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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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放心,雖說叫江湖,雖說喚武林,但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愛打打殺殺的,莫憂心。」

  斯文人?旁邊蕭其正喝水,噗的一下差點噴出來,狂咳不止。

  冉非澤立時投以譴責的目光,嘴裡道:「名門大派!大師兄你穩住!」

  蕭其瞪他一眼,蘇小培笑了,「這位定是蕭其蕭大俠。」

  蕭其拱拱手,蘇小培又看了看一旁的季家文,「季家文季大俠。」季家文有些羞澀,他是新入門弟子,少有人喚他大俠的,趕緊拱拱手施禮。

  「不錯啊,看你還能猜出幾個?」冉非澤昨天把同行的人都說了一遍,今天倒是可以拿這來與蘇小培玩猜猜看遊戲。結果蘇小培全猜對了。

  曹賀東陰陽怪氣地道:「姑娘說失了記憶,不記事了,腦子倒是靈得很。」

  「家父生前是捕快,教了我些識人的本事,冉壯士的提示很仔細,大家各有特點,是以好猜。」蘇小培把從前的說辭都用上,她還得在這世界過日子呢,裝傻也不能全傻。

  「姑娘倒是還記得自己名字和家人。」陳孝山對蘇小培的懷疑也是很深,精通奇門遁術的他,自然知道要把人弄上那個陣法中間的樹是有多不容易,甚至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這個姑娘的古怪,可不一般。

  「是啊。記憶這事很奇妙的。有些事永世難忘,有些事過目即忘,陳掌門不必介懷。」蘇小培這話讓方平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蘇小培留了心。

  「記不清事的可不是我們。」曹賀東就是心裡不舒坦,總要刺一刺。

  「就是的,是我記不清,我也沒介意,各位就更不必介懷了。」

  曹賀東語塞,又覺得自己被嘲諷了。這女子當真是與冉非澤一夥的,都這般討人厭煩。

  飯後,冉非澤拉著眾人一起研究他畫的那個陣形圖,陳孝山補充了一些地方,他一路過來,有不少發現,而冉非澤只是看了這附近一圈而已,他們兩邊把圖形一補上,發現果然這山中大變。

  「玲瓏陣之精妙,果然不同凡響。」

  「如此我們再探路也無意義了,陣形改了,已不是當初九鈴道人闖陣時的陣,就算找到出去的路,也無法做強證吧。」冉非澤這話讓方平變了臉色,付言更是跳了起來:「冉非澤,你這是何意?從一開始你便不想找出強證證明九鈴道人是真凶,是也不是?所以他事事要求你參與,你再使些手腳,把所有查證的事都攪了,你是何居心?陣形變了,如果不能證?玲瓏陣精巧,就算我們找不到潛出陣去的路,也不能證明那九鈴道人沒有潛出陣去,或者根本是他沒有入陣,在陣口又轉了回頭也未可知。總之他便是真凶。我莊方總管可是親耳聽到鈴音,親眼看到道袍一角的,若不是追得慢了,說不得能與那九鈴道人打個照面。你也不必費這心掩人耳目了,待出了這陣,若是江湖同道不願為我們七殺莊主持公道,我們便與神算門自行解決,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好啊。」冉非澤痛快點頭:「待出了陣,你們趕緊找神算門解決去。」他還招呼其他人,「來來,我們繼續相議如何出陣。」

  付言一愣,他慷慨激昂說了這一串話,指責冉非澤是幫兇,冉非澤卻用逗孩子似的口吻輕描淡定就過去了?而且說得好像是他在無理取鬧似的。

  「冉非澤!」付言怒得一聲吼。

  「哎。」冉非澤應了,轉頭問:「付大俠,何事?」

  何事?還問何事?付言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被戲耍了,一身怒火掩都掩不住。

  蘇小培有些緊張,看著冉非澤的刀離得挺遠,而那個付言的劍就背在背上,一探手就能拿到,而且他的形體姿態是打算要動手了。蘇小培的心跳快了幾拍。

  這時候方平趕緊喚了一聲:「付言。」

  付言直挺挺站著,瞪著冉非澤。冉非澤很冷靜的回視他。蕭其和羅華都插了進來,隔在兩人中間,勸了付言幾句。方平帶著傷,又中了毒,仍強撐著過來,將付言拖走了。

  冉非澤看了蘇小培一眼,然後沒事人一般轉身繼續與陳孝山討論陣法,陳孝山有些憂心,看了看方平和付言,曹賀東見狀,道了句:「我去瞧瞧他們。」便走過去了。

  蘇小培把大家的反應都看在眼裡,想了想,她費勁地把冉非澤的大刀拔了出來,然後抱著它走到冉非澤身邊去。兵器離他近一點好像比較踏實。

  冉非澤似身後長了眼睛,聽到動靜回頭看她一眼:「別把自己弄傷了。」

  蘇小培搖頭,抱著刀坐在他身後,他聊他的事,而她觀察著其他人。方平虛弱焦慮,付言憤怒暴躁,曹賀東似有城府,蕭其精明老成,羅華老實穩重,陳孝山控制欲強,季家文單純耿直……

  過了好一會,冉非澤他們討論完,他蘇小培帶開了,悄聲問:「看出什麼來了?」

  「你惹那付言就是想讓我看看嗎?」

  冉非澤笑,他們果然是有默契的。「姑娘怎麼看?」

  「暫時看不出什麼來,若有機會,我想與那方平單獨聊聊。」

  「怎麼?」

  「他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對。」

  「為何不是付言?我覺得他也頗不對勁。」

  「他會配合的程度很低,先從容易的下手。至親之人亡故,情緒失常也是常有。我需要時間與他們多接觸才能觀察到問題。那個方平似乎壓力很大,太大了些。」

  「壓力大?」

  「你有機會看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了,能對比出來的。他的精神狀態,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傷的影響,我找機會再看看。」

  「許是因為他目擊了凶案的緣故,那方莊主與他感情至深。但只憑他一人所見所聞定不了九鈴道人的罪,口說無憑,再者當著眾人的面測鈴音他沒有辯出來。」

  蘇小培點點頭:「人的記憶,確實很微妙的。我有辦法。」

  第62章

  這一天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陳孝山與曹賀東等人出去探路,另一隊去探九鈴道人闖關路線的柳顏香等人發了煙彈,那煙彈顏色表示他們那頭遇著了麻煩。大家猜測那邊與他們一般,也是因為大陣形受了影響,有了變化。於是陳孝山也用煙彈發了信號,讓他們退回來,到山澗來集合。總之一眾人出去又回來,四下探路做標記,信號也發了兩回,互通消息,而這些蘇小培都參與不了。

  她只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大家,然後想辦法要與方平搭上話。

  方平受了傷,便一直打坐運氣,有時候起來走走,活動活動。蘇小培觀察了一會,覺得他還是頗為小心警惕,主動靠近並非明智之舉,她換了個辦法,改跟季家文搭話。季家文很有禮貌,有問必答,蘇小培與他聊著聊著,說到自己在甯安城與秦捕頭他們一起查案的事,說了幾件秦捕頭追查案子的手段和方法,季家文聽得津津有味,問了好些問題,羅華一邊削著木枝打算捕魚用,一邊在旁邊也插插話。方平坐得稍遠,但他們說話他是聽到的。他聽著聽著,起身走動了一會,然後回來時往蘇小培這邊坐近了。

  蘇小培似不在意,認真答著季家文和羅華的問題。蘇小培在秦捕頭那的時間不算長,能拿出來忽悠人的案例也沒多少,她看方平湊過來了,她開始說她爹當差時的案子。她說到一個兇殺案,有人證目睹了過程,但因為受到了驚嚇和強烈的刺激,所以記憶相當混亂,而這時混亂的記憶被凶嫌利用,使得官差們偵查的方向受到了干擾。但手段高明的官差最後排除掉這些干擾,通過人證的證詞細查細究,最後找到了鐵證,將兇手抓獲定罪。

  「人證的證詞是非常重要的。」蘇小培說的認真嚴肅。方平用力點頭。

  付言坐得稍遠,這時沖著冉非澤冷笑:「蘇姑娘倒是見多識廣啊,甯安城的女師爺果然名不虛傳。」

  蘇小培瞥他一眼,沒吭聲。頓了頓繼續說證詞的收集和分析。冉非澤也在削木枝,聽到付言的話回了他一笑。他知道他的意思,蘇小培說的這案子有人利用證人混亂的記憶干擾查案,他冉非澤在驗刃痕時並沒有迎合七殺莊,他付言覺得他便是在干擾查案,蘇小培舉的這個例子像是在拆他冉非澤的台。

  冉非澤看了看蘇小培,看到她似感覺到他的目光,也回視了他一眼,他沖她一笑,繼續手上的活。

  蘇小培一口氣講了好些查案的事,聽眾從季家文一人變成羅華、方平、付言等五六人,後來大家有事忙,她的聽眾又變成只方平、付言兩人,當然一直坐在旁邊沒離開過的冉非澤蘇小培沒特別把他劃入聽眾群裡,在看到只有方平和付言留下時,她給冉非澤遞了個眼色。冉非澤便開始變成忙碌起來,離得稍遠開始搭晚上的火堆。

  蘇小培與方平付言兩人又扯了不少話,努力調整了自己說話的口音和用詞以融入他們,她觀察那兩人的表情和形體姿態,吐苦水自己遭劫後想不起任何事的痛苦。付言問了好幾個尖銳的問題,抵觸和質疑相當明顯,方平低頭沉默。蘇小培覺得她今天的試探已經足夠了,留著機會下次繼續。

  她看了看冉非澤,他時時關切著她這邊,見她看過來,還對他眨了眨了眼睛,他就把水囊扔了過來,使喚她去溪邊接水。蘇小培表現得不太情願,跟方平付言兩人打了招呼,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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