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風槿如畫 | 上頁 下頁
一五


  「可是,昨天我去回琳妃,琳妃就臉色陰沉……」

  「你今兒個同琳妃說,主子一個人在外宮備感寂寞,昨日與殿下一見甚是投緣,主子說等將軍回來定會親自向琳妃與殿下道謝。」

  喜寶領了話面帶喜色地走了。

  君赤一直垂下眼眸凝視著訾槿不願鬆開的手,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訾槿不管魚落話裡的玄機,逕自想著自己的機會,動手找著自己前些日子研究的瓶瓶罐罐。她可半刻也未忘記自己的大仇。從一堆瓶瓶罐罐裡挑出兩瓶,小心地收到衣服裡,接著看她的野書去了。

  魚落對訾槿是萬分無奈,人家三皇子比訾槿還要小兩歲卻看史書,自打自己跟了訾槿,從未見她看過任何有用的書,歪門邪道的書倒是看了不少。

  君赤好奇地盯著訾槿收起的兩個小瓶子,本想詢問,想想訾槿又不會說話,也就作罷。

  中秋皇家宴設在御花園內的風臨臺上。今日宣隆帝心情大好,一場家宴尚未吃完,已賞賜了好些人。他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臉色出奇地溫和。

  訾槿懷揣著兩瓶藥,頂著雄赳赳氣昂昂的報仇雪恨之心,趕赴中秋皇宴,從一開始的鬥志高昂,到苦找機會,最後哈欠連連。

  宣隆帝雖然特別恩賜她與雙胞胎一起赴皇家中秋宴,但皇族人數眾多,訾槿所處之地與君凜的坐席相隔遙遠,一場皇宴吃下來,愣是沒找到任何機會接近太子君凜。

  訾槿眼睜睜地看著喝得不省人事的君凜被太監駕走,咬牙切齒恨意滔天,一口氣將桌上的美味吃了個乾淨,仍未感到半分解氣。就在訾槿不得不放棄此次報仇機會的時候,宣隆帝擔心太子殿下不能參加兩個時辰後的中秋燈會,恩典下來賜太子醒酒湯。

  訾槿喜道:皇帝哥哥,你是我的親哥哥啊!她的手心直冒汗,緊跟著前面領命而去的宮女,生怕跟丟了或是暴露了。

  訾槿不住地給心中冒出頭的小小罪惡感找著各種理由:你別怪我心地毒辣,你屢次陷我於水火之中,不報此仇豈不枉為穿越人?所以,我對你雙管齊下「力不從心散」、「翻雲覆雨露」。此兩種藥自我調製出來後還沒被實驗過。

  訾槿用手指把窗紙捅了個小洞,親眼看著宮女將已被下藥的醒酒湯喂給床上的人,心跳如雷狂喜不已。她放心地躲在角落等待著,不一會兒宮女便從裡面走了出來,訾槿連忙躲好。等宮女走遠後,她便繼續蹲在視窗側耳傾聽。

  一刻鐘以後,訾槿如願以償地聽到房內傳來細碎的呻吟聲,激動得差點兒蹦了起來。她偷偷地朝屋裡走去,進屋以後,小心地把屋門關了起來,拴得緊緊的。

  訾槿得意揚揚地聽著這細碎的呻吟,咧嘴笑得滿面燦爛,走到床邊。

  「哈哈……你!你你……是誰?」看到床上的人後,訾槿傻眼了,驚訝得忘記自己是個啞巴。

  眼前的人兒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膚色接近透明,銀白色的長髮如絲綢般鋪在床上。明明是極清純的模樣,在藥物的作用下,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昏黃的燭光之下,居然有一種只能用妖豔二字來形容的撩人風情。欲訴還休,將醉未醉,那種羞澀竟是驚人的嫵媚。

  少年眼光迷離地望著訾槿的方向呻吟道:「難……受……」

  訾槿看著如此畫面,心神蕩漾嘴角上揚。如此謫仙般的美男子,真是兩世難得見到一個。美男求歡圖,更是千年見不了一次。

  少年的喘氣聲越來越粗,夾雜著破碎的求救聲,看得訾槿心中的罪惡感如雨後春筍般噌噌地往外冒,越發內疚起來。

  訾槿咬了半晌牙,坐到了少年的床邊,擦了擦他額頭上晶瑩的汗滴,眼底的憐惜更甚。少年感到舒服的清涼之氣,雙手更是無力地想要纏上來,怎奈力不從心地倒了回去。

  訾槿顫顫地伸出手,輕輕地解開少年的衣物,拿少年的上衣蓋住他的臉。少年萬分委屈地輕泣著,無力地朝訾槿身邊靠著。

  訾槿咬了咬牙,扯去少年的衣物……

  約一個時辰後,少年微喘著粗氣癱軟在床上,身體卻是蜷曲著的,一手緊緊地抓住訾槿的衣角不肯撒手。

  訾槿幫少年整理好衣物,蓋上絲被,卻並未拿下蓋在少年臉上的上衣。

  少年不安地扭動著,訾槿輕輕地拍著他。少年似是感到了安心,不再亂動。

  訾槿暗歎,百藥書果然沒有誇大其功效。以後若真的沒了錢,可以將「翻雲覆雨露」拿來賣,真是一舉數得啊。

  少年抬起手,想拿掉遮在臉上的衣物,卻立即被訾槿擋了下來。許是「力不從心散」的藥力還沒有消失,許是情欲過後過於疲乏,少年並沒有多餘的力氣再作掙扎。

  少年抬手之時,訾槿的眼前閃過一道五彩斑斕之光,欣喜之下一看是個琉璃扳指,貪財之心驟起。訾槿將那扳指從少年手上取了下來。

  少年猛地顫動了一下,奮力掙扎,想拉開臉上的衣物,「你……我……那扳指……」聲音無力,還帶著些微的嘶啞。

  「你不用感激我,這算我治癒你的報酬。」此時訾槿眼裡只有那泛著五彩斑斕之光的扳指,將自己下錯藥的內疚完全忘記。她拿起扳指揚長而去。

  「別……別走……」少年努力地除去那礙事的衣物,卻是錯過了訾槿的背影。

  緣分,必定要二者皆有,有緣無分空餘恨……

  訾槿把玩著手中的扳指,走到御花園望著滿園各種式樣的花燈,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了下來。

  遠遠地可以看到皇帝與梨貴妃、君凜三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坐在蓮池最好的角度欣賞這場盛大的皇家燈會。訾槿暗恨自己白癡,剛才跟著那宮女時就該發現那方向並非太子的朝陽宮,再說朝陽宮怎會連個守衛與宮女都沒有?

  訾槿一直跟著那個領旨而去的宮女,看她端著東西出來。藥是趁領班太監與那宮女私語之時下的,本不會弄錯,為何後來還是弄了個大烏龍?訾槿本打算等君凜發作之時看其醜態百出,對其冷眼嘲笑,然後將他反鎖於屋內,料定今日乃中秋盛會,就算他吃了虧也只能怒而不能言。如此完美的計畫怎知就出了這等事!

  萬幸的是訾槿也不算太吃虧,最起碼知道自己配的藥還是管用的,可惜了……

  「主子,終是找到你了。」喜寶擦著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說道。

  訾槿看到就喜寶一個人,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皇宴一結束,琳妃就派人接走了三皇子,奴才只是個奴才,想攔也不敢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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