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心理師之江湖斷案 | 上頁 下頁 |
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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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非澤道:「方莊主去世後,定然已有許多前輩驗過傷查過刃痕,方才江掌門也與我道,光他手上便有六份驗屍的卷宗,兩日前我說過,之前驗過屍看過傷的人今日都要來,如今我把各種兵器刃痕擺出來,大家一起查驗,可不比我一家之言更穩妥?」 方平和付言對視一眼,竟都覺這話無可辯駁。只是若讓大家再驗比一回,又何必等冉非澤來鬧這一場。 比武台那頭,幾個之前驗過方同屍首的武林人已經上前查看比對傷痕。方平和付言也趕緊上前一起看。冉非澤把他那長長的大布袋拿出來,將他用過的兵器分別擺了一地,有刀有劍有薄長斧。然後他由著眾人查驗,自己站到了一旁。 蕭其走到他身旁,對他悄聲道:「你當真是狡猾。」自己不斷事,把一眾人全拖進來,無論結果結論如何,均不是他冉非澤一人背禍,當真是狡猾啊。 「非也。」冉非澤搖頭晃腦,頭頭是道:「時日太長,屍首已腐,這般狀況讓我驗刃痕,戲弄我嗎?去肉剖骨,他們可願?無論是與不是,我人微言輕,說出來都徒招爭議,我何必?大家皆來斷事,這才公平。」 蕭其無語,這般聽起來確是更公平,由眾人共同斷事,只要結論一致,那神算門及七殺莊都無法反駁。 蕭其沉眉思索,冉非澤東張西望,過一會,他忽用胳膊撞了撞蕭其。蕭其抬眼,冉非澤用頭朝他們玄青派的方向努了努,「蕭兄弟,你們那處,最前邊靠左站的那個小哥,可便是你說的會鑄器小師弟?」 蕭其看過去,那身板筆直,一臉認真的少年郎確是他說的那個排行十八的小師弟季家文。他白了冉非澤一眼,不理他。 冉非澤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他。那體格身板,那胳膊臂長,那手掌,天資不錯啊。」 蕭其聽不下去了,低聲斥他:「能否莫這般齷齪?」 冉非澤不理他,又道:「他分明很想上前去也瞧一瞧驗一驗,不過大家都是前輩,他只好克制忍耐,哎呀,小夥子挺沉穩的呀。」 蕭其瞪他:「你這般年歲未娶妻,該不會是有所隱疾?莫打歪主意,否則我砍了你。」 「聽聽,聽聽,怎地這般酸。」冉非澤仍在看季家文,嘴裡卻說:「蕭兄弟放心,我若有那般喜好,你的年歲相貌予我更配般些。」 「滾。」 「你也莫為我的姻緣著急,我如今,嗯……」冉非澤在心裡細細品味一番,那聲拖得老長的「嗯」讓蕭其對他橫眉側目。 冉非澤忽地笑笑,終於確定,「我如今,也是有意中人的。」 「恭喜。」蕭其聲音板板,恭喜得毫無誠意,這真不能怪他,冉非澤這廝的話聽聽便好,誰人知曉他哪句是給人逗樂子用的。 「你不信?」冉非澤彎了嘴角,又道:「待這些麻煩事了啦,我把她接來,讓你見一見。你定是未見過如她這般聰明的姑娘。」 蕭其瞅他一眼,沒接話,這真的假的? 冉非澤又道:「那方掌門的屍首,刃痕雖是難辨,但他被砍這許多刀,卻是有些蹊蹺。」 蕭其抽抽嘴角,這人說話從意中人轉到凶案,中間都不帶過度轉彎的嗎?「此話怎講?」 「有人告訴過我,造成這般多這般重的傷,定是心中滿懷怨恨。九鈴道長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卻不是會如此洩憤失控之人。若能一刀斃命,定不會多砍那些刀。方莊主武藝高強,若是與九鈴道長生死一搏,為何傷處只在身前?我方才與九鈴道人動手,用的方莊主的招數,若然拼命,我不能保會傷在何處。再者,若想偷偷殺人,背著個鈴聲亂響的兵器去做甚?」 「九鈴道長又不是殺手,偷偷摸摸又做甚?若換了我,死也會帶著懸劍。」蕭其皺眉頭,對自己兵器的執著他能理解,但他也知道冉非澤的這話不無道理。「動手的那些事,你可與我師父和曹掌門他們說?」 「他們親眼所說,我何必再說?」冉非澤側目看了蕭其一眼,笑道:「再者,我如今不是告訴你了嗎?」 蕭其低咒一聲,暗罵冉非澤狡猾。這推測有理,他若是不開口,自己也必定不能沉默。就算他不說,師父和其他掌門看到冉非澤動手情景,之前的猜測也會落實,而這些推論都不是由冉非澤說出來,他便算是撇清了關係。冉非澤看他表情,用胳膊撞撞他:「這功勞讓給你,你該謝我的。」 蕭其瞪他,正待譏幾句,那邊眾人驗刃痕已然驗完了。 結論如冉非澤所料,方同身上只有單刃砍傷,無刺撩等其它傷痕,符合九鈴斬的特性,但若只辨刃痕,用劍用刀用薄長斧等兵器,也能製造出一樣的單刃砍傷。換言之,此次相驗,不能斷定不是九鈴斬所為,也不能斷定就是九鈴斬所為。 沒有結果——僵局。 第50章 冉非澤對這樣的結果滿意。 倒不是覺得陷入僵局不錯,事實上,真相不明他也頗是遺憾,但更重要的是,不論雙方心裡有何打算,他冉非澤的這雙腳算是從泥潭裡拔了出來。事實證明,只要刀刃厚薄相近,有心砍出一樣的刃痕並非難事。他要做的只是把痕跡都擺出來,至於結論,是他們這些江湖各派自己下的。 冉非澤這幾日都在武鎮裡瞎晃,去比武台看了幾場以比武為名實則為尋仇洩恨的打架,又把佈告牆上的各種消息,案件分析,尋仇通報,人手糾集等等都看了個遍。他對這案子還是相當好奇的。 那日驗完刃痕,他仔細看了兩派的反應,七殺莊的反應更大一些,畢竟他們是指望著依著這樁事能將認定的兇手定罪,可否事與願違。神算門眾人的臉色也並不好,因為鬧騰了一場,最後他們的嫌疑也未能撇清。那一日武鎮裡分外冷清,冉非澤想那是各派都糾集起來關在屋裡開會商議吧。 冉非澤不禁想像了一下如若蘇小培在這,她會怎麼想這案。她能從這些事裡分析出大家的想法吧?她判斷事情的角度總與他們並不完全一樣,她有她的一套方法。 冉非澤想念她了。他想他應該給她寫一封信,但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提出接她過來。後來他決定這事先緩一緩,畢竟麻煩還未全部了結,她不會武,若被拖累便不好了。他還是先與她說說別的。 比如說她一直掛心要尋人的事,他在信裡告訴她他這邊還未有什麼進展,然後他問她,她那邊可有什麼新動靜?他跟她說,如若她那頭尋人有了消息要務必與他說,他要見那人一見,而她回家之路漫長,他不放心,他打算親自送他回去,他問她意下如何。 冉非澤寫到這卡住了。問她意下如何,到底要不要問呢?萬一她說不好,那他豈不是自己堵了自己的路? 冉非澤這段日子是完全想明白了,他很確定,他確實中招了。 他確定。 雖然她說要回去的,雖然她古古怪怪的,可是喜歡上便是喜歡上了,他可不打算與自己掙扎。他惦記她,甚是掛念。 所以不能問她意下如何,只說他要送她回去便好。哎呀,那個接她過來的事,還是說一說吧。待他辦完了事,安定下來,便把她接過來。嗯,這事還是提前打聲招呼為好,讓她知道他沒有丟下她,他說的「後會定有期」是真心實意的。他會繼續照顧她,繼續幫她尋人,他想一直做她的依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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