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九八


  其他人看曹賀東臉色,自然也知他所想。羅華輕咳一聲,打個圓場:「方大俠傷得重,也不宜趕路,天快要黑了,不如我們先尋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再行商議。這山裡小陣不少,大家各自小心方為好。陳掌門他們下崖探路,這會也該上來了,郭小俠與季小俠不會沒人照應的。」

  蕭其不說話,背著包袱拿著劍站了起來。曹賀東心裡很是惱火,又發作不得。這蕭其是江偉英最得意的門生,又是小輩中少有的拿有絕世神劍利刃的年輕人,身有傲氣,他是知曉,可這年輕人居然半分臉面不讓,真是沒點江湖規矩。他再看蕭其一眼,蕭其直直回視回去,不躲不讓,只一點頭。曹賀東微「哼」一聲,也站了起來領頭在前走。

  蕭其與羅華扶上方平跟在後頭,羅華給蕭其遞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蕭其呼口氣,輕聲道句多謝。方平臉色有異,入這玲瓏陣探路如此不順利,他有預感定是會找不到九鈴道人中途出陣的證據了,也不知是傷勢亦或毒發使然,他覺得心跳加速,兩腳無力,身上出了冷汗,他甚至又聽到了九鈴道人行兇時那飄忽的鈴聲。

  蕭其等人跟在曹賀東身後走了許久,林子裡的路有些怪,一會似要走出去了,一會又似在繞圈子。此時天色已暗,蕭其正待說不如就地歇下,忽見空中閃過一道亮光,而後在天上炸開白煙。那個方向,離得他們不遠。

  「是冉大俠。」羅華叫道,「他在與我們報信,他落腳了,平安無事。」

  「我們也歇一歇吧。」蕭其趁機道。他與羅華尋了個乾淨的地方讓方平坐下了,一抬頭,看曹賀東盯著那煙彈的方向看,似在打算往那方向去。蕭其心裡極不舒服,他這一路總往冉非澤去的方向走,他是知道的,可當著大家的面,他也不好說什麼,但此時冉非澤發了煙彈報信,曹賀東那個冉非澤偷溜搗鬼的設想並不成立,他還不依不饒。讓蕭其很是不屑。

  蕭其打開包袱,也拿出個煙彈,這時另兩頭也有煙彈上天,均是白煙,這是平安信號,蕭其大喜:「陳掌門與小師弟他們匯合了,他們定是都平安無事。」

  羅華也道:「看來柳姑娘他們也一切安好。」

  曹賀東沒說話,只站在了高處,跳上大樹,往四下眺望。蕭其不理他,把手中的煙彈也放了出去。

  曹賀東看了一會,跳下樹,招呼大家再往高處走走。方平對大家相助此事心懷感激,不想違了這曹掌門的意思,便強撐著站起,跟著走了。羅華看了蕭其一眼,蕭其不言聲,只在身邊的樹杆上留下了印記。這一路留好印記,以便讓別人找到,也在自己迷路時有個指引。

  待他弄完,羅華沖他招手,兩個人跟上了曹賀東的腳步。這一跟又是走了許久,林子茂密,月光常常照不進來,蕭其和羅華舉著火把,越走越是憋氣。最後曹賀東還是沒找著冉非澤,他宣佈終於找到了安全穩妥的地點,就地休息吧。

  大家各自安頓,蕭其留心著周圍,他隱隱看到了幾股淡淡火煙,那是有人生火堆燃起的。那方向,一定是冉非澤。蕭其忽覺得有些好笑,這曹掌門跟冉非澤堵這口氣要找到他,偏偏人家燃好了信號等著,他就是找不到,他心裡肯定也不痛快吧。蕭其有些幸災樂禍。

  方平躺在地上,雖是努力想入睡,但腦子嗡嗡的,身上很是煩躁,他好象又聽到詭異的鈴音,他閉上眼,努力回想還有什麼細節是他沒想到的,他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他必須想到什麼,他得讓九鈴道人這個真凶心服口服。

  冉非澤這時也在想,他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所有的事,他在想究竟誰有可能要對蘇小培動手。但他什麼頭緒都沒有理出來,正迷糊要睡著了,懷裡忽然一輕,蘇小培猛地坐了起來,冉非澤一驚,睜開眼,還道發生了何事,可卻見蘇小培閉著眼,嘟囔著不舒服,伸腳踹著腳上的襪子,踹了幾腳,將襪子蹭掉一半,她又乾脆俐落的一倒,直直倒回他懷裡的原位,連姿勢都未變。

  冉非澤呆了一呆,不是吧?

  可蘇小培確實似未動過一般,呼呼地繼續大睡。

  冉非澤不禁莞爾,把她圈緊了,摸摸她的發。

  「傻模樣。」

  第61章

  蘇小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枕在冉非澤的腿上,他拉著件衣裳,遮在她頭上,擋住了初晨的陽光。難怪明晃晃的太陽沒有刺眼睛。

  蘇小培有些不好意思,不會是她睡像不好,倒人家腿上的吧?真是太失禮了。她爬起來,看到冉非澤沖她笑。

  「嗨。」她揉揉眼睛,也沖他笑,跟他打個招呼。

  「害?」冉非澤不解,「害了何事?」

  蘇小培張了張嘴,過一會才反應過來什麼叫「害了何事」,她捋了捋短髮,「沒害何事,就是打招呼的意思。」

  「姑娘家鄉打招呼說『害』?」冉非澤挑高眉頭,很驚訝。

  「是啊。」蘇小培點頭。

  「那何時說『害』?是逢見面便可說還是有特別的時候?」

  「想說的時候便可說。」其實蘇小培也知道這話題挺無聊的,可是她看見冉非澤迷惑的樣子,卻又覺得這種無聊還挺有趣。

  「害,姑娘?」冉非澤試探地說了一句。他是很想學學姑娘家鄉的東西,他可是打定了主意想與她過日子的,跟她回家鄉這種事日後定會發生,他趁早多學點沒錯。

  他的語氣讓蘇小培哈哈大笑。

  冉非澤撇眉頭:「把姑娘害了是打招呼,這種話說出來頗是不習慣啊。」

  蘇小培又哈哈大笑,她笑得讓冉非澤也忍不住笑:「難道不是?被害了有啥好歡喜的?」

  蘇小培差點笑倒,可一倒好像就得靠他身上去了,她趕緊穩住,肩膀忍不住顫。扭頭看到他帶笑的眼睛,乾乾淨淨的臉,一點都不像剛睡醒的,她忽然驚覺自己沒刷牙洗臉沒梳頭,竟然就這樣跟個男人說說笑笑了?完蛋了,她肯定一臉油光一堆眼屎。

  蘇小培跳起來,發現自己的厚襪子脫了一半,半吊著在腳上,她尷尬地坐回去,把襪子穿好,綁好綁帶。冉非澤在一旁繞有興味地看著,蘇小培悄悄瞪他一眼,「壯士,非禮勿視。」

  冉非澤摸摸鼻子,嘀咕了兩句也聽不清是什麼。蘇小培穿好了,再回頭看他一眼,見他沒有笑話自己的意思,滿意地站在地上走兩步。冉非澤沒吭聲,他才不會告訴她他早醒了,洗漱乾淨把自己整整潔了才又把她攬懷裡去,就想著待她醒了能看到自己整齊清爽的一面。

  蘇小培覺得自己邋裡邋遢的太吃虧,恨不得時間能倒帶回去,她肯定要先醒來弄乾淨自己再讓他醒。啊,對了,如果真能把時間倒帶回去,她還要睡得穩重一點,不東倒西歪了。她嘀嘀咕咕地取了一旁枝子上晾的布巾朝溪邊去。沒牙刷,只好用手指刷,真恨不得手指長得刷毛來,待洗漱好了,她把布巾掛好,轉頭尋隱蔽地點方便。冉非澤坐著一直未動,懶洋洋地跟蘇小培道:「姑娘放心去,我會為姑娘把好風的。」

  蘇小培有些尷尬,真想撇眉頭給他看,這種事放心裡知道就好了,幹嘛說出來。她抿抿嘴去了,回來的時候特意繞到溪水那洗了手,再繞回來。看到冉非澤笑盈盈看她,看得她心裡發毛:「壯士做甚?」

  「我瞧著姑娘愛乾淨,與我一般,我頗是歡喜。」

  蘇小培這次沒忍住,垮了臉給他看:「謝壯士誇獎。」

  「莫與我客氣。」

  「壯士也要好好保持啊。」

  「那是自然,一定堅持誇姑娘。」

  「我說的是愛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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