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育兒(12)_魚易雨

一二

　　第六章珍妃懷孕

　　李月荷一聽大驚，這好像是產前抑鬱症的表現啊！李月荷不由心底一片惻然，珍妃為人厚道，不應遭此報應，可能她姐姐難產而死給她造成了太多陰影，才會讓她變成如此情狀。

　　過了幾天，李月荷叫匠人做了兩個仿啞鈴狀的小玩具，給小榮佳握在手裡玩，以鍛煉她的抓舉能力和手指的靈活度。這會兒，小榮佳躺在床上，握著兩個小啞鈴正舞動著，左右手交替，一上一下，挺像那麼一回事。李月荷見小榮佳舞得興高采烈，怕她碰傷手，忙拿了兩條毛巾折好墊在她的手肘下。

　　正逗著小榮佳，唐子儀來了，李月荷忙迎了上去。自從那晚之後，李月荷只道他不肯輕易來她這裡了，誰知他倒如常地來，只不過每回都是略坐一坐就走了。

　　李月荷因和小榮佳玩，髮絲散了一縷下來，唐子儀見了，伸出手幫她把髮絲攏向後面。兩個人站得很近，呼吸聲相聞，李月荷聞到一股很好聞的男子氣息，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醒悟自己的曖昧行為之後，李月荷暗暗責備自己，真是飽暖思淫欲了，臉不禁紅彤彤地發熱。唐子儀見李月荷霞生雙頰，不由看癡了。

　　忽有人報：「大公主來了！」

　　大公主是唐子儀的妹妹唐子敏，跟李月荷一樣，是鞏固政權的犧牲品，嫁了給北順國大王李複起為妃，這次是回來省親。唐子敏風風火火的，一進來便揚聲說：「兩個人天天見，還膩在一起，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也不好好陪陪我！」

　　李月荷忙過去挽住她的手，領她坐下。

　　唐子敏笑呵呵地說：「我的皇嫂，生了女兒就是跟以前不一樣，懂得體貼人了。」

　　唐子儀忙附和，「何止不一樣，簡直變了一個樣。以前悶煞人，現在愛煞人，都是榮佳的功勞。」

　　李月荷剛恢復顏色的臉再一次熱了起來，她真恨自己的臉皮薄啊！

　　唐子敏笑得雙肩直發抖，「皇哥哥就是愛戲弄人，皇嫂哪裡禁得住你這些甜言蜜語，你愛煞，她卻羞煞！」一席話引得宮女個個掩嘴偷笑，只是礙于主子的臉面，不敢笑出聲來。

　　喝完一杯功夫茶，唐子敏走過去看小榮佳吃蘋果。玉蘭從小床上抱起小榮佳，碧玉拿著半邊已除了核的蘋果，用小湯匙刮出蘋果茸喂小榮佳。唐子敏看得有趣，問碧玉：「這半個蘋果，她能吃完嗎？」碧玉說：「小公主胃口可好了，這半邊只有不夠吃的份，哪裡會吃不完，只是不敢讓她吃太多。娘娘吩咐說凡物只能讓她吃七分飽，不能吃到十分。」

　　唐子敏歪著頭對小榮佳左瞧瞧，右瞧瞧，小榮佳只是專心吃她的蘋果，絲毫不答理她。唐子敏見小榮佳不理她，便伸手搶過碧玉手中的蘋果，高高舉起，「不給你吃，不給你吃！」

　　小榮佳見蘋果到了另外一個人手中，這個人又明顯不懷好意，抿抿嘴，哇哇大哭起來。唐子敏見小榮佳哭了，忙把蘋果塞回碧玉手中說：「還給你啦！還給你啦！」碧玉忙又刮了喂小榮佳，誰知小榮佳哭著轉開頭，不肯再吃了。

　　唐子敏見此情狀說：「呵，脾氣還挺大！」

　　李月荷忙走過去抱起小榮佳，「姑姑跟你鬧著玩呢，乖，不要哭！」小榮佳得到柔聲安慰，止了哭聲，卻怎麼也不肯再吃那蘋果。

　　唐子敏奇怪地問李月荷：「你一安慰，她就不哭了，難不成她聽得懂你的話？」

　　李月荷說：「她不明白話中的真正意思，但從我的表情和語調中能領會到是在安撫她。」

　　唐子敏見小榮佳人小鬼大，存心氣她，走到茶几上拿了一個小小的海棠果，當著小榮佳的面大口咬下去說：「你不吃，我吃！」話一說完就定格在那裡。李月荷探頭一看，原來唐子敏一口咬到海棠果的果心，果心裡有一隻米白色、頭上有小黑點的小胖蟲剛好探出頭來，事態有點突然，人和蟲都有點猝不及防，面面相覷地定格在那裡。

　　唐子敏比那蟲先反應過來，將手裡的果子狠狠地擲到地上，又一口吐掉嘴裡的果肉，怒氣衝衝地道：「誰上貢的果子，有蟲的也敢上貢，是不是不要命了？皇哥哥，幫我查查是誰，拉出來砍頭！」

　　唐子儀撲哧笑出聲，「皇妹，上貢的人總不能把果子剖開看看有沒有蟲子再上貢吧！是你欺負朕女兒，惡有惡報！」

　　李月荷忙安慰說：「果肉是甜的，才會長蟲，要是不甜的，根本不會長蟲子。蟲子是很挑吃的，不甜不吃。你這是吃到了一個特別甜的，那蟲子才會如此白胖。」

　　唐子敏氣得跺腳，「你們兩個都不幫我，卻都只幫那條蟲子。來人，將這條跟我爭吃的蟲子拉去處死。」有宮女馬上過去處理，翻看地下的海棠果，將那條蟲子挑出來用竹簽戳死。

　　見唐子敏還在生氣，唐子儀忙招呼說：「這邊有已經削皮、去核、切片的海棠果，保證沒蟲，過來吃點吧！」

　　唐子敏憤憤說：「我不吃了，蟲子吃剩下的，我不吃！」

　　李月荷忙打圓場說：「吃果子看到一條蟲子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看到半條蟲子！」唐子敏和唐子儀一想，果然是，都哈哈大笑起來。

　　猛然聽見大笑聲，小榮佳不明所以，忙把頭埋在李月荷胸口。李月荷拍拍她的背說：「娘親在這裡，不用怕。」小榮佳這才把頭伸出來，改趴在李月荷肩膀上。

　　碧玉走過來說：「小公主是有點困了，奴婢抱她去睡覺吧！」

　　李月荷將小榮佳交給碧玉，唐子敏正在講她此來一路上的見聞。唐子敏說路上經過一處村莊，田裡有一種螺，專門殘害莊稼。村民見這種螺吃了他們的口糧，一氣之下，捉了一些螺炒來吃，誰知味道卻很好。李月荷一聽，就知道是田螺，田螺就啤酒，現在再也享受不到這樣的美味了。

　　唐子儀問唐子敏有沒有嘗過那些田螺，唐子敏說只嘗過一點。當時她見當地人把田螺養在水裡吐完泥沙，然後鉗掉尾巴，下豆豉、辣椒、薑蔥等去炒，香飄千里，覺得很誘人，於是要求嘗嘗。村民獻了一盤上來，可她怎麼吸也吸不出那螺肉。村民示範說：「像這樣吸，用力，就像親嘴一樣……」饒是唐子敏生性豪邁，也鬧了個大紅臉，怎麼也不好意思再吃那田螺了。唐子儀和李月荷聽唐子敏說到這裡，也忍不住笑起來。旁邊早有宮女忍不住笑跑了出去，剩下的也憋得滿臉通紅。

　　唐子儀和唐子敏走後，碧玉悄悄問李月荷：「王爺和夫人還是不敢給您寫信嗎？雖說國事敏感，信件易致禍事，但難得大公主回來，不寫信，也總得托個話吧。」

　　李月荷倒無所謂，「話倒是托了，無非說合家都安好，讓我自己多保重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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