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九重吟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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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颯嘴角微微勾起,道:「你是不是很怕死?」上次見面,當他散發出殺氣時,這女人也是滿臉的驚嚇。不得不說,她有一雙很銳利的眼睛,自己才剛起了殺意,她就察覺了。 展念清先是一怔,然後眉頭微鎖,張嘴嘀咕了幾句:「我看男人的眼光還真是奇怪啊……」諸如此類,聲音極端的模糊不清。她的眼神偷偷瞄去,正迎上玄颯好整以暇的目光。展念清神色一凜,終於開口解釋道:「那天在客棧時,我對你用了某種幻術,暗示你到蕭家來找我,就這樣。」相當簡短的解釋,展念清不喜歡暴露自己有關幻術的能力,故此,她能簡短就儘量簡短地說。 玄颯皺起眉頭,沉思半晌,道:「什麼是幻術?你什麼時候下的?我怎麼沒注意到?」 展念清笑了笑,道:「一共三個問題,你要我回答哪個?」 玄颯眉角微微挑起,對她笑笑,聲音聽起來很慢很可怖:「全部回答。」 好可怕的氣勢!展念清摸摸自己的手臂,雞皮疙瘩都成排了。 她正要張嘴說話,那個替水淼醫治的華服男子突然站了起來,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玄颯,大功告成,這人已經沒事了。」 「真的?」展念清異常激動。 「廢話,我都出手了,哪有可能治不好?」那男子甩甩手,站起身,一眼望見展念清,整個人立即怔住。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回過神來,臉上掛著誇張的笑容,飛速掠到展念清跟前。那姿態,那語氣,絲毫沒有之前的疲倦。 「我還以為來到了瑤池仙境,上天待我果然不薄,竟然讓我在此遇到如姑娘般絕色的佳人!」 展念清也是一愣,那男子長著一張美麗到妖異的臉龐,絲毫不遜於自己。 「請原諒在下的失禮,只因姑娘的美麗叫我丟了心失了魂。」男子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著展念清,「在下瀲月,敢問姑娘芳名?」 「念清。」展念清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著瀲月的面容,她伸手指著躺在床上的水淼,「瀲月,你說他已經沒事了,那他為什麼還不醒?」 「少則一天,多則三天,否則那傢伙是醒不了的。」瀲月看也不看水淼一眼,輕輕執起展念清的手,那雙眼亮得刺眼,「念清,請恕我失禮,不知你家住哪裡?可有兄弟姐妹?高堂何在?可有婚配?芳齡幾何?」 展念清身體一僵。 果不其然,靠在牆邊的那人傳出低低的笑聲,道:「這話聽起來真是耳熟。」 瀲月不悅地轉過頭,道:「玄颯,你不要唐突了佳人。」 「唐突佳人的是你才對吧?」玄颯徐步走來,他盯著展念清,好一會兒,又笑開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很熟悉,原來是因為你和瀲月很像啊。」玄颯望了眼瀲月,又回頭看著展念清,笑意更盛,「呵呵,你們長得也有點像呢。」 「好了,那我們可以回到之前的話題了。念清,請你回答那三個問題。」玄颯斂起笑容,伸手攔住瀲月,示意他別插話。瀲月又看了展念清一眼,無奈地聳肩,便退到一旁。 不說不行了啊,展念清在心底哀歎,唯有開口:「幻術是我獨有的一種武學,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只要下了暗示,就可以使對方在不知不覺中按我所說的去做,即使是自殺自殘也會做。再強烈一點兒的話,甚至可以消除對方的記憶。下暗示時,可以用我的聲音我的眼神或者某些動作以及藥物的輔助。」 瀲月精緻的臉龐上閃過一陣詫異,還吹了聲口哨,驚奇道:「真厲害,人不可貌相啊。」 展念清眉一皺,眼一眯,瞪向瀲月道:「真正人不可貌相的是你才對吧!」 玄颯不去理會二人的爭吵,微微頷首道:「我當時對上了你的目光,所以便中了幻術?」 「嗯。不過,不單是眼神。因為你很厲害,我同時還在聲音中加了幻術。」展念清小心翼翼地添加道。 玄颯半垂著頭,稍加思索,又開口問道:「幻術應該不是這麼容易下的吧?應該需要某些先決條件?」否則的話,她當天在林子裡便可直接暗示自己找人來解毒,而無需做那些多餘的事。這種能力應該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一個人,不然她看見自己釋放殺氣時就不會害怕。 「……視人而定。當然,也要看你下的是什麼命令。簡單一點兒的先決條件少些,難度高的就需要多做些準備工作了。還有,與個人的意志力也有關係,以及對手當時設不設防。」 「原來如此。」玄颯沉默片刻,似乎在考慮什麼,緩緩抬頭,他對上展念清的目光,輕笑一聲,「很不錯的能力啊,我很喜歡。念清,你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回碎石山嗎?」 碎石山?展念清的面部表情猛然僵硬,深深吐了口氣,她拍拍自己的面頰。再次望向玄颯時,已恢復成甜甜的笑容,道:「你們兩個是碎石山的人?」 瀲月拋了個媚眼過來,聲音輕佻:「如假包換。」 「我記得當時中毒的有兩個人。如果你願意去碎石山,那瀲月可以把那個人也治好。」玄颯的聲音如同惡魔的誘惑,「你應該沒什麼損失,放心,我只是單純對你的能力感興趣。」 展念清望著他,不說話。 玄颯興味盎然地回視,道:「而且,我記得你應該對我也很感興趣,不是嗎?」 聽了這話,臉皮厚如展念清也不禁面頰微紅,調戲和被調戲果然是不一樣的,看來她以後真得善待一下展朝陽了。可惜,這種尷尬的感覺只是曇花一現,展念清很快就恢復原樣。 瀲月聞言瞪大了眼,悶聲道:「不會吧,玄颯,你下手什麼時候這麼快了?你對女人不是一向缺乏興趣嗎?」 展念清歪過腦袋,似笑非笑,道:「是我下的手。」 瀲月的眼睛瞪得更大,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嘀咕著:「玄颯,你竟然會被女人調戲……」瀲月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目光徘徊在展念清和玄颯之間,氣氛頗為詭異。 展念清抿唇思索,一會兒,她抬頭,道:「我會考慮的,考慮好就答覆你。」 就這樣,瀲月和玄颯也在蕭家住下了。其實治好水淼沒多久,蕭銘稀就發現了這兩個人,然後便替他們安排了住處。蕭謙和蕭奇知道瀲月能解司徒嶺的毒,自然是熱情款待。可惜無論是瀲月還是玄颯,似乎都無心替司徒嶺解毒。照展念清看來,這兩人純粹只是懶得管閒事而已。不過,瀲月還是很會說話的,說什麼這種毒很難解啊,他剛解了水淼的,身體極度勞累,必須休養幾天才能再解另一個人的毒。 此時,整個蕭家都有點蠢蠢欲動。 蕭家是個大染缸,剛進入蕭家的時候,展念清就萌生了這種想法。作為前任的家主,蕭謙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真正和他面對面的時候,展念清更加確定了這種想法。蕭謙表面仁慈謙和,可實際上內心狡詐奸險甚至狠毒。 至於蕭奇,簡直比他老爹做得更加天衣無縫,開明大度的蕭家大公子,對他那個出色的弟弟連半點兒嫉妒也沒有。就當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反正她一看就看出蕭奇不是個好東西,從頭到尾就想取代他弟弟那個家主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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