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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嗯。」

  「那……」琯桃的欲言又止瞳兮看了就煩。

  「端午將近,皇上也十分繁忙。姐姐不必心急,初一那日皇上總是要到我宮裡的,那時一定為姐姐安排。」

  琯桃不滿意卻也沒辦法,她不信天政帝能忘記自己,太后那邊的宮女說貴妃有意請皇上為自己指婚,看來這個妹妹也未必是真心幫助自己的。

  瞳兮看到琯桃眼裡閃過的寒光。

  她走後,瞳兮喚來齊雲,「姑姑,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人近過大姐的身麼?」

  齊雲想都沒想就答道:「有一日在御花園碰上了太后的侍女錦繡,好似和琯桃小姐的侍女容煙說過幾句話。」

  瞳兮笑了笑,不用聽到那些內容,也能猜到獨孤媛鳳的意思。她那日主動提起琯桃的婚事,估計就是為了挑撥,讓琯桃以為是自己瞞住她想要將她趕出宮。

  「娘娘,要不要奴婢看住琯桃小姐?」

  「不用,初一皇上會來彤輝宮,先看看琯桃有沒有被重視的價值再說吧。」瞳兮看天政帝這些日子都不曾過問琯桃,也不想白白浪費力氣,最後被證明是笑話一樁。

  待到晚間,宮門的太監唱皇帝駕到時,整個彤輝宮才算閑下來。許多宮娥都被瞳兮恩准去了太液池邊賞龍船,賞龍燈,彤輝宮留下的人不多。

  瞳兮領了琯桃,跪在宮門迎接天政帝。

  瞳兮自然是素來的華貴打扮,特別又是節慶,所以一襲胭脂色宮裝雲錦紗裙,裙擺是銀粉點點,燈光下格外晃人的眼,額間垂了三層細細的金鏈,每一層中間都有一顆指甲大的南海珍珠,不顯繁雜倒別添嫵媚。

  不過山珍海味吃膩了,素來是稀罕清粥白菜的。琯桃自認華媚不過瞳兮,便索性來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天政帝在空中虛扶一把,讓二人平身,琯桃便有些逾矩地盯著天政帝看。此時瞳兮是無論如何都回避不了的,只好站在一旁,看自己姐姐的造化了。

  她的眼睛盯在了天政帝腰間系的香囊上,宮裡的習俗是端午前後都要佩戴香囊辟邪,裡面裝著丁香、香草、白芷、甘松、蒼術和雄黃等製成的香粉,所以各宮嬪妃都會向皇帝敬送香囊。

  但是他身上這個,瞳兮卻是認識的,同慕昭文送自己的那只一個針法,只是這個繡的是飛龍在天。居然不是獨孤媛鳳的香囊?瞳兮不知道這是個好兆頭還是壞兆頭。獨孤媛鳳撐死了也就是個太后,並不會威脅自己的地位,但是慕昭文隨時都是可以取自己而代之的,並成為天政帝后宮的女主人。

  天政帝抿了口茶對著琯桃道:「你還在宮裡?」

  琯桃掛得老高的心頓時沉入了穀底,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天政帝仿佛沒看到一般,「朕乏了。」意思是他要休息了。

  這才是瞳兮熟悉的天政帝,對女人毫無憐惜之心,不想理你時,任你在他面前掉了千滴淚水,他都可以當做沒看見。一時又聯想到天政帝對昭妃的憐惜和記掛,瞳兮暗暗嘲弄自己,自己也快要和獨孤媛鳳一個症狀了,看來這慕昭文對於天政帝來說確實是與眾不同的。

  「皇上要沐浴解乏麼?」瞳兮凝了心神,艱難地吐出這些字。天政帝到彤輝宮時,她一向都是謹言慎行的。

  天政帝腳步停了停,轉頭頗有興致地看了看她,「也好。」

  瞳兮便命人去準備好沐浴的器具,如今的一切只有看琯桃自己的造化了,不要怪自己不給她製造機會。

  天政帝去了彤輝宮內的「蓮清池」沐浴,瞳兮則在內寢等候。瞳兮的內寢同蓮清池由一個長長的廊道相連,廊道裡設置了十二道接天鋪地的白雲金絲綃紗簾,廊道兩側便是瞳兮衣飾存放的地方,她沐浴後從蘭光池走回,眼光看向哪件衣飾,玄纁和束帛便會乖巧地捧出那件。

  瞳兮坐在梳妝桌前靜靜地聽著那一面的動靜。琯桃如果聰明就該懂得放下身段,利用時機去爭取聖寵。

  瞳兮等了約莫一刻鐘也不見天政帝出現,心下一松,看來琯桃還是成功了,那邊還隱隱傳來女子的呻吟聲。瞳兮的臉微微一紅,琯桃的聲音也太大了,旋即瞳兮又皺了皺眉,食不言、寢不語她一直都是遵從的,這種時候豈不是更應該控制自己的聲音,如何能發出如此淫靡的聲音。

  寢間的門一下被打開了,琯桃出現在瞳兮的面前,雙眼冒火。

  「你怎麼在這裡?」瞳兮一驚,那邊的人不是琯桃麼?

  「娘娘不想妾身承寵分了你的恩典,你直說便罷,何苦遣一個奴婢來笑話我,笑話我連一個賤婢也爭不過。」

  「姐姐你這是什麼話?」琯桃自恃也是令狐氏,又有幾分清傲,便以為自己也可以得到一些她不該奢望的東西,瞳兮忍她也不過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利用價值,今晚看來她是徹底被天政帝忘記了。

  「姐姐累了,還是讓齊雲送你回去休息吧。」瞳兮不想在這裡同她糾纏,怕被天政帝聽見。

  琯桃被捂住嘴巴架出去後,瞳兮開始猜測那邊承寵的會是誰了。

  只是這一日著實累,她撐著手臂在梳粧檯上差點兒睡著,卻被身後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驚醒了。

  「皇上。」瞳兮回頭,天政帝今夜的臉色冰冷得仿佛寒冬臘月的天氣。

  「不伺候朕就寢麼?」天政帝的聲音平日聽來冷,那是他一貫的冷清,只是今夜的聲音仿佛他故意在冰裡浸過似的,瞳兮有些瑟瑟發抖。她慌忙地起身,為天政帝解開衣衫,他駕輕就熟地用棉布綁住了瞳兮的手,又掩了她的口。

  終究還是沒有逃掉這種折磨。

  次日一大早,琯桃不顧宮女的阻攔,非要見瞳兮,她才不得不忍著疼痛起身。

  「令狐瞳兮你好樣的!」琯桃也顧不了身份了。

  齊雲垂首一旁,實在是攔不住這咬牙切齒了一夜的女人。

  瞳兮凝眉,對這樣沒有尊卑的人,她覺得姐姐沒本事承寵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何況她身子疼痛不適,也沒好臉色給令狐琯桃,「姐姐還是好自為之,前日爹送信來說想念姐姐了,我看你今日還是出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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