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公主大福 | 上頁 下頁
四二


  「哦。」司馬秋荻不疑有他,轉了笑臉問,「那探明了雲公子沒啥問題,明天我們就好生款待他,盡一下地主之誼?」

  景永福再歎,這人怎麼沒一點兒寄人籬下的自覺?

  「明天再說吧!」景永福打發他回房,轉而面向窗外,星空璀璨鋪滿黑夜。景申韞的來因古怪。

  沒過多久,水姐就回來了。她對景永福搖搖頭道:「跟不了。」

  景永福點頭道:「果然有貓膩。」

  水姐道:「他不是一人單獨來毓流的,出門不遠,就跟他的手下接上了頭,其中一人顯然已察覺到我在跟蹤,往我藏身處看了一眼。」

  景永福道:「景國王爺如何會落單,想必他早就打好主意不跟你交手,所以才獨自前來。」

  「王爺?」水姐微微詫異道。

  「他不叫雲葚錦,他叫景申韞。」

  「那他有沒有認出你……他說你像他妹子。」

  「今晚前,我們從未見過。」景永福想了想道,「他暫時沒有識破我的身份,但不久後他應該會猜到。」

  「那我們離開毓流吧!」

  景永福搖頭道:「不必,這人年紀雖輕,但城府很深,他若知曉我的身份,只會拿來利用而不是隨便張揚,而我又豈會叫他輕易討到便宜?」

  水姐默然。

  沉思許久,景永福忽然問道:「那日救下司馬秋荻,你可曾覺得有異樣?」

  水姐道:「往年我隨父走鏢也碰上過賊匪,但追擊司馬秋荻的賊匪身手卻比一般的要好些。不過,再如何能耐他們都死乾淨了。我用的又是小翠配的化屍粉,做得俐落,無跡可尋。」

  景永福沉吟道:「明天等景申韞走了,你去市面上打聽下,最近有什麼出名的賊匪銷聲匿跡了。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殺的還是江湖上有點兒名堂的人物。」

  「這與景申韞有何干係?」

  景永福按按太陽穴道:「現在只是猜測,尚有許多疑點。我們拭目以待,看看景申韞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景申韞每日來訪。若夫人知道他喜王爺的身份,自是從不見客。他跟景永福和水姐的話不多,更喜歡黏著司馬秋荻。起先司馬小哥還很高興,陪景申韞出外賞玩海景,坐坐酒樓,玩風弄月,但時日久了,加之他的錢財都被景永福收了起來,不是自己掏錢請客,他也漸漸冷了興頭。

  不是景永福吝嗇,而是她會給司馬小哥錢讓他請景申韞吃喝玩樂才怪!燮國的司馬家太有錢啊,不說別的,從賊匪手中奪回的銀票就是一百萬兩,景永福覺著還是放在自己兜裡比較妥帖。

  景永福勸慰司馬秋荻道:「你總要回燮國的,以後跟雲公子見面的時日只少不多,還是乘這段日子好好玩一下。整天憋在家裡纏著我娘沒啥出息。」司馬秋荻聽後紅了半天臉,終是提起精神,隨景申韞去了。

  一日,待司馬秋荻出門後,水姐問景永福:「你就不怕景申韞對他下手?」她已查明當日她所殺的賊匪乃景國京城附近出名的景東一窟,以洗劫商旅、綁訛富人為生。雖然景東一窟與景申韞沒有任何關聯,但水姐也越來越覺得景申韞很有問題。按常理,一個皇族,若非皇命不會出自己的封地或長久離開自己的府邸,而景申韞卻長時間滯留在毓流。要說他與司馬秋荻投緣吧,也不至於每天相見,同車同食。不難猜測,景申韞在套司馬秋荻的話,也許司馬秋荻的身份早在京城就暴露了。

  景永福笑了笑道:「司馬秋荻現在還有價值,不至於被殺。」大橘子的口才和瞎扯的本領她深切領教過。當日她與他的王都一日遊,他的那張嘴就沒停過,而景永福回容易府後一想,竟沒一句提及他司馬家的,估計這歸功於司馬靜彥栽培得好。景申韞若想從司馬秋荻嘴裡掏出點兒什麼來,還真不容易!只是她不知景國喜王對燮國司馬一族到底興趣何在?

  水姐點頭不再說話,繼續練她的兵器。步罡踏鬥,長棍矯若驚龍,黑影在景永福眼前晃過,跟著下一式,投袂荷戈,颯風撲面的水姐令她大贊一聲,「好!」

  水姐猱身而上,棍子直出,重重地落在門前青磚上,砰的一聲,磚化為齏粉。她一個收勢,背棍橫持,一動一靜,從容自如。

  景永福屏息等著看下一式,卻聽水姐低低地道:「伍大廚,好久不見!」

  景永福一驚。

  眼前大門徐徐半開,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景永福眼簾。伍大廚一身藍衫,系著白袖,依然一副廚子的裝扮。

  他深深地望了水姐一眼道:「一年不見,你的功力見長。」

  水姐「哼」了一聲,景永福忙道:「還杵在門口做什麼,進來說話。」

  伍大廚轉而面對景永福,垂首道:「不敢!小的奉主子之命,特來警示平姑娘——」

  「小心景申韞!」

  景永福一愣,李菲派他來警示她?

  「小的不便多留,此地屬景申韞掌控……小的言盡於此,告辭!」

  景永福見他轉身,連忙道:「有機會多來看看我們……」

  伍大廚身子一頓。

  聽到門口的動靜,阿根和小翠也跑了出來,沒了當日的敵視,他們一口一個叫著「伍大廚,別走啊」!

  但伍大廚還是走了,溜得像風。

  水姐望著空蕩蕩的門前,一聲輕歎溜出唇齒,「這人的飯菜的確做得好!」

  景永福琢磨著道:「他既然到了毓流,那勢必……」

  水姐看了她一眼道:「李菲命他前來,自然是知道了。只是他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落腳處的?」

  景永福突然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線索太多卻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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