要過年了,我分身乏術,就不來看你了。」

  「你忙著,不用管我。」

  一陣風吹來,突然吹開了窗子,此時已近黃昏,也不知誰家的主婦這麼糊塗,燒糊了飯菜,那股糊味順著風一溜飄了進來。小舟皺了皺鼻子,就見夏諸嬰站起身,皓白的靴子踩在雕著金蓮的地磚上,一步步的走到香爐邊,抓起一把白檀,灑進了紫銅蟠花鶴技爐口內,幽幽的檀香像是一片霧,輕飄飄的升騰起來。鎏金雕花燭臺擺在一旁,蠟燭還沒點燃,上面卻已滿是昔日留下的珠淚,窗子微暢著,順著那清冷的空氣可以看得很遠。他立在窗前,一身玫紅色長袍,卻更顯肌膚如玉,一群鳥兒飛掠湖面,他看得有些出神,嘴角牽開,說道「看它們,多自在。」

  水紅熾烈的夕陽緩緩泄成奢靡的霓裳,迤邐在蒼茫的湖面上,酒紅色的光將他的背影拖的老長,連帶著聲音都顯得那般淡漠,像是初入冬的冰面,輕輕一碰,就能破碎。

  小舟突然有些心慌,低低的叫道:「夏諸嬰,」

  他卻突然打斷小舟叫他的名字,回頭說道:「你乖乖的等我,年後我就來見你,如果……」

  他剛州一停頓,小舟卻狠狠的皺眉說道:「沒有如果!」

  似乎是在抵觸著什麼東西,她固執的瞪著眼睛:「沒有如果,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夏諸嬰看著小舟,一雙眼睛漸漸柔軟了,笑了笑:「好。」

  「等你當了皇帝,給我點生意做做,讓我發點小財唄?」

  「好。」

  「等你當了皇帝,也讓我做個官,過過癮唄?」

  「好。」

  「等你當了皇帝,把淳於烈賜給我唄,我想親手把他閹了。」

  夏諸嬰終於輕笑出聲,卻不介意她公然耍流氓的行徑,忍著笑說道:「好。」

  「等你當了皇帝,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夏諸嬰果然感興趣:「什麼秘密?」

  「先不跟你說。」

  小舟得意洋洋的搖頭晃腦,樂的像是一隻偷了腥的貓兒。

  什麼秘密?無非就是一個易拉罐和拉環的故事。只是不知道,他還記得多少。

  抬起頭來,只見天又高又藍,小舟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今天已是新年,不知道夏諸嬰怎麼樣?想起他臨走時那個輕輕的擁抱,他衣服的料子十分柔軟,貼在臉頰上好似三月的湖水般溫和。小舟被他攔在懷裡,屋子裡那麼安靜,只能聽到極遠處的小販的叫賣還有母親喚兒子回家吃飯的喊聲。他的心跳在這安靜的環境下顯得那麼清晰,一下一下,透過寬闊的胸膛和柔軟的衣料傳進了她的耳朵裡,白茶花的香氣縈繞在鼻息間,他的聲音也柔軟似水。

  「等著我。」

  等著我……

  小舟的眼睛也有些蕩漾了。

  等著……多麼暖昧多麼粉紅多麼令人浮想聯翩的一個詞啊!是等著一起吃飯還是等著一起逛街還是等著一起發財還是等著一起幹點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捏?

  這回嫌大了……

  「東家!」

  那名下人又大呼小叫的跑過來,小舟眼睛剛一瞪,就聽那人忙說道:「有人給你送口信呢。」

  「又有。信?」小舟怒了,想起李錚那傢伙臨走前還不忘來追債,果然不愧天逐錢簍子的稱號,語氣不善的說:「誰呀?」

  「不知道,不過那人說是宮裡的,又說自己是青燈散客。」

  宮裡的?還青燈散客?莫非是夏諸嬰?她在京中只有浮於烈一個敵人,不過對方似乎還不怎麼看得起她。而她和夏諸嬰交好,外人應該不知道,更少有人會用青燈散客這個名字來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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