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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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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荷聽完呆住了,氣道:「哥哥也忒可惡,點迷香就點迷香,怎麼又叫了一個使女進去,令吳大人誤會是我呢?」 碧玉苦笑道:「大少爺說那迷香是他在半路上買的,說是女人聞了沒什麼,男人聞了卻一定要有一個女人在旁……」話未說完臉已羞得通紅了。 李月荷不由為吳毅深深歎息了一聲,本以為心愛的人把一切交托於他了,誰知卻是一個替身,若他知道了真相,還會對自己百般牽掛、千般眷戀嗎? 見李月荷低著頭沉思,碧玉以為她還不信,便說:「娘娘,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小公主確實是皇上的骨肉。」 李月荷扶住腰身道:「說了這麼久的話,我有點渴了,倒杯水來喝吧!」一邊說著一邊慶倖問了碧玉,要不,自己今晚只怕是睡不著了,也慶倖小榮佳跟自己腹內的胎兒是同一個父親,這樣的話,關係才正常。只是可憐了吳毅,投入了感情,付出了真心,到頭來,親密接觸的並不是李月荷的身體;現在為之一心一意守候的人,靈魂也不是原來的李月荷,可悲可歎! 過了幾天,一大早起來,宮女跌跌撞撞進來說守在明月殿的侍衛撤了。眾人不敢相信,待玉蘭親自去看了,這才個個驚喜起來。碧玉說:「難道已查明了真相?」李月荷聽說侍衛撤了,略松一口氣,淡淡道:「這宮裡還有東西叫真相嗎?」說完便要碧玉扶她出去散散步。 剛到殿門口,卻見唐子儀迎面而來,一大群內侍卻在殿門外止了步。李月荷看也不看唐子儀,徑直向外走去。碧玉見唐子儀來了,正想跪下請安,卻被李月荷一把扯住,說:「今天天氣倒晴朗,快扶我出去曬曬太陽,很久沒松松筋骨了。」 唐子儀上前攔住李月荷,「朕扶你出去吧!」李月荷對他視而不見,扭頭依舊對碧玉說:「不是說查明真相了嗎?怎麼還有人不讓我出去啊?」唐子儀急了,去拉李月荷的手,卻被她狠狠地甩開,又一把推開碧玉,自己向外走去。碧玉無奈,只得跟上去,唐子儀呆呆地看著她決絕的身影,一下子倒拿她沒轍了。 李月荷走出殿門,卻覺得自己的心平靜無波,對一個人若失望到了極點,便再無大悲大喜,也無任何要求了吧?男人若是當了帝王,他要關心要留心要小心的便是一眾大臣,而後宮中的妃子,隨時可更換,哪需用心。男人若是經了商,他要傾心傾意傾力的便是生意,而家中的妻妾,一定要識大體,哪需傾情。男人心中最重要的,從來不是女人。當權勢與女人有了衝突後,敗下陣來的從來都是女人! 不知不覺中,入冬了,天氣漸冷。李月荷撫著隆起的小腹,低聲喃語:「寶貝,聽到娘說話了嗎?」突然小腹突突震盪了兩下,似是水波微漾,蕩開一圈漣漪。李月荷吃了一驚,接著意識到這是胎動,不禁又驚又喜。 太醫診視之後說:「這個月份胎動是正常的,娘娘無須憂心。倒是為防冬天血氣不暢,每晚臨睡前最好用熱水泡泡腳再安歇,只需泡到身體微微發熱就可以了。」 送走太醫,廚房早送了點心上來。因為青菜事件,廚子換了幾個,李月荷卻不甚在意,誰個不是見高攀、見低踩呢? 見宮女把點心擺上桌,玉蘭歎道:「如今見皇上每日裡來這兒晃一晃再走,各人又守了本分,連點心也做得精美些了。」 李月荷用了一些點心後,點著頭說:「也做得過得去,不過這大冷天的,我卻想吃那中間熱乎乎的灌湯包。」 玉蘭奇怪地問:「什麼叫灌湯包?」 李月荷忽然來了興致,叫來廚子,說了灌湯包的做法。廚子聽得張大了嘴,心想原來包子還有這種做法!早聽說有個湯包,只是做法卻已失傳了,沒想這回能親自來做這個點心。 等灌湯包做好後,李月荷一瞧,一個個坐在胡蘿蔔雕花上,像是端莊大方的千金小姐,吹彈得破的臉蛋上帶著「來咬我一口」的誘惑。李月荷看這些包子委實可愛,便裝了兩碟親自給太后送過去。 等宮女揭開籃子,把兩碟包子端上桌時,太后瞧著也喜歡得緊。夾了一個嘗了嘗,噴香的肉汁濺了一些出來,在筷子的擠壓下,湯汁還在不斷地湧出來,太后不由得驚奇地問:「這湯卻是如何灌進去的?」李月荷說了做法,太后笑著說,「這也新奇,倒可以用些其他的餡料也做些,冬至那天大家吃。」李月荷笑著應了。 正說笑,卻報皇上駕到,李月荷忙起身告辭。太后淡淡地說:「你能避到幾時?」李月荷見太后如此說,只得又落了座。 唐子儀進來見李月荷也在座,便笑道:「愛妃也在啊!」 李月荷還未答話,太后已笑著說:「皇兒,來嘗嘗這些包子。」 唐子儀吃了一口說:「肯定是愛妃的鬼主意,別的人斷是想不出這種做法的!只是餡料單薄了些,若是品種多些更好。」 從唐子儀進來的那一刻,李月荷便覺得內心如翻江倒海,此時脫口道:「是啊,就像這後宮中的女人,品種越多自然越好。可惜這麼多餡,包子皮卻只有一張,也不知包了哪個餡進去才好。」話一出口,李月荷不由暗恨自己沉不住氣。 太后早扶著宮女的手站了起來,「用了點心,卻思著出去散一散心呢,你們兩個就陪著哀家走動走動。」李月荷只得跟在太后身後走了出去。唐子儀見她小腹微微隆起,忙伸出手去扶,李月荷拂開他的手,冷冷地走了出去。 一行人才出了宮殿門口,卻忽地從屋頂上跳下三個蒙面人,其中一個蒙面人身手疾如閃電,早一劍揮倒了幾個宮女。李月荷一見這場景,嚇得雙腳發軟,一手護住自己的小腹退了幾步。 一個蒙面人逼近了李月荷,唐子儀回身要護,蒙面人劍尖直取他的咽喉。 唐子儀條件反射地一閃,眼看避不過,太后正站在旁邊,情急之下用手臂擋在唐子儀的身前。蒙面人一劍刺在太后手臂上,拔出劍正想再刺向唐子儀,在宮女與內侍「有刺客」的急呼聲中,卻見侍衛全湧了過來。 蒙面人一看不能一擊得手,只得吹了一聲口哨,另外兩個蒙面人忙放倒了幾個侍衛,三個人跳上屋頂,飛馳而去。 唐子儀大呼「母后」,一手扶住昏過去的太后,衣襟上沾了絲絲點點的血。 等太后蘇醒過來時,傷口早包紮好了。守在床邊的李月荷和唐子儀一見太后醒過來,都趕忙搶著上前。 太后問:「大白天的,怎麼有刺客?」 唐子儀咬牙切齒道:「母后放心,我已下旨一定要抓到那幾個刺客,看看究竟是何人指使!」 太后望向李月荷,「荷兒身懷有孕,不耐久站,且坐下吧!」 李月荷側身坐在床沿上,輕聲喚道:「母后……」一語未了,淚如泉湧。 太后勉強笑道:「好了,好了,哀家不是還好好的嗎?」 李月荷忙拭幹眼淚,說:「母后最英勇了,若不是母后那一擋,我的孩兒就要沒父親了。」 唐子儀悄悄握住李月荷的手,低聲說:「太醫說要讓母后多休息,我們還是先退下吧!」經過剛才那兇險的一幕,李月荷心裡已然原諒了他,任由他握著手,臉上卻不露什麼表情。 待來到殿外,唐子儀終是不放心李月荷獨自回明月殿,親自送了去。一路上,唐子儀千哄萬哄的,說盡了好話,李月荷這才撇撇嘴說:「若不是看在母后的面上,便再不跟你說話了。」過一會兒又歎道,「若剛才是臣子站在皇上的位置上,母后可能也會伸出手臂的。」 唐子儀略沉吟,「母后她年輕時和你一樣,因為是從北順國來的,受過許多委屈,飽受懷疑和冷落,直到誕下我,情況才稍好些。如今看到你的情形,她就如同看到當年的自己,所以對你特別眷顧。」 李月荷冷哼道:「母后對我如何我知道,只是你對我三番幾次……」說著話,早一把甩開唐子儀的手。 唐子儀苦惱地說:「愛妃,非是朕要猜疑你,實在是形勢逼人,朕若不徹查此事,大臣們非要冠你一個賣國的罪名不可。」 李月荷沉默不語。是啊,身份尷尬,怪不得大臣們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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