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花落燕雲夢 | 上頁 下頁 |
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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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王早已贊道:「好!四哥的詩句終究還是大氣……」或許是酒喝得太多,後面的話他還沒說完就已醉倒了,斜倚在石桌畔。 燕王微微示意,兩名侍立的俏麗丫環走近甯王,柔聲呼喚道:「甯王殿下,外面風大了,我們扶您回房歇息去吧。」 甯王毫無反應,任由她們扶住自己往後院的客房行去。 我凝視著他們的背影遠去,笑道:「號稱千杯不醉的甯王殿下,今晚卻醉在雲蒙山中了。」 燕王猛然抱起我,邁步向寢房而去,卻在我耳畔低語道:「只恐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呵氣如蘭,小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嬌笑道:「後面那一句呢?你怎麼不接著說下去?」 燕王輕咬了一口我的臉蛋,說道:「下半句,我回房再和你細說。」 雲蒙山中夜涼如水,我們所住的小樓正在蓮花潭中。 粉紅的紗帳層層疊疊遮掩著臥榻,流動燈火的柔光麗彩襯托之下,我肩頭晶瑩如玉的肌膚越發顯得細膩光滑,對他展現著無窮的誘惑。 他似乎意猶未盡,摟抱著我,手一路滑向我的小腹,在上面停住,似是喟歎般說道:「該有了吧?」 燕王今年三十有餘了,至今只有徐妙雲給他生的兩個兒子,在藩王之中可算是人丁單薄。數年來他為了我一直不近女色,自然也不可能讓別的妻妾為他孕育孩子。 但是我只是個穿越而來的靈魂,我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為他生下一個比自己大幾百歲的古代人。 我心中對他有些愧疚,卻故意裝作聽不懂:「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啊。」 他明朗的臉略帶倦意,看向床頂說道:「十七弟今天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我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身旁的他似乎是在輕聲歎息,我聽見他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你真的不是凡人嗎?為什麼你和她們都不一樣?」 燕王果然開始懷疑我的來歷了。 他突然緊緊抱住我,說道:「無論你是神是鬼,是人是妖,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 我被他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睛笑道:「放開我,很疼的!」 「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睡!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想和他糾纏不清,含糊說道:「該有的時候就有的,你別急。」 他的紫眸中神情肅穆,凝視著我說:「蕊蕊,答應我,給我生幾個孩子,我要你和我的孩子。」 我隨意點了點頭。 他親親我的額頭說:「有了你的承諾我就放心了,我會等著你。」 燕王與甯王在蓮花潭畔的小亭中對弈。 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被殘陽薰陶成醉人的胭紅,一行大雁列隊飛過雲蒙山的天空,它們潔白的羽毛在紅色的映襯下顯現淡淡的緋紅色。 金紅色的餘暉輕輕灑落在小亭內,白衣的燕王姿態瀟灑,藍衣的甯王神采飛揚。 甯王陪著我們在雲蒙山中住了數日,他們既不提北平,也不提大寧,似乎都已經遺忘了自己鎮守一方的藩王身份。二人時常花間品茶弈棋、月下琴簫合奏,仿若超然世外的隱士。 我手執一根細若小指的青翠竹枝,悄悄走近他們。 棋盤上的千軍萬馬決戰已近尾聲,殘局將終。 燕王悠然而視,說道:「勝負已分,你再惜子已經遲了。」 甯王沉吟猶豫良久,將手中最後一顆白子擱下,道:「一時之錯,滿盤皆輸。四哥之棋藝較之往日大有進境,我若想勝過四哥,恐怕還要多下苦功,短時間內是不成了!」 燕王道:「卻也未必。——你一直退守不攻,最後反擊殺出的數子玄妙之極。我費盡心機才能招架住。這數子若是提前半局出招,情勢一定全然不同。」 「即使我如四哥所言提前半局反擊,只怕黑子也早有應對之策。」甯王嘴角輕揚,微笑道:「四哥手下,我早已是敗軍之將。」 話雖如此,他卻似乎並不在意勝敗,爽朗的態度依然如故。 我心中暗暗佩服他如此灑脫的心懷,諸位皇子中能夠閑看庭前花落,笑對天下風雲變幻者,恐怕唯有甯王朱權一人而已。 我嫣然一笑,將竹枝的翠葉拂過棋盤,黑白棋子霎時亂成一團。 燕王伸手握住竹枝,雖然是責備的口氣,面上卻帶著笑容:「我真是慣壞了你,越來越調皮了,我們下幾局棋也來搗亂!」 我在他身旁坐下,認真說道:「我可不是故意要搗亂,只是不想你們留有遺憾而已。你們既然難分勝負,不如重來一次,就從剛才那下半局開始如何?」 甯王啜飲了一口清香馥鬱的「碧螺春」,搖頭道:「勝敗往往決定于開局之時,四哥和我的戰法都不會變,何必重新來過?」 燕王紫眸凝視著我道:「我以前就對你說過,天下事不會有'如果',也決不會容你後悔。良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絕對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你還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看來他們二人都沒有再續殘局的打算,燕王還故意擺出一副端莊持重的嚴肅模樣。我收回竹枝嗔道:「看來你們都明白這道理,只有我一個人不明白了。」 甯王見我撒嬌,起身笑道:「蕊蕊本是一番好意,誰知道我們都不領情,四哥還不快哄哄她!」 他舉步離開小亭後,燕王四顧無人,輕輕靠近我,將我抱入懷中,微笑問道:「真的生氣了?」 我嘟起嘴說:「你們不下棋就算了,你也不用給我講一堆的大道理。你要訓話,你的小郡主們一定都會洗耳恭聽。」 燕王現在有三個女兒,永安郡主十四歲,永平郡主九歲,湖衣所出安成郡主還不到六歲。 他輕輕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能和她們相比嗎?她們自然有母親教導,還用不著我來管。」 我有意逗他玩,笑道:「原來'四叔'向來只教導兒子,不教導女兒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在我腋下輕輕呵癢的手攪亂了氣息,笑著四處躲閃:「不要……好癢……我說錯了……」 他的紫眸盯著我說:「下次還說嗎?居然拿這些事來開心!」 我一邊喘氣,一邊笑道:「不會了不會了……好棣棣,快把手拿開……」 正在此時,只見譚淵匆匆進入亭中道:「屬下有要事啟稟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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