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皇瓜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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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書畫、首飾也不時興了,賣不了許多錢,並不能給皇上幫上大忙,臣妾等只能微盡薄力。」獨孤思琴嬌聲道,誰都知道她捐了一副前朝大書法家王羲之的真跡,卻還這般謙虛,真是有些虛偽了。 只是她說的未必沒有道理,天政帝對宮妃在賞賜上並不大方,除了份例,很少有而外的賞賜,所以有些無寵、少寵,家世又不好的妃嬪捐不了什麼。 「臣妾倒有一個法子。」瞳兮朗朗出聲,在天政帝徹底的冷落她之後,她反而破釜沉舟有了一絲膽氣,能主動有勇氣同天政帝講話。 天政帝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只是咱們這些宮妃捐物也有些說不過去,不如皇上廣邀群臣顯貴,將姐妹們捐的這些物件拿出來競拍,讓那些豪紳也能慷慨解囊,他們能得皇家物件,自然也是心甘情願的。這樣一來,豈不比拿去市場上賣來得好?」這個主意瞳兮已經琢磨了半天,期間自然也有慕昭文的提議。 天政帝破天荒的對著瞳兮笑了笑,「這個主意不錯。」 「可是皇上,這些都是妾身等內室用的物件,讓那些外臣……」萬眉兒不甘心瞳兮能重新獲得天政帝的注意。 「無妨,做這種好事何居小節,何況又不是什麼貼身物件。」天政帝輕輕的駁了回去。 明如鏡 這事瞳兮算是討了彩,可是接下來也並不見天政帝有另眼相看,照樣是不聞不問,瞳兮心下雖然有淡淡的失落,可是目前她也並不想趟這潭渾水,要的不過是在天政帝的心裡,埋下一粒好感的種子。 「娘娘,怎麼你不練習昭夫人教的那種舞蹈了,奴婢覺得那舞真特別。」束帛有些好奇的問,瞳兮仿佛對昭夫人的以舞複寵的興趣不大。 瞳兮初時跟慕昭文習了兩日不過是因為好奇與新鮮,可是打心底卻從沒接受過這種建議,她根深蒂固的觀念從來沒有改變過,何況女子以端莊淑雅為貴,以舞邀寵難道是想封個「舞妃」不成? 「束帛,你看皇上何時的心思何曾落到過女子的歌舞之賦上,遠的不說,那位靳美人入宮前一支「霓裳」跳得天下皆知,皇上可曾對她另眼相待過?」 束帛沉思了片刻,也確實如此,那靳美人入宮後,天政帝仿佛也沒私下欣賞過她的舞蹈,不過也是一名普通妃嬪罷了。「那娘娘為何還要學?」 瞳兮笑了笑,「本宮只是好奇,穿著咱們的衣服跳這種舞真是奇怪,所以好奇昭夫人有什麼奇特的舞裙,她這個人奇思妙想倒不少。」一番話將束帛的疑問打消了去。 只是遇上真正看透的人,卻無法這麼輕鬆的應付過去了。「娘娘不覺得昭夫人的舉動太過沒道理嗎?」齊雲在一旁伺候瞳兮修剪盆栽。 瞳兮啞然,回頭看了齊雲良久才道,「還是姑姑細心。我同慕昭文素無深交,她於此時這般熱心的幫我,不得不讓我有所顧慮。」 「娘娘以為昭夫人的心思到底是什麼?」 「她想出宮讓我幫她,所以才這麼熱情的幫我,可是以我看未必如此簡單。」瞳兮輕輕的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盆栽,考慮從何處落剪子。 「奴婢看昭夫人的神色並無特別愉悅之色,說起皇上時,雙眼含怨,似乎並沒有她說的那般雲淡風輕。」 「正是,有時候不注意時,她看我的眼神,也讓我有些毛骨悚然。所以我不得不懷疑,這當頭推我出去,豈不正好是風頭正健的賢妃和純元夫人的靶子,三個人鬥來鬥去,得益的卻不知是誰。再者,我要是送她出去,斷然是了了一樁心事,可是這事萬眉兒做來豈不更容易,她為何獨獨找我這個沒用的人,如果此事敗露,只怕我令狐一族都要被她牽連。」瞳兮自己說起來也有些後怕。 當時被慕昭文的決絕和孤苦打動,事後細細思量卻發現裡面的問題多了去。「姑姑,是不是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瞳兮凝視著齊雲,「你去打聽打聽,昭夫人對她小產的事查得怎麼樣了?就算對皇上不再上心,可她孩子的大仇未報,怎麼就甘心出宮去了?」 待齊雲去後,瞳兮有單獨吩咐了束帛和玄纁去查此事,對齊雲她已經開始有些不放心,因為齊雲知道得太多,宮裡的大小消息她都了如指掌,瞳兮當初依賴她,沒覺得什麼,可是至從她去後,才明白玄纁和束帛要在宮裡掌握同樣的消息卻是萬般艱難,瞳兮才驚覺,齊雲的神通是不是太廣大了些。 只是她不願意想齊雲的主子另有其人,這實在是太可怕的一件事。 可是令瞳兮頭疼的事還不止這些。 午睡剛醒,就有人來稟瞳兮,說是玄纁在守真堂同人吵了起來。瞳兮皺皺眉,守真堂算是宮裡的內庫,各宮缺了物件都是去那裡領,玄纁在哪裡同人吵什麼?瞳兮午睡起來,還有些犯暈,只道:「讓齊雲去將玄纁帶回來。」 「正是齊雲姑姑和束帛姐姐讓奴婢來回娘娘的,玄纁姐姐被賢妃扣了下來,皇上也知道了。」這是彤輝宮的下等侍女惠爾,瞳兮本就奇怪,怎麼玄纁出了這事,卻不是齊雲或束帛來告知自己。 可是問惠爾,她是十問九不知,瞳兮只能登輦去了守真堂。一進去就看見天政帝皺著眉不耐煩的樣子,甚少見他這麼喜怒形於色的。 玄纁倒沒怎麼受罪,只是兩個內侍架著,還一臉不服的模樣,見瞳兮到了,眼淚頓時滾了下來。 萬眉兒見瞳兮到了,展顏一笑,「貴妃姐姐怎麼也來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可賢妃姐姐與臣妾入宮時日尚淺,制定宮制時難免有些拿捏不准的地方,真是對不起貴妃姐姐了。」 瞳兮自如的笑了笑,看來她們是要殺雞儆猴了,找自己這個貴妃開刀。 「其實玄纁姑姑為貴妃姐姐取血燕這也是慣例,可是這宮裡上下都在為京畿的百姓納捐,所以像血燕這般昂貴的補品,賢妃姐姐同臣妾商量,最近一年就免了,算是合宮上下為百姓做的一點子事。所以守真堂實在沒有血燕,可玄纁姑姑偏要說這裡的太監狗眼看人低,私自藏了要給臣妾和賢妃,這可真是冤枉,姐姐如果不信,讓人去臣妾的毓德宮搜搜便知。」 至此瞳兮算是完全明白了,玄纁看來的確是犯了大錯,在這當口去要血燕,豈不是說貴妃一面捐著錢財,一面又在大量耗費麼,一兩血燕的價格可夠普通人家三口吃上一年了。二來,玄纁還出口詆毀了賢妃和純元夫人。 「貴妃姐姐的品級在臣妾等人之上,姐姐的奴婢臣妾等自然也不好管教,只是這宮規剛立,如果不能一律懲治,妾身等以後還怎麼掌管這宮廷,所以還請皇上定奪。」獨孤思琴走到天政帝的面前昂然跪下。 她與瞳兮自然是做不了朋友的,從太后因瞳兮「傳染」而死的那天起,獨孤思琴就註定了與瞳兮的勢不兩立,她最怕的便是瞳兮與萬眉兒聯手,自然是要先尋了瞳兮的晦氣。 瞳兮還沒來得及開口,獨孤思琴就請了天政帝表態,乃至不給她一個大義滅親的機會,護短的帽子看來她是怎麼也脫不掉了。 「這都是臣妾嘴饞的緣故,臣妾願罰奉一年以贖罪過。」瞳兮也輕輕的跪下,雖然心裡憋屈,但現在卻不是該反駁的時候,自己一天不倒,看來萬眉兒同獨孤思琴就安不下心來鬥個你死我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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