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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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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荷恍然大悟,心頭有氣,冷冷地說:「此回既打擊了你們安排的人,同時又令皇上對我起了疑,倒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只不知行此手段的人是誰?」 吳毅搖頭說:「還查不出是誰,我懷疑是梅儔勾結了內侍,這才得了手。我不放心你,進來看看,你沒事就好!」 李月荷見吳毅是因為擔心她才進宮的,臉色不由緩和下來,歎口氣想:為什麼男人的爭鬥,犧牲的卻總是女人? 只聽吳毅又說:「我混進來不容易,等下要混在倒夜香的人裡才出得去。」 李月荷感動地說:「天黑,你自己小心點。」 吳毅正要走,一聽李月荷的話,停住了腳步,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荷妹,你進宮那晚和我道別,說的也是這句話。」 李月荷聽他柔聲細語,心裡好奇,他這樣念念不忘,進宮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穩了穩心神,「你老是不忘往事,難道那些事值得你提一輩子?」 吳毅凝望著她,夜色雖暗,卻覺得他的眸子透著亮光,夜風吹過,一種只有女人才有的第六感湧上心頭。李月荷忽然明白了,進宮那晚,她肯定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自己心愛的人!只是,她是怎麼躲過皇宮裡那一層又一層的檢查的,或許這永遠是個謎了。 這個時代,女人的貞操永遠比女人的性命還要寶貴,李月荷把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給了吳毅,怪不得他捨棄不下她,怪不得他那一次真的生死相隨。 李月荷悄悄計算了一下進宮的日子和小榮佳出生的日子,進宮的時候若不是立刻就侍寢,那小榮佳的父親卻是……這一刻,李月荷對著小榮佳,卻覺得她既像唐子儀,又像吳毅,腦子裡一下亂了。若小榮佳是吳毅的女兒,而自己肚子裡的胎兒卻是唐子儀的孩子;吳毅愛的是以前的李月荷,唐子儀愛的才是現在的李月荷,這……這叫什麼事啊? 李月荷正想開口說話,小榮佳卻溜下了地說:「娘,我們不是要去皇奶奶那裡嗎?」李月荷這才回過來神,對吳毅說:「你把地上那幾個弄醒吧,我們還要去太后那裡呢,去得太遲了會被懷疑的!」 吳毅低聲對那兩個跟來的宮女說了幾句,她們上去一通手腳,然後跟著吳毅走了。隔了一會兒,地上的幾個宮女悠悠醒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月荷淡淡地說了句:「沒丟了性命就好,若要活下去,只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就是了。」幾個宮女惶惑無比,卻也不敢再問。 匆匆到了太后的寢宮,太后只不過略有幾聲咳嗽,卻不是什麼大病。李月荷坐下後,宮女獻了茶,太后令侍立的人全退了下去。 李月荷見太后像是有話要說,便靜靜地坐著,隔了一會兒才聽太后說:「你受委屈了!只等查出是誰在陷害你,哀家自會為你討個說法。」李月荷苦笑了一下,慢慢地啜著清茶。太后又說,「我們原是北順國的人,一個是夫家,一個是娘家,本就兩頭難做!只可惜男人們不讓人省心,偏要爭爭鬥鬥。哀家是熬到了今日才好些,卻也人老珠黃,意興全無了。荷兒,要怨,只能怨自己不是男兒身,其他的卻是怨不得的!」 李月荷只是低頭啜茶,半晌才緩緩道:「這個茶倒清淡,很合孩兒的口味。不知有什麼名堂沒有?」 太后見李月荷似乎不願談太多,便也不再說什麼,只道:「這個是秋茶,本身味道就淡,你若愛喝,哀家讓人給你送些過去就是。」 李月荷欠身謝過,又道:「最近大魚大肉的,胃口倒不大好了,母后這兒若有清淡些的青菜,也盼賞賜些。」 太后應了,心裡明白了,便道:「哀家也愛吃清淡些的,每餐令人送一份到你那邊好了。」 小榮佳正拿了一串珠鏈在玩,一顆顆地數著,數完又在桌上拿了一塊飴糖塞進嘴裡。李月荷一眼見到了,斥道:「怎麼不洗手就拿糖吃了?」 小榮佳眨眨眼說:「你沒洗手也拿茶喝呀!」 呵,還學會頂嘴了,李月荷哭笑不得,喝道:「茶是裝在杯子裡的,就可以這樣拿來喝,糖是你用手直接拿的,沒洗手的話,手上若有髒東西就會沾到糖上,吃進肚子裡,這樣會生病的,知不知道?」 小榮佳看了看小手,駁道:「我手上沒有髒東西!」 李月荷這下子沒詞了,只得等回了明月殿再給她細細講一遍講衛生的重要性。 太后見李月荷沉著臉,怕小榮佳再受責駡,護著說:「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這麼大聲地斥她,別把她嚇著了!」邊說邊摟過小榮佳,「要吃什麼、喝什麼,只管叫奴才們,你怎麼自己動手呢?」 小榮佳嘟著小嘴道:「娘說了,自己會的事,要自己動手,不要依靠他人。」 太后哈哈大笑道:「那是平民百姓才這樣教的。」 李月荷也不去爭辯。她的孩兒,指不定哪一天就會成為平民百姓呢! 從太后處回來,李月荷一直在發呆。碧玉見她很晚了也不去睡,不由催道:「娘娘,早些歇息吧!」 李月荷見其他宮女全退下了,便問:「碧玉,你記不記得我初進宮那天的事?」 碧玉點點頭說:「哭得嗓子都啞了,奴婢怎麼會不記得?」 「我是不是一進宮就侍寢呢?」 「當然啦,當時娘娘也太任性了些,侍寢時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血都滴在床單上了,又是淚又是血的,難怪皇上惱了呢。」 聽完碧玉的話,李月荷更苦惱了。那小榮佳的父親到底是誰? 坐了一會兒,李月荷令碧玉拿了燈籠一起來到前邊暖閣中。在暈黃的燈光下,李月荷細看小榮佳,腦海中一會兒出現吳毅的臉,一會兒出現唐子儀的臉,又把他們的五官一一和小榮佳細細比較。比較來比較去,一會兒覺得小榮佳像吳毅,一會兒又覺得小榮佳像唐子儀。 碧玉見李月荷的行為有些奇怪,便問:「小公主睡得好好的,娘娘這是看什麼呢?若有什麼不妥,是否要宣太醫?」李月荷見看不出什麼來,只得回了自己的屋子。 沉吟了半晌,李月荷覺得還不如爽爽快快地問碧玉,要不然自己會被自己憋死。碧玉上來展開被套,拍松了枕頭,幫李月荷除下頭上的發飾。李月荷乘機問:「碧玉,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懷疑,你要老老實實告訴我!」 碧玉嗯了一聲道:「奴婢有什麼不能告訴娘娘的呢?」 李月荷吞吞吐吐地說:「吳大人對我如何,你也知道,進宮那晚,我究竟和吳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我半點也記不起來了。還有,我覺得小榮佳樣子有點像吳大人……」 碧玉起初古怪地看著她,後來居然捧著肚子,彎下腰悶笑起來。李月荷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不由低聲埋怨道:「我心中苦惱,你還笑!」 碧玉好半天才直起身子,笑著說:「奴婢就是覺得娘娘自打生了小公主,不說忘記了以前的事,連許多想法和做法也變了似的,這也是老天見憐,不忍你一直受苦之意,變了之後倒是凡事有了自己的主張,也想得開了,不令奴婢們看著揪心。再者,也把奴婢當自己人看了,有話倒不怕直接問,要擱在以前,這些疑問保准爛在心底也不會問出口的。」 李月荷急道:「閒話休說太多,快說我進宮那晚發生了什麼事?」 碧玉聽完又笑,捂著嘴說:「若娘娘當時和吳大人有了什麼事,還能活到現在嗎?這宮裡的人眼睛毒著呢,這層層的檢查能瞞得過去嗎?」 李月荷一下子把心放回了原處,松了一口氣,用手指絞了絞發尾,笑道:「那吳大人老是在我面前說忘記不了我進宮那晚的事,所以我才會……」 碧玉又道:「那時送娘娘到這邊的人除了吳大人,還有娘娘的哥哥。只是大少爺扮作了一名隨從,只奴婢幾個知道。到了驛站安頓下來,那天傍晚傳詔說要進宮了,奴婢們自是幫著梳洗沐浴,不想娘娘沐浴完卻跑到了吳大人房裡。奴婢心知不妥,便告知了大少爺。大少爺見娘娘進了吳大人房裡,怕吵嚷起來驚動了其他人,便往吳大人房裡灌了迷香,然後把娘娘抱了出來,卻把驛站裡一個使女叫進了吳大人房裡。等那使女出來時,自有人叫醒了吳大人說送娘娘進宮的時辰已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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