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以千面侯君心 | 上頁 下頁
一四四


  「可是,戰哥哥沒事說他有病幹嘛?!他腦殼又沒壞?!看他犯病時的神情,那麼痛苦,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啊!」

  「唉,也對,小舅舅那麼嚴肅,想來他是不會說謊的!……照這麼說,直哥哥興許真的是也有隱疾,只不過他怕我擔心,才不肯給我講實話……那,玄兒,你有什麼注意嗎?」

  「呃,樂魚兒,我覺得,只要叫那棍子沒力氣,戰哥哥和小舅舅就不會那麼痛苦了,所以,咱們……」兩隻黃毛腦袋拱在一起,合計起來……

  花廳裡的戰承嶪和方直沒來由的覺得一陣惡寒,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京城裡最大的醫館「寶濟堂」,兩個喬裝過的「小爺」,興高采烈、如獲至寶的捧走了幾粒藥丸子。

  玄颺王府。

  「玄兒,你絕不覺得這粥有點苦?」戰承嶪喝了一勺,皺皺眉頭就放下了。

  小桃花裡強壓下那絲若隱若現的得意,道:「呃,戰哥哥,許是這幾日你操勞過度,導致心火旺盛才會口苦的,晚飯後,我們吃點清涼的小蜜餞好不好?」

  戰承嶪貼近身來,魅惑的笑道:「好,過會兒玄兒吃蜜餞,為夫的也跟著沾沾光……」為夫的吃你,也是一樣的。

  玄墨當然沒聽出他話中的另外含義,只管含情脈脈的回望著他,心道:戰哥哥,等下要藥勁兒一上來,棍子就不會再出來禍害人了,今晚保你睡個好覺。

  被玄墨柔媚的小球波一攪和,戰承嶪又亂了心智,連哄帶騙的奪了玄墨手裡的勺子,打橫把她扛回了臥房,丟到了床上。

  「戰哥哥——沒飽——」玄墨戀戀不捨的盯著愈見愈遠的飯桌,眼巴巴的眼神像極了一隻丐狗。

  「乖,晚上少吃點,睡覺不積食。」戰承嶪嘶啞著聲兒地扯開了外衣,把自己也丟上床。

  怎奈……

  幾乎被欲火燒焦的戰承嶪,奇怪的發現,今早還「好好」的自己,眼下,體內迅速膨脹的情欲卻是無論如何也發洩不出來,好像,發洩口被什麼堵住了。他不信這個邪,一試再試,屢戰屢敗,終於在他身下傳來玄墨輕微的鼾聲時,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竟然不舉了!戰承嶪原本強大的自尊心,瞬間變得很受傷。

  玄墨好眠到天涼,一睜眼,便對上了戰承嶪烏紫的大眼袋。

  「戰哥哥,早!」玄墨咪咪一笑,在他厚實的懷裡蹭蹭臉,軟玉溫香在懷,卻觸及了戰承嶪的傷心處,他彆扭的推開玄墨,翻身就要披衣下床。

  玄墨猛地醒了覺,搶先攔坐在戰承嶪身前,很肯定的說:「夫君,你有心思!」

  戰承嶪痛心的望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別胡亂猜,該起了,不早了。」

  太陽腦子抽筋打北邊蹦躂出來了?!新婚這幾天,哪天他不是死皮賴臉的抱著她不賴到中午就絕不肯起?!他一準有心思!玄墨使勁抿著嘴,倔強的瞪著他。

  「玄兒,我——」一想起昨夜之事,戰承嶪就很愧疚。

  「夫君昨夜又做噩夢了?」

  比做噩夢還可怕。

  「棍子又出來作惡了?」玄墨的聲調揚了八度。

  戰承嶪快哭了。

  「不對啊,他都向我拍胸脯子保證很管用的呀……」玄墨狐疑的低語。

  「什麼很管用?」敏銳的戰承嶪心頭一團烏雲轟隆隆黑壓壓的罩過來。

  「給你治棍子的藥呀……」

  下面的話玄墨沒機會解釋了,因為戰承嶪暈了。玄墨嚇死了,頭先反應就是慌慌張張地把戰承嶪搬弄回鎮國侯府。等他到了才發現,王太醫已經來了,不用猜就知道,同樣被娘子下了「打殺棍子」的特效藥的方直,十成十也暈了。

  重權在握的大司馬和玄颺王爺新婚才四天就雙雙病倒,這種大事兒想不驚動皇上也難。早朝一退,謝錚便攜著方留書,晃悠著一頂小轎就「慰問」到了鎮國侯府。

  「皇上,據臣初步診斷,孫婿和王爺是服了不舉藥。」王太醫神色凝重的如實稟奏,一旁的玄墨和王樂魚當下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捂住了嘴。倆丫頭過往都在書上看到過「不舉」的嚴重性,那就是不能生孩子,但關鍵是,具體何謂「不舉」,她倆不明白於是,她倆嗓眼含著快要蹦出來的小紅心,繼續往下聽。

  「哦?」謝錚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臉上卻看不出一絲表情,一旁的方留書知道,這是他發火前的徵兆,而且還是大火。「不舉藥?不舉藥能把人吃暈?!」顯然,謝錚不信,他把問題想得更嚴重。

  「回皇上。孫婿和王爺的昏厥,是因為內火攻頂所致,說淺顯些,就是氣暈的。」

  縱是對自己的醫術很有把握,王太醫仍覺得不可思議。

  「氣暈的……」謝錚若有所思的重複著,能把他倆氣暈的,絕非「常人」。

  「戰(直)哥哥怎會是氣暈的?!」倆丫頭繃不住了,異口同聲的開口反駁王太醫。

  要不說皇帝可不是一般的呃心眼就可以隨便做得的,謝錚似是看出了什麼眉目,微吊嘴角,問道:「小墨墨何出此言呢?」

  「嗯……不好說的。」親親夫君的隱疾怎可以隨便給旁人知道?

  「哎,小墨墨有什麼話」不好說「?這屋子裡坐的可都是一家人,你不說出來,叫咱們怎麼幫你?」謝錚心裡隱隱覺得,此事定跟活寶脫不了干係。

  「呃,那我說了……洞房那天,我才知道,可憐的戰哥哥原來一直都有隱疾的……」因為是「秘密」,所以玄墨很小聲的說,再配合上她的傷感,謝錚的腦門子上立刻附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玄兒,飯可以亂吃,屎盆子可不能亂扣哈!」一聽「隱疾」,方梟頭先反應就是自己的曾外孫要「難產」,於是頂著一腦門子青筋顫抖著聲兒打斷她。

  「我哪有說謊,戰哥哥自己都承認了。」玄墨很委屈,但這種委屈在眾人眼中,就很容易的演變另外一種含義——沒能圓房的委屈。

  方梟受不了這種打擊,「嗚呼哀哉」一聲撅了過去。

  玄墨兀自沉浸在對戰承嶪又心疼又憐惜的複雜情緒中,喃喃續道:「你們不知道他有多痛苦。」

  謝錚揮了把汗,的確沒有比這更叫男人痛苦的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