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以千面侯君心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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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再也不闖禍了 一場跑馬讓玄墨名聲大震,也讓她跑野了心。 這天,梅逸剛踏進方府大門,老遠就聽見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舅舅,你放我下去嘛,再不放我就跳啦!我真跳啦!我不是嚇唬你的!我說到做到!」 是玄兒!梅逸心跳加快,尋聲飛身找過去,找到他們就見方直正雙臂交叉抱胸仰脖往樓上看,嘴裡還鼓勵著:「跳吧,舅舅接著,大不了再把你送上去便是!」 梅逸順勢往上一看,玄墨正淚眼汪汪地扒在二樓的一個小窗戶上,身子一大半已經探了出來。 「直,發生什麼事了?」梅逸急匆匆地問。 「逸,你來了,看看你的『乖』丫頭,昨天下午偷偷牽著奔溜出府去,天黑才回來。」然後方直故意放大嗓門,接下來的話好似專門說給玄墨聽的,「也不瞧瞧她的斤兩,雖說劫財劫色都是下下選,可奔卻是價值連城的汗血呀!」 「直,你別逗她了。」梅逸正色勸道。 「逸哥哥,你救我——」玄墨可憐巴巴地望向梅逸。果然,梅逸勢要飛身放人。方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急了眼:「逸,這回把她關在『鎖麟閣』上是爹的意思,你我都管不了。等爹氣消了,自然就會放了她。權當給她個教訓,你也不希望她見天兒地胡鬧不是嗎?」 梅逸歎了口氣,愛莫能助地朝玄墨搖搖頭,目光中透著心疼。 玄兒大失所望,悲慟地拿出殺手鐧:「我跟你絕交!」然後「咣當」一聲摔上窗戶。 方直無奈地笑道:「逸,恭喜你,你是她今天第十個絕交對象,走,去我書房坐坐,我有好茶。」 方直和梅逸在書房剛剛泡上一壺茶,凳子都還沒坐熱,負責盯梢的方舒腳下拌蒜地沖進書房,邊踉蹌邊嚷:「小……小……小……」就「小」不出下文了。沒講出個所以然,方舒急得額上豆大的汗珠劈裡啪啦往下掉。 方舒本是戲班裡的一個小戲子,無故生了一場大病後變成結巴,這戲自然也就唱不成了,方直可憐他,收他做了隨從,平日裡倒正常,只是情急中會犯病。眼下看來,他是又結巴上了。 方舒狗急跳牆,驚天動地地跺了一腳,此舉把方直、梅逸都嚇了一跳。更沒想到的是,方舒拍手打起了拍子自顧自地唱開了:「嗆咕隆咚唉,小小姐她真要跳,人已站在房檐上……」果然不結巴了。 方直聞訊飛身躥出門去,梅逸望著被方直撞得來回扇動的門板,不由對方直產生惻隱之心:可憐的直,身邊除了一個古靈精怪的玄兒,竟還有這樣奇怪的跟班,有這些人「陪伴」,想不年少早衰也難。 啜了一口香茗,耳畔好似響起玄墨嬌滴滴的輕喚:「逸舅舅…」怔忡片刻,梅逸摸了摸一頭烏髮,一個激靈,毫無眷戀地沖出方直的書房直追方直。活見了鬼了。 「方玄墨你別胡來哈!你若膽敢跳下來我就先揍你一頓!鐵板大熊掌和竹板煸肉你自個兒挑!」等梅逸趕到時,就見方直潑夫一樣叉腰跳腳,照實說,方直真毛了。 「直,別那麼氣急敗壞,有損形象。」梅逸在一旁安撫道。 「氣急敗壞?我有嗎?你哪隻眼看見我氣急敗壞了?!」方直有些失控。 玄墨趁兩人專心爭論時,從小窗戶裡鑽出身子,搖搖晃晃地站在飛簷上。 梅逸和方直頓時停止爭辯,提氣隨時準備飛身救人。 一陣微風拂來,玄墨粉綠色的闊裙袍被風鼓起,從低下看就像一朵盛開倒掛的金鐘花。玄墨竊喜:就是這會兒!心中默默給自己打氣:「一、二、三,跳!」 梅逸和方直傻了眼,不知玄墨從哪個犄角旮旯扒拉出一把油紙傘,只見她撐開傘一鼓作氣從飛簷上跳下,悠哉遊哉,在半空中旋身下落。 剛懸空的緊張瞬間被飄飄欲仙的興奮取代,在方直和梅逸吃驚的注視中,玄墨如誤墜人間的仙子一般,優雅地平穩落地,還不忘淑女地收起油紙傘,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美得方直和梅逸一陣心神蕩漾。 「你們要不要一試?很好玩!」玄墨笑眯眯地遞上傘以示慷慨。 方直這才收回心神,大怒一聲:「方玄墨!」後面的話便被嘎嘣嘣的指骨聲和額上突起的青筋替代掉了。 玄墨見狀不妙,轉身還沒跑出去,就被方直一個箭步上前給蠻力扯了回來。 方直二話不說,說到做到,翻過玄墨扣到腿上揚起大掌。 「直,別打!」梅逸攔下巴掌,就想奪過玄墨。 「逸,你別管閒事,不能由著她去野,你看她一舉一動哪有點公主的樣子?!」看來,這巴掌是挨定了,玄墨幽幽一歎,氣聚丹田,繃緊屁股準備挨揍。 梅逸靈機一動,直搗方直要面子的死穴,輕吐一句:「直,你這樣很像一個小爹哎!」還很配合地眯眼俊雅一笑,做觀賞狀。 果然,方直心裡被他這一笑撩撥得難受,下意識地問:「哪有,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老?」 梅逸順杆上爬,貌似極為肯定地說:「有,很有,這教訓孩子的氣度只有做爹的才有!我仿佛都看見了十年後成親生子的你。」 玄墨一聽梅逸的話,不知好歹地「撲哧」一笑,剛聚好的氣兒盡數泄掉。梅逸瞬間垮了俊臉。 她這一笑,如火上澆油一般,方直提高玄墨的後衣領,把自己的鼻尖頂在玄墨的小鼻頭上,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你還敢笑?!」玄墨剛剛彎出一個好看弧度的嘴微微地開始抽搐。 直覺告訴梅逸再不救人,玄墨這塊肉就會被「煸」得很難看,一不做二不休劈過一掌就要硬搶,方直哪肯,抱緊玄墨一個回身迎上這一掌。一來二去,陰差陽錯,方直和梅逸一人扯住了玄墨一隻衣袖,兩下一使勁,只可憐了玄墨——的裙袍,不偏不倚,勢均力敵的兩人從正中間對半扯開了玄墨的上半身衣襟,玄墨應聲春光乍泄,方直和梅逸慌了神。 當方梟聞聲趕到時,就看到這樣一幕,玄墨上身只著月白肚兜,腰帶以上的衣服從中撕開,像個水袖披肩一樣掛在左右胳膊上,而方直和梅逸正一左一右地忙著寬衣解帶…… 方梟怒斥一聲:「你們兩個臭小子在做甚?!」方直和梅逸停下手中動作四下看看,登時羞愧不已,眼下的情形,不但尷尬,而且曖昧,還有些下作。他們寬衣解帶,本意是為了遮住春色,可在這樣的情形下爭先恐後地脫衣裳,有的解釋了,而且解釋起來還很是一個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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