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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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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兮有絲感激的看著天政帝,怪不得天下人都贊他為明君,沖著這番話,瞳兮只覺得夜間那個如野獸一般的影子正在退卻,留下的還是他光風霽月的清朗。 「是臣妾愚鈍。」瞳兮謝罪,再抬起頭時,只覺得周圍靜靜悄悄的就站了他們兩人,齊雲和一旁伺候天政帝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每當獨處的時候她就緊張,腦海立即浮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請皇上教臣妾射箭。」瞳兮輕聲道,卻不敢抬頭,他教自然是好的,不教她也算鬆口氣。天政帝挑得這麼明白,瞳兮自然不能再裝傻的故意輸掉比賽,無論願意與否,她都必須做出很期待他寵倖的樣子,因為那恩寵就是她們這些嬪妃的唯一憑藉。 天政帝從馬上躍了下來,「朕教的徒弟可不能輸。」 瞳兮猛的抬頭,有些看不真切天政帝的心思,他這是希望自己贏得彩頭的意思麼?如果是真的,瞳兮也覺得很欣慰,這表示他終究也是看重自己這個貴妃的,那個位置她是不是還有希望呢? 或者,她真該贏了這場比賽。三天,這三天她是不是有很多機會能再得到他的注意,恢復三年前的盛寵呢?其實那也不算盛寵,雖然他偶爾在不是臨幸的日子去彤輝宮坐坐,並不為她打破雨露均沾的制度,瞳兮覺得很安慰。 轉眼間她腦子裡甚至有了眾多的點子,每一項都針對著天政帝的愛好。 一旁早已有侍衛送上了專供女子使用的輕型弓箭,天政帝從背後圈住瞳兮,緊貼著她的身子,拉起她的左手,教她握住弓,又執起她的右手,教她扣住箭,在她耳邊輕聲道:「身子要直,勿縮頸、勿露臂、勿彎腰、勿前探、勿後仰、勿挺胸,此為要旨。」 瞳兮被他的氣息撩撥得有些走神,並不習慣同人這般親近,哪怕他是她最親密的人,他的手滑到她的腰上,為了正了正身子,然後引著她的手緩慢有力的拉開弓弦,「眼睛看著靶心,開弓要果斷而平穩。」 這裡空間並不開闊,所以便以林中一棵樹為靶,上麵點了紅。瞳兮就著他的手,射出的那支箭正中紅心。 待天政帝教由瞳兮自己聯繫的時候,她才明白就著他的手和自己射那便是兩回事,經常都不知道箭偏到何處去了,他卻依然耐心細緻的講解,並不見不耐。 瞳兮忽然覺得對天政帝有了另一種看法,每次見他,他總是有些不耐的讓她侍寢,到沒見過他這般耐性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同他還可以這般,這般親密的相處。 「在想什麼,射箭最要緊的便是專心致志,且要平心靜氣。」天政帝有為瞳兮校正了一下姿勢,有意無意的拂過她的xiongpu,格外的撩人。 她深呼吸了一口,怕他再借著姿勢不對而上前,濾去了思緒裡的紛亂,這一次雖然沒射中,但是卻輕點了一下靶子,主要是她力道不夠,並不能讓箭矢沒入樹幹之中。 天政帝終於大發慈悲的領了瞳兮上馬,去尋那活物為靶子。 瞳兮新得了弓箭,又覺得射箭甚為新鮮,有一種萬物的生死都盡在你弓下的豪情,進而瞎貓碰了死耗子的射中了一隻雉雞,更是來了興致。 最後他們碰上了今天最美麗的獵物,一頭白鹿。天政帝已經張弓,而那白鹿卻還沒有意識到,正就這林子裡一潭水泡飲水,那箭本已在弦上,那白鹿也仿佛有所感應,抬起美麗的眼睛,含著哀求的向這方看了過來。 最終天政帝射出的箭只是斜插在白鹿的正前方,驚得那只嚇破膽的鹿奪命狂奔。 待天欲晚的時候,天政帝領了瞳兮回營,這是他們和萬眉兒約好的時間。 萬眉兒已經先到了,有些吃驚的看著天政帝與瞳兮一同從遠處回來,待他們到了近前,她才彎起嘴角道:「想不到貴妃妹妹的箭術也這般好,打了這麼多獵物,看來眉兒只能甘拜下風了。」她看著瞳兮身後的侍衛牽著的馬上,駝了許多的獵物。 瞳兮自然是心虛的,她所得不過一隻雉雞而已,且還是只老得飛不動的雉雞。天政帝並未發話,只是兀自下了馬向營帳走去。 瞳兮抬眼看了看他的背影,還是不敢冒功頂替,當著皇上的面撒謊總是不好的。 「純元夫人誤會了,本宮不過只獵得一隻雉雞而已,其他的獵物都是皇上獵得的。」 「只怕是皇帝哥哥在身邊,讓貴妃妹妹失了魂,所以才僅獵得雉雞而已,貴妃妹妹輸了這比賽,可都是怪皇帝哥哥。」萬眉兒的聲音大得足夠讓天政帝聽見,她親熱的挽了瞳兮的手跟在了天政帝的身後。 「既然都是皇帝哥哥害的,那便算咱們打平,這三天就由咱們姐妹倆一起陪著皇上可好。」萬眉兒的言談舉止都是這般的親熱和甚至有些缺乏腦子,瞳兮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先前對她的看法是錯覺了。 天政帝並未講話,只是接過侍從遞上的馬奶子飲了一口,目光說不出的複雜。 瞳兮只覺得太複雜了,所以有些頭疼,她總是分不清楚那裡面的含義,不過萬眉兒的話著實讓瞳兮誤會了,她不由自主的想著兩女共同侍寢的模樣,頓覺冷汗直冒。並不開口答萬眉兒的話,一時有些冷場。 「輸便是輸了,貴妃恐怕也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吧。」天政帝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瞳兮呼了口氣,如蒙大赦般的退下,往後的三日,草原上處處能聽到萬眉兒銀鈴般的笑聲,天政帝還為她也挑選了一匹千里良駒,又被她賴著親自為她馴服了馬,取名「追月」。 那馬名同天政帝的坐騎「逐日」剛好成雙成對,一時間比得了黃金馬鞍的胭脂馬更惹跟來的嬪妃眼熱。 啟程回京的前一日,達斡爾王牽頭為天政帝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宴會。 有最負盛名的草原勇士在宴會上比賽摔跤。 「咱們馬上民族從來都只尊重真正的英雄。」達斡爾王挑釁的看著天政帝,「聽聞陛下年少時便入了軍旅,英勇之名,威震四方,不知道我等可有幸見識見識陛下的天威?」表面上雖然臣服,但是打心眼裡他自然是瞧不上清俊朗雅的天政帝,但草原男兒佩服人可不是因為他好看。 天政帝飲了一口馬奶子酒,含笑道:「聽聞王爺箭術號稱蒙古第一,朕也想見識見識。」 「好。」達斡爾王阿魯台豪氣干雲的拍了拍桌子,「拿箭來,擺箭靶。」 阿魯台的近衛很快就在百步開外的地方擺上了三個支架。第一個上面吊著一枚銅錢,要射中錢眼方能算中,百步穿楊也不過如此,別說射了,能努力辨清百步外有枚銅錢也不是易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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