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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龐龍與水姐的交手看似緣於一場意外邂逅,可景申韞的出現絕不是偶然,甚至連司馬秋荻被景東一窟追殺都有問題。現在李菲的人伍大廚也出現在毓流,這一切更顯得撲朔迷離。

  水姐在一旁道:「迪王待你不薄……」

  景永福低頭上前,將門關了。他待她不錯,她又何嘗不知?

  王都她兩次有求於他,他都應了。這會子,燮王剛逝他於百忙之中還遣人相告千里之外的她,眼前隱藏的危機。

  可是……太多可是,最重要的是,他乃燮國迪王。景永福心頭煩悶。

  當晚,景申韞送司馬秋荻回來,忽然提出想見一下若夫人,說是叨擾多日,一直未拜見過平夫人。明日打算起程回京都,臨別前,他想向家主親自道一聲別。

  景永福眉頭一皺,司馬小哥還是被他挖出了東西。她正想以母親身體一貫不好來推脫,景申韞卻命下人送上禮物,其中亦有不少補品,一副不見到若夫人就不甘休的軟磨勁兒。

  他越是如此,景永福便越不願讓他見到若夫人。

  「雲公子,你的好意平姑代我娘心領了,只是不是我娘失了禮數一直不見公子,而是她近日一直抱病在床。若非如此,我也早跟雲公子、狄公子一起出門遊玩……」

  「平姑娘孝順,葚錦深受感動,正因如此,葚錦才想親眼見一下平夫人。能教出平姑娘這樣的孝女,平夫人值葚錦一拜!」景申韞的態度越來越強硬,「錯過了今日,不知還要等到何時?平夫人始終不肯賜一面於葚錦,難道是嫌棄葚錦?還是另有隱情?」

  只要景申韞在場,水姐就一直在景永福身旁提防著,這時候她忽然喊道:「小翠,招呼好客人!」

  景永福心知不妙,面前的景申韞微微一笑道:「難道平姑娘就打算一輩子不讓你娘親見我嗎?平姑娘在擔憂什麼呢?」

  裡屋傳出阿根和小翠的呵斥聲,以及家什打翻的聲音。司馬秋荻面色頓時蒼白,顫著聲問:「平姑娘,怎麼了?」見景永福不答,他又怔怔地望著景申韞。

  景申韞柔聲道:「平姑娘或平姑娘的母親,我只要一個。平姑娘自己選吧,是你跟我走呢,還是夫人跟我走?」話畢,他坐到椅子上,雙手扶著椅背,笑吟吟地注視著景永福。

  水姐凝眉,這當頭她不能離開景永福去救援若夫人。景申韞說得明白,他只要母女其中一人。如果若夫人被他拿去,景永福尚可設法救回,但若被拿去的人是景永福,那眾人將束手無策。

  景永福聽到母親發出一聲驚呼,司馬秋荻撒腿往裡跑,她連忙反手拉住。

  「夫人!」小翠在喊。

  這邊景申韞細聲道:「讓兩個孩子保護平夫人,未免太難為他們了,才是多大點兒的孩子啊?雖然有個會點兒毒,可我的手下也不乏施毒破毒之人。」

  景永福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坐回椅子上。幾乎大半個月沒有動靜的景申韞,一出手果然厲害,也怨她自己,今天已得了伍大廚的提醒,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裡是景申韞的地盤,他必在這大半個月內算計好她的人手,找到她的致命點後,才下手準備一擊而中。景永福沒有被他溫文爾雅的外表騙住,卻被他日日邀請司馬秋荻所迷惑,他要算計的根本就不是司馬秋荻,從見到她後就轉移了目標。他從司馬秋荻口中得知她母女情深,說是求見,糾纏她的時候,手下便乘機潛入她家後院。

  「景申韞!」景永福試探地喊了一聲。

  「哦,平大福?」果然,景申韞微微得意地一笑。

  司馬秋荻後退一步,面色由白轉青。

  「不知喜王何時看破我的?」

  「也不早,便是當日回去後找了下年前的燮國傳報。」

  景永福定下神來問:「你想如何?」

  景申韞道:「也不想如何,只是想請姑娘到京城玩玩。」

  裡屋動靜忽然沒了,那是勝負已分。

  「如此人才,隱居於濱海毓流,豈不太可惜了?何況平姑娘你不要忘了,你身為景人,該為景國出力。」

  景永福腦中一念閃過,心裡有了底,他還不知道她真正的底細。「如果我拒絕呢?」

  「姑娘還有餘地拒絕嗎?」

  景永福笑了笑,對他道:「世上無萬全之事……不信你聽,隔壁沒聲音了!靜到一點兒聲音都沒了……」

  景申韞眉頭一皺。

  「如果你的人已經得手,這會兒早該出來相脅於我,可是人呢?」景永福沒有猜錯,若是景申韞的人得手,現在早出來要脅她了。

  景申韞面色一變。

  景永福冷冷道:「你的人永遠都走不出來了。」

  景申韞站起身,看了看里間,又望瞭望景永福,擰緊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很好!很有趣!本王非常喜歡!平大福,果然是平大福!」

  景永福對上他的笑臉,依然還是那麼溫和,可卻叫她寒心。她漠然道:「不用我送客了吧!」

  景申韞對景永福略施一禮,微笑道:「送給平夫人的禮物還請姑娘笑納。時間的確不早,本王先走了!」

  他帶著兩名隨從揚長而去,司馬秋荻立刻沖到里間。

  「夫人!夫人……」

  「我沒事,秋荻。」若夫人道。

  司馬秋荻扭頭問隨後走來的景永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景申韞的手下,阿根和小翠正在處理。

  景永福不答他,逕自走到窗前,低低道:「伍大廚,出來見我!」

  窗外樹影婆娑,風過輕顫。

  水姐在她身後問:「他來了嗎?他在這裡?」

  景永福歎道:「是啊,不該來,不該出現在這裡。可是如果他今日不在這裡,我就是喜王的階下囚。」

  若夫人幽幽一歎道:「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福兒,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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