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九九


  「又愛乾淨又愛誇姑娘。」

  蘇小培看看冉非澤,真想與他說壯士莫要這般貧嘴吧。她想了想,忍住了。自己吃他的用他的,還靠他過活呢,他就這點興趣愛好,算了,不批評他了。

  沒受批評的壯士先生一直笑,蘇小培也不知他為什麼這般開心。他笑著又烤了些肉給她吃,笑著給她遞水喝,然後笑著說他要再看看周圍地勢陣形,讓她別亂跑,有事就尖叫。蘇小培答應了。

  冉非澤走後,蘇小培還在回味他的笑,到底是怎麼了,有哪裡不一樣了嗎?

  冉非澤躍上了樹頂,將昨天看到的地方再巡了一圈,這次他跑得稍遠了些,往高處走,但沒走多遠,他不敢離得蘇小培太遠,那個將她送進來的人也不知還在不在這山裡,他不得不防。冉非澤回到山澗時,蘇小培正在整理他的包袱,幫他把昨天洗好晾的衣服折好收好。他看著,覺得心裡暖暖的。

  她抬頭看到他,對他笑:「你回來了,是什麼情況?我們可以走了嗎?是不是要與其他人匯合?」

  冉非澤點點頭:「我給他們發信號,陣形確是變了,大傢伙兒聚到此處來更合宜些。」與讓蘇小培辛苦走動相比,當然是那群傢伙奔波更合宜些。

  冉非澤再發了一個煙彈,然後尋了塊平整的地方,用枝子在地上畫地圖。蘇小培看不懂,就坐在一旁看他的舉動,兼發著呆想事。

  月老把她丟到這裡來一定是有用意的,是程江翌在這還是冉非澤在這?還是系統想告訴她什麼線索?冉非澤他們入陣是為了查案,那這個案子又是否會與尋找程江翌有什麼關係?

  一直到日頭高升,冉非澤開始做中飯了,其他人終於出現。

  冉非澤做的中飯是烤魚,香味四溢,蘇小培正流口水,就看到好幾個跟武俠片裡差不多的大俠們,風塵僕僕地背著大包小包地過來了。蘇小培想著,要是有機會得告訴大家,大俠們背的包袱都不小,電視上那些只能包住兩件衣服的小包袱都是騙人的。

  冉非澤只抬眼看了看來人,便說:「魚只夠我們兩人吃的,想吃的自己去捉些,在那邊。」手一指,還相當熱心地給大傢伙指明了溪河的方向。

  來的眾人臉上均是沒好氣的表情,沒人想去捉魚,大家都走到火堆跟前,停了下來。蘇小培正蹲在火堆前等魚吃,看到有人來就站了起來,一看大傢伙兒都在看她。也對,這堆人裡只她一個來路不明,而且她現在穿著冉非澤改小的衣裳,不倫不類,古裡古怪。她不禁歎氣,在這個世界裡,她什麼時候能體面一回呢?

  「各位壯士、大俠們好。」蘇小培開口招呼。

  有幾人沒表情,有幾人點頭算應了,只有一個乾乾淨淨的少年答:「姑娘好。」

  冉非澤笑道:「還是季小兄弟有禮,家裡教得好啊。」

  蕭其瞪他,家裡教得好的意思是他玄青派教得不好?其他人對冉非澤那是瞪都懶得瞪了,他們只上下審視蘇小培。蘇小培心裡又歎氣,但也只能背著手大大方方站著讓他們審視。

  「姑娘是如何入的玲瓏陣?」問話的是神器門二掌門陳孝山,昨日他下崖探路,沒得參與破那天絲銀刃陣,今日一早與蕭其他們匯合後,聽說了此事,心中疑慮重重。怎麼可能一個不會武的姑娘能入陣,還能上那天絲銀刃陣心之樹,送她上去那人若不是有天大的本事,便得是立陣本人。只是大家都知道立陣的定是數十年前的老前輩了,早已不在人世,所以這姑娘之事,太過蹊蹺。他想了一路,如今見到蘇小培,第一個發問。

  蘇小培仍是按原先的說辭,搖頭說不記得了。陳孝山又問如何上那樹?蘇小培又答不記得了。是否見到什麼人?仍是答不記得了。陳孝山的臉色相當難看。

  「姑娘若是不醒人事,又是如何能不從那樹上摔落?若是有意識,又怎會不知道何人送你上去?就算不知道何人送你上樹,但入陣之前這許多日子,總得吃喝拉撒,總有清醒時候,姑娘難道也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道見過何人,不曉得經過何事?」

  「是啊。」蘇小培用力點頭,做了一會深思狀,然後答:「確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醒過來時,便在那樹上。記不起之前發生過何事,我也確是不知道身在何處,確是不知如何上樹的,只知道樹太高,我下不來,於是只能在樹上眺望呼喊,後來壯士來了,才把我救下的。」

  大家面面相覷,沉默著,確是聽到她呼救後冉非澤才找到她,可若說她沒古怪,那不可能。但人家說了什麼都不知道,不記得了,又能怎樣?所有人都盯著蘇小培看,蘇小培坦蕩地回視他們,準備迎接下一輪的逼問。

  這時候冉非澤把手裡的魚遞給蘇小培,囑咐道:「看著點,別烤糊了。」

  「啊?哦。」蘇小培接過來,可是她明明還在回答問題啊,對質階段啊壯士,你塞條魚過來算怎麼回事?

  冉非澤沒看大家的表情,他只是走了兩步,走到他的刀匣旁,伸腳一踢,也不知踢到哪個開關,那刀匣啪地一聲打開,一把黑漆漆的大刀錚地一下彈了出來。冉非澤探手握住刀柄,似漫不經心轉了轉手腕,那刀舞出了兩個漂亮的刀勢,然後冉非澤一頓腕,那刀深深地插進了地裡。

  他微笑著,對眾人說道:「我還未與大家介紹吧,這位姑娘是外鄉人,姓蘇名小培,家鄉在遠處,東邊。半年前我在石頭鎮天連山上遇到她,從此我倆結伴同行,相依為命。兩個多月前,姑娘被奸人所害,失了蹤跡,我離開武鎮去甯安城尋人的事想必你們也有人聽說了,尋的便是這位蘇姑娘。何人害她,發生了何事,我定會好好查查,加害於她的人我定是不會放過,對她有什麼歪念頭不客氣不禮貌的,我也容不下。今日先把話說清楚,省得大家未知底細不好相處。」

  大家皺著眉頭聽他說話,冉非澤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繼續微笑,摸了摸自己的刀柄:「若有什麼,咱們便依著江湖規矩辦。」

  沒人說話,蘇小培看了看大家表情,想著也許人家跟她一樣,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冉非澤這話裡的意思她是有些明白的,無非就是想說這姑娘是我罩著的,你們別嘰嘰歪歪地東嫌西猜的,有問題找老子談。

  蘇小培覺得同個意思,用現代黑社會的話說出來要有氣勢地多,壯士先生這般比起來,還算是文縐縐不夠威風。

  這時冉非澤又說了:「好了,把話說明白頓覺神輕氣爽,大家該歇會的便歇會,該喝水的便喝水,該洗把臉的去那頭,午飯各自解決,吃飽喝足了,我們再來議一議出陣之事。」

  蘇小培看著眾人又看了她一眼,然後各自散開。她回了微笑,沒顯出局促來。然後等冉非澤回來了,把魚還他。「江湖規矩都是啥規矩?」

  「若然不服氣,便可劃下道來。」

  「劃下道來?」

  「便是比劃比劃。」

  「哦哦。」蘇小培明白了,就是「不爽就單挑」,果然還是現代黑社會有氣勢。

  可是,他們不會真的動手吧?蘇小培也知道自己穿越了這麼久沒被人當妖怪抓起來燒燒看是挺幸運的,更何況現在這局面又是捲進了江湖血案裡,現在大家都被困在古怪的陣裡,脾氣肯定都不是太好。對她質疑,有疑心當然是可以理解,但不會真的衝動起來,把冉非澤的話當挑釁,動刀動劍的吧?

  她看了看冉非澤那把插在地上的刀,又小聲與他道:「沒什麼事了,別人只是問一問,你要不把刀收起來。」

  「不收,到時墊著坐了,要拿刀也麻煩。」

  「可是這樣好象挺無禮的。」

  「不比你說要拿它來刮魚鱗無禮。」

  蘇小培閉嘴了,其實她就是問了一句魚鱗怎麼辦,是不是要用他的刀來刮,他就介意上了。這小氣的。

  蘇小培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臉色,有幾個人還在認真觀察她和冉非澤,然後她看到冉非澤咧著嘴很故意地對人家笑。她心裡歎氣,這樣挑釁真的不會打起來嗎?她又回頭看了一下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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