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七八


  只是措詞如何合適,他要好好想想。蘇小培雖不在意這些世俗陳規,但他之前離開了她,如今又邀她同住,畢竟是獨身男子與獨身女子,這般大刺刺地直說,確是太出格了些。他可不想把她嚇著了。他想想一笑,她不會嚇著的,她不是還跟他抱怨白玉郎囉嗦嘮叨這些禮教的事嗎,那信讓他看了笑了許久,他都能想像出她的表情和語氣。

  冉非澤正琢磨這信裡的話要如何說,忽聽得有人敲門。

  他皺眉頭,沒理,但外頭那人繼續敲。冉非澤騰地站起來,走到門口用力拉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蕭其和兩位玄青派的少年弟子,其中一位便是季家文,冉非澤多看了他兩眼,被蕭其一瞪。

  「何事?」冉非澤不怕被瞪,但他著急想把信寫完遞出去。

  蕭其與那兩位玄青派弟子一起向他施禮,然後蕭其讓那兩人在外頭等著,他進了屋,坐下了,似要與冉非澤慢慢說話。

  冉非澤皺眉頭,江湖啊江湖,明明該是仗劍逍遙快意人生的,偏偏比一般百姓人家還要酸禮,還要裝模作樣。冉非澤也坐下了,沖蕭其道:「有事快說。」

  蕭其咳了咳,道:「你也知道,七殺莊方莊主的命案至今沒有進展。」

  冉非澤點頭。

  「你說的洩恨仇殺之理我與師父和其他前輩商議過。大家雖覺得有理,但與七殺莊探問後,那邊也想不到何人與莊主有如此大仇。算來算去,還是只九鈴道人最有可能。但此事疑點重重,比如過招之中的傷痕,比如鈴音,比如殺人的時間……」

  冉非澤擺擺手:「好了,這些就不必反反復複與我說了。」

  蕭其閉了嘴,頓了頓問他:「你如何看?」

  冉非澤道:「若是依我而言,命案事關重大,該報官便得報官,自有青天大老爺替你們斷案。」

  蕭其忍不住又瞪他,這是耍著他玩嗎?

  「你知道,我又不是混江湖的,打鐵匠而已。我一向依禮守法,本本分分,你們江湖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恩怨,我又能如何?還是報官好,平洲城多近啊,你教那七殺莊抬著屍首去擊鼓鳴冤,定然管用。」

  蕭其繼續瞪他,江湖中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太多,官府睜一眼閉一眼,如今他們還送上門去,給官府一個光明正大來找江湖人麻煩的理由嗎?

  冉非澤聳聳肩,一副那你來找我又有何用的表情。

  蕭其沉吟片刻,說道:「我與師父說了。」

  「說何事?」冉非澤有些走神,他忽然想到要不心一橫,用這個案子需要幫忙的理由哄蘇小培過來?這樣名正言順,也不會太刻意。可是這群人煩得很,要是蘇小培來了真打算認真查案那又如何辦?他忽然心有些跳,她說找到人就回家去,該不會這般無情找到了直接就走了,不與他招呼吧?哎呀,他這封信還是得快寄出去,還得與白玉郎也交代好。嗯,還是把姑娘接到身邊好了,反正到哪都有麻煩,她招麻煩的本事也不比他差的。況且若是她願意與他長相廝守,那他的生活狀況日後她也得適應。嗯,他會不會想得有些遠了?

  「我告之師父,你只花五日便闖完了玲瓏陣。」

  冉非澤反應了一會反應過來了,回過神來,一抬眉:「那又如何?」

  「入了玲瓏陣如何半途出來殺人再回去,需要考證,也是唯一還能考證的事。我們各派會挑一些人一起闖闖玲瓏陣,需要一個對陣法機關暗器熟悉的領路。」

  「神器門啊,他們對陣法機關暗器最是在行。」冉非澤一點都不介意抬一抬競爭對手的威風。

  「玲瓏陣裡頭,你師父與你做的手腳最多。」

  「冤枉。」

  「莫喊冤,在玲瓏陣裡吃過你們虧的人可不少。」

  「我們不過是為玲瓏陣添了些趣味,這可是先輩們佈陣時的初衷。若不得趣,這陣豈不是沒了存在必要?」

  蕭其不聽他打混,只道:「三日後七殺莊要給方莊主辦喪事,等過了這陣,各派會挑出人選共闖玲瓏陣,若是在陣中確是查出蹊蹺,各派將不會再為九鈴道人做保,神算門必須給出交代。此事事關重大,你正經些。」

  「我再正經沒有了。」

  「上次與你說過,神算門找不著出路,怕是會潑你髒水,這幾日他們又在叫嚷,你有辦法造出鈴音和刃痕,自然就有辦法栽贓九鈴道人。案發之時,你雖人在甯安城,但他們已在著手查你這一年的行蹤,恐你受人支使或是與人結夥行事。」

  冉非澤笑笑:「讓他們查好了。」面上雖是鎮定如常,但他心裡已快速閃過蘇小培。神算門是江湖第一情報組織,各城的算命先生和排卦鋪子都是他們的眼線。要查出蘇小培的古怪再容易不過。他自己是不慌的,更大的麻煩他都經過,但蘇小培是他的軟肋,他掛心她。

  「若無其他事,你先回吧。我忙得很。」

  「忙何事?你要開爐了嗎?」冉非澤若開爐,這也算江湖中的大事,他難得鑄兵器,但一開爐必出神器。只他孤身寡人,不若神器門那般勢大有名聲,但少數江湖中知道門道的,打破了頭也想得他鑄的一件兵器。

  「沒心情開爐,我要寫信。」

  「寫信?」蕭其很不高興,」我在與你議正事。」

  「我的信也是正事。」

  「何信如此重要?」

  「情信。」

  蕭其差點沒忍住要斥他,一想到名門大派的形象,生生忍下了。

  「若我這招管用,日後傳授於你。」冉非澤還真好意思說。

  蕭其被氣走了,臨走丟下一句:「你莫離開武鎮,入玲瓏陣之事,我提前知會你。」

  不得離開武鎮?冉非澤覺得這個要求頗招人厭煩。他這性子,最厭別人對他指手劃腳限制行動。況且他現在有些衝動,想回蘇小培身邊去。原只是掙扎信該如何寫,被蕭其嚇了一嚇,他現在猶豫要不要即刻出發回甯安城守著蘇小培。

  但他轉念一想,事情若是真走到那步,他越是慌了陣腳就越是讓別人知道蘇小培的重要,恐對她更是不利。他還是留下來先把這案徹底解清了,撇清自己,才能真正解決這麻煩。

  冉非澤靜下心來,把信重寫了。他沒提要把蘇小培接來的事,倒是交代她注意言行,好生照顧自己。又強調若是尋到了她要尋的人,別著急走,務必告之他,他有話說。然後他又寫了一封信給白玉郎,囑他留心蘇小培安全,囑他好生照顧她,又囑他若是蘇小培要離開千萬留住她。

  寫好信後,他看了又看,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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