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九重鳳闕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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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弦一怔,立刻意識到自己臉上的易容被除去了。 神色只是倉皇瞬間,隨即他笑道:「原來娘娘是見色起意,才讓溫弦做了這入幕之賓。」 見……見色起意?! 蘇謐一陣噁心。這個人傷勢還沒好就這般花花口口的,惹人厭惡。 溫弦的傷勢嚴重,大內侍衛們也知道他絕對不可能跑遠,一定是藏匿在宮裡的某個地方,搜索了大半夜還沒有結果之後,到了後半夜,乾脆調來禁軍將整個宮廷層層圍住,然後挨個宮室地仔細搜索,如果不是把這個傢伙藏在自己的床上,早就被人發現了。 對於這個佔據她床榻的傢伙,蘇謐是沒有一絲的好感,可是先不說自己與葛先生那邊的關係,她這些天以來總是覺得身邊疑雲重重,思慮甚重,溫弦極有可能是事態的關鍵人物,當然不能這樣讓他平白送了性命。 溫弦的思緒也轉動得飛快,從蘇謐昨晚的行為,他就已經知道,眼前的女子絕對不是一個平常的宮妃,他試著提氣行功,丹田當即傳來一陣劇痛,他神色不動,卻一陣心驚,自己的武功呢? 他修習過一種催功的法門,危急的時刻能夠發揮出遠遠超出平時的功力,可是一旦使用,之後會有片刻的工夫落入武功全失的狀態,然後會逐漸恢復,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雖然都會武功大減,但是終究還是有武功傍身的。 武功全失的狀態頂多只有一兩個時辰而已,可是現在明明天色已經快要亮了,自己的武功應該已經恢復一兩成左右才對啊?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必定是她動的手腳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已經是卯時了。不用試了,你的武功暫時是別想了,昨天那時候遇見我算你運氣。」蘇謐冷冷地說道。 溫弦一陣氣悶,習武之人,武功便如同依身傍命的根本,忽然之間沒有了武功,就如同失去了一切依靠,全身赤裸裸地站在了大街上。 「就算是你有武功,現在也別想闖出宮去。只能夠暫且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蘇謐說道。她倒不是恐嚇他,如今宮中的守衛之森嚴是前所未有的,用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形容絕對不誇張。 「而且……就算溫公子只剩下拿匕首的力氣,本宮都要睡不安穩,怎麼會讓公子有機可乘呢?本宮不過是個柔弱女子,為了自己的安全和……名節著想,只好暫時委屈公子一下了。」蘇謐沖他俏皮地一笑。 那嬌媚的笑容落在溫弦眼中卻是格外的可惡。 蘇謐不理會他的怨氣,繼續說道:「本宮有幾件小事正想要請教公子一下,希望公子能夠據實回答。」 溫弦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偏過頭去,直接不理會她。 蘇謐心頭一陣火起,這小子好像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溫公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到本宮手裡了吧?也許是因為溫公子以前沒有過這樣的經驗。要不要本宮來幫助你瞭解一點呢?」蘇謐笑得溫柔爛漫。 「我很奇怪,你能把我怎麼樣?」溫弦回過頭,毫不示弱地望著她,「嚴刑拷打,刑訊逼供?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如今我們可是在深宮之中,想必那些負責搜索刺客的侍衛們都還時刻警惕著,只要在下叫喊得稍微大聲一點,難保不會將什麼意外的人吸引過來,到時候,我溫弦反正是大逆不道的刺客,死了也是不虧。至於娘娘嘛……協助行刺、圖謀不軌的罪名不知道在大齊的宮廷裡面是怎麼論罪的。」溫弦不緊不慢地說道。 蘇謐笑容一滯,這個傢伙…… 他冷冷地看著她,微微地仰起下頜,自那上挑的眼角斜斜投下的目光裡充滿了嘲笑,「娘娘既然花費了這樣多的工夫救了我,怎麼捨得就這樣殺了我呢?當然是想在我身上有所圖謀了,所以……」 他忽然唇角一勾,笑容瀟灑而誘人,「在下就只好勉強自己卻之不恭地享受娘娘的服侍了。」 蘇謐的眼睛眯了起來,溫弦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理,正因為如此,讓她真的有點生氣了,她長吸了一口氣,竭力用平靜的語調說道:「本宮當然是有所圖謀的,既然溫公子沒有與本宮合作的意思,當然也就不是本宮的客人,沒有資格讓我這樣伺候著。」 然後她神色冷淡地伸出手去,拽住溫弦的胳膊,溫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的力氣拖得離開了床榻,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既然溫公子這樣大義凜然又硬氣,那就喊人吧。」蘇謐冷冷地嘲諷道。她知道溫弦只是想要與她講條件而已,不被逼到絕境是絕對不會驚動外人、自尋死路的。 溫弦身上的傷勢極重,雖然蘇謐已經為他包紮了傷口,可是一夜的休息絕對不可能痊癒,這樣一摔之下,傷口幾乎都震裂了。 饒是他心志極其堅毅,也忍不住輕輕悶哼了一聲,之後就強忍著不再出聲。 蘇謐沒好氣地躺倒在空出來的床榻上,她為這個傢伙勞碌了一夜,此時正需要休息。 片刻之後,卻還是忍不住轉頭去看溫弦。 他現在傷勢太重,想要爬起來,卻只是讓身上的血跡更加醒目了一些。嘗試了幾次之後他也就放棄了,知道自己的傷勢嚴重,再加上沒有武功,是不可能自由行動了,索性躺在地上不出聲。 溫柔的晨光灑下來,照射著他俊美無瑕的容顏,因為強忍著劇痛,他的臉色變得異樣的蒼白,冷汗從額頭上滲出,嘴唇卻一直微微抿著,形成一個倔強的弧度。 蘇謐的心裡頭忽然就柔軟起來。 猶豫了一陣子,她從床上下來,走到外間,拿出幾瓶藥膏,蹲到溫弦的面前。 溫弦偏過臉去,冷哼了一聲,沒有看她。 蘇謐也不再管他的態度,直接拉過他開始上藥,反正現在就算是一隻小貓的力氣也能夠擺平他。 溫弦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直接不理會她。 上了幾處藥之後,他身上的劍傷不少,蘇謐毫無顧忌地掀開他的衣服。 「你幹什麼?」溫弦的臉上有幾分羞惱和厭惡,第一次上藥的時候他還是昏迷之中毫無知覺,但是現在就不同了,尤其是他原本就厭惡與人的肢體接觸。 「你還是女人嗎?」溫弦不自覺地向後躲了躲。 「我現在是醫師,醫師是無男女之分的。」蘇謐淡然地說道。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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