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九重鳳闕 | 上頁 下頁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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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巧合? 她這幾天聯絡宮外的葛先生,調查溫弦的武功路數、出道時間、截殺的仇家……諸多消息,一邊暗中調查當年梁國滅亡之後,宮中那位小皇子的下落。 如今終於有了確鑿的證據,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卻在輕飄飄、淡漠漠地否認她這些天來的奔波勞累,將她的勞動成果貶斥得一文不值。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蘇謐吸了一口氣,竭力保持平靜地問道。原本以為溫弦必然是要不承認的,她早已經想好了諸般可能的說辭,務必讓他無處可逃,但是溫弦這樣一種毫不在乎的態度,使得她一切的證據和說辭都變成了空虛。 「嗯,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溫弦笑道,「都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難為你還能夠查得到。說起來,連棟樑會和南陳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這個身世呢。」 「那麼你兩次進宮行刺齊瀧是為了為故國報仇了?這也難怪,只是你的同伴是什麼來歷呢?這一次的這個璿璣神醫如果我估計得沒有錯,他應該就是二十多年前失蹤身死的毒手神醫高淵聞吧。他是誰派來的?是倪源嗎?」蘇謐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 如果溫弦真的是舊梁的皇子,那麼他行刺齊瀧的理由就充分了。只是他又是怎麼借助倪源的勢力入宮的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溫弦側頭看著她,反問道。 蘇謐沒有說話,臉色陰沉地盯著他看。 「你在想什麼?」沉默了一陣子,被蘇謐的眼神看得有幾分發毛的溫弦忍不住問道。 「本宮在想,是不是應該給你的飯菜裡面下點毒藥什麼的,就此毀屍滅跡算了,也省得本宮在這裡勞累了。」蘇謐恨恨地道。 「這個嘛,娘娘一定要選擇那種最狠的毒藥才行啊,否則,對我溫弦恐怕沒有效果。」溫弦嘴角輕揚,意味深長地笑道。 「就憑你現在?!哼,不勞你提醒。」蘇謐沒好氣地說道,就要轉身而去。今天的計劃完全不是她想像的那樣,不得不重新設計了。 可是腳步還沒有來得及邁出,溫弦猛地起身,動作迅捷如同一隻伺機待發的獵豹。蘇謐連驚奇的時間都沒有,就覺得手腕被一道鐵圈狠狠鎖住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身體騰空而起,隨即背部貼上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所在。 她被溫弦摔倒在了床上。 緊接著就感到一陣壓抑的沉重,是溫弦的身體壓了上來。 蘇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貼近到不足三寸的俊美容顏,「你……你的武功恢復了?!」 §第六重 千山暮雪前路茫茫 第五章 干戈玉帛 「娘娘的藥物甚是厲害,在下可是費了很大的工夫放血,才使得藥性逐漸減弱。」溫弦的嘴角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坦然笑道。 蘇謐一怔,他竟然是用了這種方法,化解了她給他種下的毒藥。想起這幾天看到溫弦時常臉色蒼白,她只以為他是久戰重傷,功力耗盡,也就沒有多想,想不到他竟然是在不停地給自己放血,使得潛伏在血中的藥力逐漸減退。虧得她那幾天以為他傷勢過重,還擔心他恢復不過來,特意命令小廚房多做了一些補血養神的膳食。 全喂了這一隻白眼狼了!蘇謐憤憤地想著。 她掙扎了幾下,溫弦壓得死死的,她根本沒法動彈,而且兩人這樣貼身緊挨著,如今時值夏季,衣衫單薄,彼此之間肌膚的熱度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得到,蘇謐只覺得一陣尷尬。 她抬頭盯著溫弦,惡狠狠地說道:「起來!滾下去!」 溫弦倒是全無生氣的樣子,神態悠然自得,他被蘇謐壓迫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反攻的機會,豈會輕易放過。 「娘娘對在下這樣情深意重,在下正在思量著怎麼報答娘娘呢。」嘴上說著輕鬆調笑的話語,同時不懷好意地將手伸向蘇謐的胸前。 他想幹什麼?蘇謐的臉刷地紅了,只覺得兩人貼近的地方火燙得讓人心悸。 就在她緊張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溫弦的動作忽然停止,他的手指點著蘇謐胸口上的一處,意味深長地問道,「這裡還疼嗎?」 蘇謐一驚,溫弦指的就是當初天香園夜宴的時候自己挨了他一劍的舊傷口。 他知道…… 溫弦笑了笑,說道:「有點印象,對於當初撲上去替那個倒黴皇帝擋劍的妃子,畢竟這樣有勇氣的妃嬪很是少見,所以臨走的時候多看了一眼。」 有點印象?!他卻一直當做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樣子。 回憶起這幾天溫弦與自己的日常相處,蘇謐心裡頭悚然一驚,她原本以為今晚必定能夠拿住溫弦,卻不想,獵人和獵物的角色完全顛倒了過來。 「誰能夠相信,大齊宮廷的寵妃竟然也是南陳的人呢。」溫弦頗有感慨地開口道,「我現在真的有幾分佩服葛先生的能耐了,連大齊的後宮都能夠伸得進手去。只是……」 蘇謐心裡頭一陣惱火後悔,剛剛她詢問溫弦的事情明顯是只有葛澄明這些人才可能知道的秘密消息,所以此時被溫弦猜測出她與南陳的勢力有瓜葛也是情理之中。也是因為她沒有隱瞞的意思,畢竟,合作的基礎就是彼此對對方秘密的掌握。誰知道轉眼之間角色調轉,局勢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溫弦繼續問道,「我很奇怪,如果你是南陳的人的話,為什麼南陳還要委託我來刺殺齊瀧,大可以讓你下手,無聲無息就可以完成了。娘娘可否為在下解惑呢?」 「你,下,不,下,去?!!!」蘇謐咬牙切齒地說道。溫弦的手指還一直停留在她的胸口上,壞壞的笑容貼近蘇謐的臉頰,幾乎能夠感受到他說話之間吐出的熱氣,讓她格外的惱火又心虛。 溫弦低頭看著蘇謐因為氣憤和羞惱而變得嬌紅的容顏,忍不住心情大好。他受了她這麼久的窩囊氣,總算能夠出口氣了。 朗聲一笑道:「佳人有令,怎敢不從?」 當即翻身從床上躍下。既然他的武功恢復了,蘇謐根本不是對手,主動權自然就落回到了他的手中,也不必介意這些細微的讓步。 蘇謐整了整衣衫,心裡頭懊惱難當,今晚全然不是預料之中的樣子了。她實在是太小看溫弦了,她早就應該想到才對,他年紀輕輕,在江湖上就已經仇家無數,卻依然能夠活得好好的,恐怕不僅僅是因為武功高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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