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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那棍子,那麼倡狂,又長又硬,倒插在戰哥哥身上,該有多痛。」

  謝錚剛要再掬一把同情淚,聽了玄墨的話猛地睜大了眼,不確信似得問:「小墨墨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棍子?」

  「就是戰哥哥身上的隱疾呀!折磨他那麼多年……戳人那麼疼……」

  的確是「那麼多年」,估計戰承嶪還沒告訴小墨墨,他一生下來,「棍子」就開始「折磨」他了吧?!謝錚適時的收回值錢的金珠子,又好氣又好笑的悌著玄墨。

  在座的男人們一時都很尷尬,齊刷刷的翻著白眼無語地望天,而女眷們則紛紛燥紅了臉,方亦男乾脆就想暈過去得了,眼不見這呆丫頭為淨。

  「然後呢?」謝錚外表的平靜下,埋藏著他想狂笑的衝動,以及他對戰承嶪「善意的謊言」的深深的理解,還有同情。

  「然後我聽樂魚兒說,直舅舅也有棍子隱疾,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為了給他們治病,我和樂魚兒就去了寶濟堂,跟他說要買治棍子的藥……」小桃花四下溜見大人們哭笑不得的無奈表情,似乎也察覺到他們是在笑自己,便下意識的噤了聲。但不解求助的目光卻直直的投在她的靠山穆賽身上,穆賽極力憋著笑,拿來做掩護的茶盞不正常的抖上抖下。

  坐在下手的簡恒「福福」直笑,梅靈雪嗔怪道:「恒哥哥,這有什麼好笑的嘛!」

  簡恒低聲笑道:「雪兒你忘啦,那調戲你的淫賊楊飛不正是玄兒給去了」根「?!莫怪王爺要叫她呆鳥,想來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她除過的那」根「便是她口口聲聲說的」棍子「,這傻丫頭——」梅靈雪臉一紅,卻也掏出帕子捂起嘴來笑。

  「嗯,治棍子的藥,嗯。」謝錚仰頭望天,心底倒流下十四對半挫敗的淚珠子,他本以為,幫戰承嶪得到丫頭他就可以功德圓滿的放心了,哪承想……唉,真是不叫人省心,本來一個呆呆的小姨子就夠他操心的了,現在又跑來一個半斤八兩的小舅母!……罷了罷了,送佛還是送到西吧。

  「小墨墨,樂魚兒,承嶪和方直尚需靜養,府裡有王太醫就夠了,樂魚兒不是懂藥材嗎?宮裡的藥材庫什麼都有,你和玄兒就去挑點給你們的夫君補補吧,今日就得便隨朕進宮。」這回搞不清棍子是什麼,你倆就別想再剪到你們的夫君了!這半句雖然他給生咽下肚,但是,謝錚這次可是真的發了狠勁兒了,方直和戰承嶪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且莫說他們的身體健康事關國體,照眼下的情形來看,他們的房事是否美滿,似乎更加重要。

  第七十五章 誰把流年偷流轉

  要說謝錚這回可真是盡心盡力,愣是把教他×宮的教養嬤嬤和他的奶媽這種級別的人物都給請出了山。兩位老嬤嬤往那兒一站,就叫謝錚的心寬慰了不少,再啾啾兩位臉上那和氣而又不乏精明的笑,謝錚便吃下了定心丸,他預感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想當初在他成人的時候,可就是在這二位的共同「開導」下,他才知曉了男女構造的不同,而也正是在她二位的極度誘惑之下,他又接觸到了×宮圖,繼而漸漸被訓練到看×宮圖跟看奏摺一樣波瀾不驚的至高境界。

  廢話不多說,謝錚很放心地把玄墨和王樂魚分別交給了教養嬤嬤和老奶媽。可憐的王樂魚,滿心期盼的進到宮裡,本以為可以立馬見到堆砌如山的皇家藥材寶庫,然後順便給他的親親夫君挑些上好的補藥,哪知,黃撒謊那個讓她「見識」的,卻是一堆讓人血脈噴張臉紅發熱的×宮圖……

  更可憐的是玄墨,進宮後,不但王樂魚沒了去向,連她自己也被謝錚變相軟禁了起來,只派了個和氣的、笑起來卻跟外婆有一拼的嬤嬤來「陪」她。

  反正沒有幾把刷子那是絕對當不上皇帝的教養嬤嬤的,而且,能「喂」出皇帝的奶,也絕不是產自一般的奶媽。就是不知兩條老狐狸使出了什麼手段和伎倆,負責偷牆角的小太監沒多久就回來稟奏謝錚:「皇上,公主和方小夫人不再嚷嚷著找夫君了,開始聽話了,現在正在,正在學習……呃,如您所願,學習,閨中,常識——」謝錚聞聽此言,很欣慰的笑了。在方留書眼中,謝錚那麼一笑,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很像個小爹。

  另一邊,為了給方直和戰承嶪一個驚喜,謝錚決定,在倆丫頭學成「出關」之前,他不允許兩對小鴛鴦見面。於是還沒等方直和戰承嶪轉醒,謝錚就很不人道的先給他倆胡亂安排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差事,無非就是想把他倆,忙到沒工夫進宮來要人。

  謝錚之所以這麼好心,是因為他肚子裡打著另一盤小九九:這邊倆丫頭「一開竅」,那邊倆大男人再生生憋上他十天半個月,這便促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養精蓄銳」。在這種前提下,那小墨墨和樂魚兒想不「中箭」都難!想像整日跟他吵著要玩伴的三個皇兒,謝錚露出孩童般的笑,那笑就像繈褓中的他看見奶媽的大胸一樣開心,笑著笑著他還真笑出了聲:「我的兒,你們莫要心急,你們的兄弟夥伴,正奔跑在向著你們來的康莊大道上——」哎呀,那方直的孩子細細算來,還是他皇兒的舅舅哎——想到這兒,謝錚繼續咧著嘴樂。窗外大柳樹上唧唧喳喳的小鸝兒把他的視線引了過去,引得謝錚又開始瞎琢磨,你說戰承嶪「生產」出來的小翠鳥,是會象承嶪一樣悶騷呢?還是會像小墨墨一樣不開竅呢?謝錚滿心期待。

  天子這一笑,被他「惦記」上的人們便都有了「反應」:方直和戰承嶪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很大的噴嚏:剛剛去許光陽家下好聘的駱修還沒出許府大門,腳底下就被莫名的絆了一下,然後他就撞在了門柱上,這一撞,教他突然轉變了想法——他決定馬上成親;正陪飛晴郡主南下探親的吉布不知中了什麼邪,就那麼突兀的吻了飛晴一下;而正打馬回府的左寒,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上次在皇宮茅房外「邂逅」的那個叫九月的可愛姑娘;五公主謝洛函和梅靈雪肚子裡的小傢伙,都不安生的蹬歪了兩下;更直接的是,嶽子明的嬌妻腹中一沉,小小世子就閃亮面試了……

  這邊「造孽」的謝錚呆望著樹杈上羽翼未豐卻叫的很歡的小黃鸝,酸腐味兒十足的感慨道:「竟是誰把這流年偷流轉?白白轉走了我的大好青春……」

  玄墨進宮十天后,剛「痊癒」的戰承嶪繃不住弦兒,找上門來了。

  「皇兄,差事已辦妥,我來接玄兒。」

  謝錚壞笑道:「承嶪,這回丫頭可是真的開竅了,你該怎麼謝我?」

  戰承嶪借坡下驢:「聽聞嶽世子妃誕下麟兒,想來皇兄總是有所表示吧?臣弟願意代跑一趟杭州城,將皇兄的恩澤盡數帶到……順便,去趟南詔,認祖歸宗。」

  「你這」便「順的可真夠遠的啊戰承嶪。」謝錚挑眉戲謔一句,旁人是看不出來,他現在悔得腸子都藍了,明知在戰承嶪身上向來占不到任何便宜,他剛才還多那句嘴幹嗎?!

  「謝皇兄。」戰承嶪順水推舟的又加上一句,根本就不容謝錚不准。

  謝錚苦笑不得,無奈的問:「你要去多久?」

  「看行程吧。」戰承嶪隨口敷衍一句,反正將在外軍令可以不受,除非朝中有變或是邊疆戰事再起,都別想叫他早早回京。

  謝錚幹抹了把淚:「去吧去吧,出門在外,可不要太想念為兄的……小墨墨在花園等你。」

  戰承嶪一陣惡寒,腦殼又沒病想他幹嗎?!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星眸幽幽一閃,意味深長的笑道:「皇兄,想來想去還會死告訴你吧,其實我昨夜就」檢驗「過」開竅成果「了,味道不錯,倒也別有一番情趣——」說完便得意的揚長而去。

  謝錚乾澀的眨巴眨巴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由沖著他的背影叫駡:「戰承嶪你未免也太放肆了吧?!這是我的家好不好?!」話音剛落,他又想起了什麼,扯著嗓子加上一句:「不生下小外甥,你就別回來見我!」

  老遠就傳來戰承嶪低沉的笑聲:「皇兄,正合我意,反正我們還年輕——」

  謝錚那顆其實並不老的心受傷了……

  春風古道,一襲白衣的戰承嶪爽俊的笑道:「玄兒,我曾對天祈願,願有一天能與你共遊這片碧水青山,今日,終是可以如願以償了。」

  玄墨羞澀的很小聲的表白了句什麼,卻被身後一陣亂七八糟的馬蹄聲和煞風景的笑聲給淹沒了。

  戰承嶪一陣鬱悶,不用看便知,那煞風景的笑除了方直沒別的人笑的出來,叫他鬱鬱的其實還在後頭,氣惱的回頭一瞧,正瞧見方直和王樂魚同樣是一人一騎,後面跟著一架兩駕的馬車,氣定神閑的朝這邊過來。戰承嶪敏感的心裡頓時生出不妙的念頭:他期盼已久的美妙絕倫的二人時光,似乎要垮飭掉。

  方直一開口,戰承嶪的頭便「嗡」了一下……

  「承嶪,好巧呀,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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